但我的放松在江夏的眼里,成了彻底的没心没肺,他像发了疯的朝我跑来,放下手中的所有东西,向我而来。他疯了一样的扯着我的脖子,我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江夏,你…。放开。”我没想到才时隔了几天,一切变成了这样,几天前我们还憧憬的讨论着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没等我话说完,江夏放开了勒在我脖子上的手,失措的看着刚刚掐住我脖子的手,恍惚的说道:“真希望有一天我能亲手掐死你。”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有多痛,但是他的这些痛,我却治愈不了,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痛而已。
“我们谈谈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他不带任何希望的看着我,我此时就像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切都凭着自己乐意不乐意,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也没有真正的走过心。
“总要给故事一个结尾吧?”虽然不是happyending,但是还是要收尾的不是吗?我看着他,把离职报告放进随身携带的大包里面。比起他来,我实在是太冷静了。
是之前若拉送过我餐券的西餐厅,格调很好,只是不适合我跟江夏当下的气氛。他一脸冷峻,根本就不想看我再多一眼,我知道事情发展成了现在的样子,一切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来也只是给我们的故事一个俗透了的烂尾而已。
还未来得及点菜,我就直率的说出了口:“我们分手吧,算是好聚好散。”
出奇的是,我这句话说完江夏却特别平静,多多少少,我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把玩着手边的餐巾花,笑着,“怎么样?想看我为你再发疯吗?”
真好,现在的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个随便玩弄爱情的人,可以任何时候说抽离就抽离的人,我也跟着他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自然。
说实话,我还真是佩服自己,就算是心痛的要死,也能在江夏的面前表现出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傅之言说出国的日期就定在这个月了,可能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看着眼前仍然示威一样噙着笑的江夏,咯噔一下,心突然空了一大半,我以后可能再也看不见你了江夏。
所以不管你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我一定会好好记住你现在的任何一个表情,这都会成为我将来卧病在床纪念你的唯一东西。
像是习惯性的,摸了摸还未有任何症状的肚子,这也是唯一一个和他有关的东西了。
“江夏,我们就到这了。”
本来就是散伙饭,我也不想把气氛搞僵,给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能好聚一定能好散。
但是这一次他却坚持了,嘴边故作的笑不在了,“就算是判死刑犯也得给一个罪状不是吗?”
他要的是分手的理由,这个我之前确实没时间想,我以为高傲如江夏,是一定不会开口多问,哪怕是一句的,但是他问了,我就得给他一个回答,完美的回答。
“我爸都这样了,我想他不会接受你的。”这是最好的理由,他会信,我会为了家里的人而和他分手。很冷静的说出了这些话,他的表情不再冷静。
“不是说好了一起面对的吗?”他有些悲伤的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我,天知道我有多想和他一起面对。
拿起手腕上的风衣,傅之言不在,我自己为自己披上墨色风衣,感觉冰冷的心终于有了寄托,我告诉江夏,“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还要一起去面对这些我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被我的一句反问堵的死死的,再难受不过也只能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无言以对。
他没有看着我,却喃喃的说出了几句,“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说完之后他才敢看着我,虽然害怕极了被他看出来,但是越是害怕我却笑的越猖狂,“哈哈,江夏,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还帮我找台阶下了呀。”
我调侃的看着他,希望他明白,他觉得我有什么瞒着他,只是他觉得而已。而事实本来就是,傅之言是更好的选择。
我笑的很轻佻,学他一样把玩着餐盘上的餐巾花,我知道这样才是最倒他胃口的做法。
果不其然,他扔下手中把玩已久的餐巾花,愤愤的站了起来,略带着失望和厌恶,“唐一北,你有多远滚多远。”
他起身准备离去,我却试图挽留他,“最后一顿散伙饭都不吃了吗?”
边上的服务生应景的开始上菜,我对着他刚刚转身的背影说了一句,才发现已经不是演出来的了,是生生的割舍不下,最后的期望是,多一眼,再多一眼。
他的背影很决绝,却在听到我的话之后顿了下来,可能是他也突然的意识到,可能这一别,再见不知是何年了。他还是转身回了头,坐了下来,只是不再抬头看我,可以的去打量其他的东西,还主动点了一瓶红酒。
两个人懒懒散散心不在焉的吃着,他也趁着间隙问我,“还会继续留在娱都市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了,去国外,澳大利亚。”
说完之后他拿着叉子的手震了一下,他也意识到我刚刚挽留他的话了。
“哦,这样啊。”他想转移注意力一样快速的让服务生开了酒,还没等到醒酒,他就喝了起来。
“你喝吗?”他问我,想了想肚子里还有宝宝,就拒绝了他的提议,摆了摆手,“不了。”
第九十四章 生日宴会
“啤酒要和一群朋友喝,二锅头要和一个朋友喝,白兰地要一个人喝,红葡萄酒要和一个女人喝。而你却吝啬的不肯与我交杯。”
那一杯晶莹剔透带点血色的液体,缓缓的如了他的喉咙,顺流而下。杜拉斯在《情人》里面说:酒让孤独发出声响。此刻这杯酒让江夏的孤独来的彻彻底底。
或许是在听到我说要去澳大利亚的时候,他连拿着高脚杯的手都有点颤抖,索性向服务生要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就这一次了。
他说我吝啬的不肯和他交杯,我偏偏要做给他看,杯子和杯子碰触的声音特别的清脆,这一顿饭之后我还得赶今晚的飞机回到安城。
“你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我微笑着站在餐厅的门外,礼貌的拒绝着他,“当然不用了,我喜欢断的干净一点。”
没错,我就是一个喜欢没什么牵扯的人,长痛不如短痛,如果非要痛,那么在现在这一刻都痛完好了。他失落的看着我,深不见底的失望在他成熟的脸上蔓延,我很庆幸,他能成熟到现在这个境界,我都不敢想象如果这一天我们两个人的角色互换,我会不会发了疯一样的求着他不要走,陌生的国度从来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界限,真正的界限从来不只距离这么简单。
走之前傅之言和我一起去了医院,我只是说和江夏分手了,却并没有告诉他们我怀孕了。隔壁床的阿姨已经出院了,傅之言和我都在病房里面坐着,很安静谁都没多说什么。
“这一次走了爸爸还能再见到你吗?”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直逼出我的眼泪,傅之言急忙拿出手绢擦干我的泪痕。
“有之言在你身边,我们就放心了,国外的治疗条件也比较好……”
“伯母,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其实傅之言也挺想哭的,看得到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我强行扯出一抹微笑,“别这样嘛,事情总是会变得好起来的。”
说是会好起来,可是谁有真的知道呢,说不定刚到国外病情就恶化了呢,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
离开医院,心情也变得沮丧了起来,下个周末就是出国的日期了,我想在这之前见一见若拉和季茹,走之前也是若拉的生日,他们举办了一个生日party,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季茹,季茹也同意了和我一起去参加若拉的生日晚会,这样一举两得。
之前因为傅之言的原因,恒源受到了重创,季茹也忙于这件事情上面,也不知道和刘家公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傅之言是开车的时候听到我提起这件事情的,他不经意的看了看后视镜,说道:“这么巧,李治延的继女也是最近生日,也说要办一个生日晚会。”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李爸的继女不是说想进军娱乐圈吗?然后最近拍了两部剧和参演了一部电影,我想起上次在片场刚见到若拉的时候,得出来唯一一个结论就是,这若拉会不会就是李治延的继女?
“李爸的继女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欣欣来着……”开着车的傅之言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我着急的问他:“我说艺名!”
他这才恍然大悟,“艺名呀,好像叫若拉吧!”
没错,就是若拉,我大喜,这么巧的事情都有。我把我跟若拉的事情告诉了傅之言,还没等我说完,车子就到了水云花园,他停好了车,我们两个边走边说,直到电梯停在十一楼的位置,傅之言也同样感叹确实很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