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概率事件往往都会轮到她头上。
她只好重启设备,一边翻开带来的课本,报了个页码:“翻到这一页,这是考试的重点内容。”
底下的学生们立刻松了口气,开始做笔记。
她对着课本读了几句重点,又强调了一遍:“这几段是考试必考的。”
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女孩子立刻拿出七彩水笔刷刷地标亮。阮湘南继续道:“这下面还提到一个病例,消化道瘘的临床症状。”她顿了顿,等下底下的人开始奋笔疾书以后才补充道:“这个90%可能性不会考。”
本来没有中午休息时间的实习生还有点没精神,一听她这句话立刻开始长吁短叹。还有人举手提问:“师姐,万一我们轮到10%的概率了呢?”
阮湘南回答:“我预测不了未来的考题,不过综观过去十年,一次都没有考到过。如果真的考到了,只好请大家自求多福了。”
她这句话说完,就觉得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投影设备也重启完毕,她打开前一晚做好的ppt,照本宣科地把里面总结出来的知识点读了一遍,最后道:“好了,大家可以去休息了。”
示教室很快就空荡荡了。
阮湘南在讲台后面坐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看。她看到屏幕的第一眼还怀疑自己眼花,于是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觉自己第一遍就没看错。
那条信息是卓琰发来的:“今晚的酒会需要带女伴,我只好找你救急。如果今晚需要值班,请推掉或者找人调换时间。”
卓琰这辈子就没有主动发过信息给她。
她觉得很可能是发错了。
而下一秒,第二条信息就到了:“既然这么久你都没有拒绝,那就这样决定了。”
阮湘南还没回答,第三条信息转眼即至:“下班以后,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阮湘南划过手机触屏,飞快地打了一行字发过去:“作为总裁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抠门,打个电话会花你很多钱吗?”
然后就没有回复了。
到了下班的点,阮湘南拎起包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果不其然又见到那位黑西装黑墨镜严肃无比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司机兼保镖。他就像一座大山般挡在她面前,把身材细高瘦的阮湘南衬托得娇小无比:“阮小姐,请跟我来。”
距离之前那次上了卓琰的黑车还不到一周。
卓琰上下打量了她片刻,转头对司机道:“先去店里,给阮小姐换一下衣服。”然后就继续埋头看手上厚厚的一叠计划案了。
阮湘南无聊了,问他:“没有出场费?”
卓琰瞥了她一眼:“你还有出场费?”
“一次一千,不二价。”
“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的时薪算个折扣价,两千,酒会的出场时间就算两个小时,多出来的我不收费,一共四千,你还欠我三千。”
阮湘南被他不要脸的功力震慑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说你钦点我陪酒还算是恩惠了?”
卓琰把文件翻过一页,理所应当地回答:“难道不是?”
“……你太不要脸了。”
她说话的时候,就注意到坐在前排副驾上的女秘书一直在那里抖啊抖的。
车子很快就在商场边上的路边停靠下来,沉默的司机先生终于开了口:“卓总,这里停车不方便,我去前面绕一圈再过来。”
卓琰颔首:“快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们走进一楼最显眼的几个专柜,导购小姐看见卓琰,立刻微笑着弯腰鞠躬:“卓先生。”
卓琰示意她看阮湘南:“为她配一身衣服。”
导购小姐立刻挑选出几条裙子,全部都是露背、裙摆高开叉的:“这样的衣服很容易衬托出这位小姐的优点,我个人建议选黑色和银灰色,跟卓先生你的西装比较相配。”
卓琰站起身,从衣架间翻出一条墨绿色的长裙来,这款式无疑要保守得多,既没有低V也没有露背甚至连锁骨都不露,裙子长度也是一直到小腿下面:“就这件。”
阮湘南翻起标签认真地看。
卓琰道:“不用看了,你这次的置装费是记在我账上。”
阮湘南不由暗道好险,还好卓琰并不太了解她的本性,也不会知道她现在想什么:“其实这类活动,你还不如带严央去。”
“别开玩笑,严央看上去就像十八岁,一张口像十六岁,我还不想被人误认为拐带未成年少女。”
阮湘南安慰道:“其实你跟我妹妹目测的年龄差还没有这么庞大。”
一直等在边上当人肉背景的女秘书安雅又再次笑出来,引得卓琰看了她一眼。她接受到老板警告的眼神,把所有的笑意憋了回去。她真的太喜欢这位阮小姐了,要知道她们秘书室的人都怕卓琰。卓琰刚接手具体事务的时候,秘书们都是小老板小老板地喊他,半年下来,都无不恭恭敬敬喊一声卓总。
阮湘南又道:“你的秘书就长得很好看了,你不能带她去吗?”
安雅立刻解答了她的疑问:“因为我昨天已经加班到半夜,今天实在有事,等阮小姐你换好衣服,我就回去了。”
等阮湘南从更衣室里出来,安雅惊叹:“真的很适合,卓总,你随手挑的尺码居然都那么合身。”
卓琰顿时僵硬在那里。
阮湘南也知道安雅根本就随口一句话,竟然让他们两人都陷入诡异的沉默,她调动面目表情,微笑着说:“其实这个尺码有点偏小,再大一码也可以穿。”
“是吗?”安雅认真地打量了她一阵,又道,“咦,你小腿的线条好漂亮,是怎么练出来的?我做梦都想有这样的线条,这样的小腿勾住男人的腰时,简直都能让人失去理智。”
卓琰只觉得她所描述的画面立刻出现在大脑里,大脑才刚开始发烫,又立刻被背后的一股强冷气侵袭,好比刚呼出一口气,就眼睁睁地那口白气冻成冰渣子还往下掉。
阮湘南的下一句话立刻挽救这诡异的气氛:“我练过好多年空手道,大概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吧。”
练空手道多年的女人,立刻就让人没有遐思了。
☆、006
在驱车赶往目的地的空隙,卓琰跟她介绍一下此次酒会的举办方,正是本市首席财阀谢氏。此次酒会就是为了谢氏的新项目庆功。
阮湘南虽然一直是家里的边缘人物,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是谢允绍?”
卓琰抿着嘴角:“是。”
他们进入会场,虽然有侍应生殷勤招待,可是作为酒会举办方的谢氏却没有人出来迎接一下卓琰。这样的礼数,实在是有点离谱了。
阮湘南挽着他的手臂,低声问:“你被这样怠慢也不生气?”
“如果为这点小事就动怒,我恐怕天天都得在星展拍桌子。”卓琰毫不在意,指着推过来的餐车,“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湘南其实早就饿了,而酒会里的冷餐海鲜也的确不是填饱肚子的料,一只螃蟹敲掉壳剩下那一点肉,根本吃不饱。她只得挑了几块培根,快速而优雅地放进嘴里咽下喉咙。
卓琰看着她这样的吃相,也不得不服。
阮湘南抽掉虾壳,把烤斑节虾递给他:“你不吃?”
“看你吃的,我都饱了。”
“等下要喝酒,最好有点食物垫着。”
卓琰低下头,握住她的手腕,把那只斑节虾送进嘴里。阮湘南顺手拿过餐巾,替他擦了擦嘴角。
卓琰心里顿时警铃大作,阮湘南这种人绝对不会无事献殷勤,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吃错药,那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了。
“卓少,”背后有人叫了他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都没发现,哎呀,待客不周,待客不周……”
卓琰转过身,只见朝他走过来的四人为首的就是本次酒会的发起者谢允绍,他是本市首席财阀谢氏的长子,目前是整个谢氏的执行官,风头盛极,简直碾压了其他世家子弟。他怠慢在先,又让自己的公关主管主动承认过失,就是想要看他忍不住失态。
卓琰上前一步,抬起右手道:“谢少。”
谢允绍有点敷衍地在他手上轻轻一拍,环顾了一下周遭,压低声音道:“当初你来找我,把自己比喻做老虎,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被驯养了的猫。”
当年星展集团出现连番重大事故之后,卓琰不得不去寻求谢氏这条渠道。他预约了会面,每天都去谢氏的大楼等待,可是谢允绍一直推脱没有时间。其实他知道谢允绍是在压低他的气焰,最后他一定会答应他的注资请求——这也是谢氏想吞并一个完整的星展制药的损伤最小的途径。
这样的拉锯战维持了整整一个月,他身心俱疲。
终于谢允绍的秘书觉得他有点凄惨,暗示他谢总一般在周三下午会去某会所健身。他到了周三就赶到会所,跟着谢允绍跑完了一万米,又跟他去做各种拉力器械,谢允绍也累得够呛,最后问他:“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会注资给你们?”
卓琰回答:“这是你吞并掉星展损伤最小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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