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依依歪着脑袋叫我:“心心,杜爸比说什么?他真的很忙吗?”
听见依依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收拾了情绪对她说:“是的,他刚出差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她什么时候会来看我呀?还有,我想吃宋姨煎的带鱼了。”依依有着孩子独有的天真,我不忍心伤她,笑道:“等他忙过了就会来了。我们现在去吃东西好吗?小吃货。”
我让自己笑,以为这样,心里就不难过。
依依对我十分的信任,我安慰之后,她很快就恢复正常,吼我道:“都说人家不是小吃货啦。”说着哧溜一声从温桁怀里下来,钻进车里把另外一块华夫饼也撕了包装,凑到了嘴边。
我把水壶递给她:“慢点儿,别噎着了。”
温桁自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我抬头从镜子里冲他笑了笑,表示我没有大碍。温桁这才发动车子,对依依道:“坐好了,我们要出发咯。”
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变化着,我脑海里翻涌不休。原本我以为杜辰渊要和我分手是情非得已,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他连依依都这般狠心,不单单是因为和我的关系。我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却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连分辨都不能。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侵袭过来,我靠在椅背上,连依依说话我都只能一两个字回应。
到了水舞春秋,温桁问我要不要去洗手间,起初我没明白过来,等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有多难看。待会儿见了诗吟,她估计要说见到鬼了。
连忙强打起精神,大家都是关心我的,都希望我幸福,至少我该学会在人前的时候都是幸福的样子才行啊。
我补了点妆出来,便听得悠扬的古筝曲开始了。是了,之前和陆思明来这里,也听到过这个人的古筝,今天温桁也来了,都是懂音乐的人,是不是也有一种知音难求,相见恨晚的感觉?
回到座位的时候,我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了,一群人围着温桁,有的说要签名,有的说要合影,还有的逗着依依不撒手。
依依以前也见过这样的场景,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桁,但大多比较理智,会先征求意见之后再靠近,而今天这些,显然是属于理智范畴之外的了。
“心心”依依叫我,眼看着都要哭了。
我连忙抱了依依,温桁也婉拒着大家,茶室的经理也闻声而来,替我们调整了位置。
坐到包厢之后,总算是清静下来了,才觉得古筝声非常近,似乎就在包厢的屏风之外。
坐下之后我才又给诗吟打电话,说了包厢号,我让温桁先给依依点些茶点,就见温桁脸色凝重,正在听着古筝曲。
“你也觉得这古筝弹得不错对不对?上次我和公司同事来这里堵贺泠然,就听到了他的弹奏。听这里的服务员说,他只有下午才在这里演奏,因为眼睛不太方便,所以晚上都不出门的。”我对温桁解释着原委。
温桁起身道:“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他出去的时候,恰巧古筝一曲弹完,茶室里换了其他的背景音乐,我没太注意,拿了菜单给依依点了一些简单的、易于消化的茶点,替她理了理刘海,看着她吃。
依依忽然问我:“心心,你这段时间,哪里不舒服吗?”
我笑着反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都不喜欢笑了。”言依依控诉我:“是不是杜爸比欺负你了?”
虽然刚刚那样安慰过依依,但到底是个孩子,还是容易记仇的。
“如果是杜爸比的话,我就不喜欢他了。欺负心心的人,依依也讨厌他!”依依的话,我真的该录下来发给杜辰渊听一听。
我笑道:“你这小脑袋瓜,胡思乱想什么?”
言依依很认真的道:“我才没有乱想,容炜说,杜爸比要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我讨厌他!也讨厌杜辰渊,我不要叫他爸比!”
我不知道怎么跟依依解释这是大人的事,却因为伤到了她,而自责内疚到无以复加。我只得抱了抱她道:“容炜没有乱说。杜辰渊要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但是依依啊,这是大人的事情。就像现在,心心要和桁爸比在一起一样样啊。你不讨厌心心,为什么要讨厌杜爸比呢?”
毕竟是杜辰渊的孩子,怎么能让依依恨杜辰渊?
言依依扭了头:“就是讨厌!”依依大多时候是开朗活泼的,却也比别的孩子敏感,一旦认定了一样东西,就一定很难改变。
估摸着诗吟应该快到了,我想等找时间再和依依好好说吧。
果然,不多时诗吟就到了,进来看到只有我和依依两个,笑着打趣道:“寸心你这是把温桁给藏起来啦?怕我会灌他酒啊,放心,咱们今天特意挑的茶室,顶多让他喝一肚子的茶。”
我笑道:“哪里啊,他临时有点事,说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又对依依道:“宝贝,这是诗吟阿姨,上次我们还一起逛街来着,记得吗?”
言依依还陷在之前和我的话题里,只点了点头,朝诗吟裂了裂嘴,没有像平时一样的打招呼。
诗吟便逗了她两句,又拿了手机跟我分享佳佳儿子的照片,那小那么可爱,粉嫩嫩的小脸露出来,眼睛倒是一直闭着的。
“一直在睡觉呢。”我说。诗吟笑道:“新生儿都是那样啊,十个小时有九个小时都在睡,以前依依不是这样么?”
我笑了笑:“时间太久,不太记得了。”
正说着,温桁回来了,还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戴着眼镜,很清瘦的模样,却自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152 斯妍之伤
温桁领了清瘦男子进来,跟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莫子期先生,我曾经的调音师。”
又介绍了我道:“这位是言寸心,我们下个月结婚。这位是游诗吟小姐,这位就是依依了。”
我朝莫子期点头招呼道:“莫先生好,快请坐吧。”
莫子期入座,温桁替他倒茶,我笑道:“可惜桁哥你不叫伯牙。”
诗吟笑了起来,依依问我:“心心,桁爸比为什么要叫伯牙?”因为人多了,依依还不太好的情绪也都转移了注意力。
我笑道:“这是一个典故,就是一个故事。”
一听故事,依依就正襟危坐,催促我道:“心心,你快讲快讲。”
我笑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钟子期的人,和一个叫俞伯牙的人,他们都很懂得音律,他们是好朋友,又被成为知音。”
我只是大概的介绍了一下,依依听不太懂还央着我继续讲。温桁打断她道:“依依你还没跟莫叔叔打招呼哦。”
依依回过神来,乖巧的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子期没有回应,只看着依依一眨不眨。
依依扭了头看我,含着疑问。温桁对莫子期道:“依依很可爱是吧?”
莫子期这才回了神,点头道:“太像她妈妈了。”
便又坐着聊天,我和诗吟聊着近况,比如她刚刚相亲的那位,哪里人,做什么的,又比如佳佳生产的过程。诗吟听我问到这个,急急的道:“你都不知道,佳佳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痛了十二个小时,天啊!那叫一个痛苦,听得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我笑道:“哪里那么恐怖?”
诗吟道:“反正我是有心理阴影了,艾玛,我要生的话还是选好日子就去剖吧。顺产感觉真是痛苦死了。”
莫子期换了坐位,离依依近了些,正在和她聊天,问她几岁,上几年级,乖不乖之类。因为之前他说依依像妈妈,依依对他就不那么排斥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心心是最要紧的。
我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回答着莫子期的问题,便觉得如果她真的能从杜辰渊的“阴影”之中缓过来的话,也很好,也就顺着莫子期偶尔替依依回答一两句。
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抬头,能看到温桁落在我身上的复杂眼神。我没有去深究,想着或许温桁这样,也是因为杜辰渊的缘故。
莫子期替依依拿糕点,修长的手指上有一层茧,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服务员说弹古筝的男子姓莫,难道眼前的这位莫子期就是弹古筝的那个人?
“刚刚的古筝弹得真好听。”我试探着。
果然,莫子期道:“言小姐过奖了。生来没有别的技艺,只能弹琴混口饭吃。”
温桁打趣他:“你这话,倒是把我也给说进来了。是了是了,我们都是弹琴混饭吃的。”
莫子期道:“你可别这么说,方才外面那些人,全都围着你要签名来着,正想着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出来问你要个签名的。”
温桁道:“你倒好意思说。回来多久了?怎么从来不曾找过我?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莫子期道:“哪里,只是不想打扰。”
他和温桁说着,我便又想起那天在家里,斯妍的古怪来,看样子,斯妍似乎认得他呢。只不知找没找过来这里?
“莫先生,可认识和我一样姓的女人?”我问得直接,就见温桁的脸色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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