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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 [金推] (宴行危)


  天书瞪他一眼,道:“我是怕你成为狼的干粮。”
  谢曜毕竟在蒙古也生活了近十年,如何不知道草原上常有狼群出没。他心下虽然也有这点担忧,但却不愿意在天书面前表露出来。
  到了傍晚,天色渐暗,穹幕低垂,两人将牛车停在一处大岩石背后。将板车上的稻草又重新铺整一遍,升起大火堆,用来震慑动物,使其不敢靠近。
  一只灰兔被火光惊吓,“嗖”的窜入草丛。但紧接着“琅琅”声响,金光一闪,这只兔子便从草丛中被拖了出来。谢曜坐在板车上,收回青钩索,将兔子举着扬了扬,笑道:“不用再就着凉水吃馒头了。”
  天书横了他一眼,往岩石上一坐,离火堆远远的,道:“我不会弄那东西,你要吃自己想办法。”
  谢曜一想也是,这兔子处理起来麻烦,他腿脚不便,又不能麻烦天书,便将兔子放在一侧,说:“那我先歇下,你也早些睡罢。”说着拢了拢单薄的衣衫,阖上双眼。
  天书依旧坐在岩石上,看着面前熊熊火光,心思越飘越远。她以前从不会胡思乱想,但自从和谢曜在一起,她每日出神的时候越来越多。每当夜深人静,便会想起很多事,而这些事便会纷纷涌上心头,扰乱原本坚定的心。天书隔着火光望向沉睡中的谢曜,没日没夜的奔波,使他日渐消瘦,面颊凹陷。一路上,谢曜都没有向她说过半句,伤势的疼痛,内心的苦闷,他都默默承受。
  没由来的心下复杂,她沉默片刻,忽然从石头上跳下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谢曜旁边,将那只肥硕的兔子提起,端详了几眼,思考着从何下手。
  天书忽然想起当初谢曜同孙不二回全真教时,曾烤过一只兔子,她仔细回忆半晌,便着手学着将兔子皮剥掉,清理干净下水,找了根树枝串起,准备架在火上炙烤。
  但她刚走近几步,便觉热浪扑面,几欲将自己烧成灰烬。
  天书心下一惊,抬手护着脸,忙后退数步。她呆呆的垂下手,眼睁睁瞧着不停跳跃的火焰,绽放出刺目的光,是要将黑夜燃尽,涤荡世间每一寸阴暗。
  好比谢曜与她,分隔两个极端。
  她本身只是一沓纸而已,畏惧火焰,再正常不过。天书双手紧握,暗暗下定决心,不出两年,她定然再不畏惧凡世的烈火。
  她正愣愣的想着,忽然一声沉沉的狼嗥,从远处荡漾而来,回响在苍茫的夜色中。
  谢曜本就睡的极浅,此刻听见狼嚎忙翻身坐起,双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天书,把火拨旺些。”他说完,才记起天书畏惧火焰,伸出食指敲了敲额头,正要对天书道歉,却见她正举着兔子发呆。
  “你……”谢曜刚说了一个字却又闭口,他方才想问天书是不是饿了,但想起天书不需要吃这些东西,板车上的书籍够她吃好些日子。如此说来,只能厚着脸皮猜测,天书是不是为他着想?
  天书瞧他眉眼带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当下便道:“这兔子不烤可惜了,但我不能近火。”
  谢曜点了点头,说:“我来。”
  他料想天书也不会弄这些吃的,扶着板车车沿,挪的靠近火堆一些。接过天书手中的兔子,用右手手肘夹着树枝,左手麻利的重新将头、脚、筋膜清理一遍,方才架火上烤。
  天书低头瞧他左手翻飞,比起以前甚是灵活,目光不经意定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谢曜趁空抬眼看了看她,微笑道:“怎么?你也想学烤东西?”
  “我更想学如何烤人,最好烤得灰都不剩!”天书想到若不是自己当时忘了毁尸灭迹,现下哪会披着面具逃蒙古来。
  她说完这句,便跳上岩石,化为《三字经》,再不同谢曜说话。
  *
  翌日清晨,二人继续赶路。天书不知甚么原因,自从昨晚后便不甚搭理谢曜,好在谢曜也习惯了天书的性子,不去烦扰她。
  车行不过片刻,天地交接之处突然出现几个黑点,往西南方奔去。谢曜定睛一看,却是几个手持兵器的人正在狂奔,而他们身后一队骑兵挥舞着马鞭、弓箭、弯刀,不停追赶。
  谢曜忙伸手按住天书肩膀,低声道:“先别过去。”他话音刚落,那奔逃的几人却拐了个弯朝他们这方奔来。天书好笑的瞧他一眼,戏谑说:“不过去,他们还不是照样跑过来。”
  那几人身上服饰乃蒙古士兵打扮,谢曜只道是士兵犯错,在受甚么刑罚,可下一秒两枝长箭疾射而来,“嗤嗤”两响,便将其中二人射死在地。这一转眼便余下最后一人,他瞧见谢曜和天书,双手挥舞着,用蒙语大喊:“救命!救命……”他话没有喊完,身后两名士兵拉弓射箭,五指一松,箭霹雳直直朝他背心射去。
  谢曜叹了口气,虽不知此人是因何事被追,但听此人求救,忍不住一抬手,青钩索出,将箭羽打落在地。
  那人听得声响,回头一看断为两截的箭枝,立马猜到是谢曜这方所为,想也不想的奔到牛车前面跪下,忙不迭的磕头:“救救我罢!救救我!”
  便这一刹那功夫,追赶的那队骑兵已然杀到。这队骑兵不过十七八人,但个个虎背熊腰,神情肃容,手中兵器发出凛凛寒光。哪怕只看一眼,便能知道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军队。
  他们不动声色将牛车包围,勒停骏马,一字排开,让出中间空隙。只见一匹神骏的枣红马迈开长腿,从中间走出,而马上之人穿着便服,浓眉大眼,腰间悬着一把精铁弯刀。
  当首之人瞧见牛车上乃一对年迈的汉人夫妻,不禁轻咦出声,他指着下跪的那逃兵,开口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此人?”他问话出口,对方却只顾着发愣,心底不由奇怪,又重复一遍:“我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车上那老头子闻言竟而一笑,抬眼道:“拖雷,是我。”

☆、第80章寸草春晖

  拖雷乍一听这音色,略觉得耳熟,但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翻身下马,走上前,问道:“你是谁?怎知我的名字?”
  谢曜微微一笑,忽然变了变语气,道:“看,这下兔子够分了罢。”
  此话一出,拖雷不禁一怔,面前这人虽然满脸皱纹,年迈不堪,但那语气神态与儿时玩伴笑容重叠,亲切非常。他想到当年和谢曜一起捉弄华筝时,谢曜笑着对他说出的正是这句话。
  “你……你是谢曜!”拖雷语毕忽然觉得欠妥,“可你明明已坠崖死去,难不成跳一次崖,竟让老成这模样?”
  谢曜朝天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自己面具除下。天书瞪了他一眼,从水袋中倒出清水,细细给他恢复本来面容。
  拖雷只见那老妪几番拨弄,原本皱纹横生的粗糙面皮渐渐消失,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谢曜纵使消瘦许多,但那面容却无多大变化,拖雷顿时又惊又喜,快步上前,握住他手:“好兄弟,你没死!”
  “我若死了,你现在见到的就是鬼。”谢曜笑了笑,与他互诉离别后的所闻所见。拖雷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年谢曜与郭靖数年难见,便一直是他传送书信,是以得知他没有身亡,竟和郭靖一般的高兴。
  先前那逃兵只道是定能获救,但没想到这二人相谈甚欢,显然是多年好友。他抬眼看着全然不察的拖雷,心下一横,想着自己即便是死也能拉蒙古四王子垫背!不动声色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匕,身形一动,直挺挺朝拖雷背心刺去。谢曜这些年早就形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他余光一扫,知有暗算,左手拇指双搓,少商剑气纵横,“当”的一声将其匕首打落在地。这一剑发出余力却未中断,径直打在那人右肩,对方只觉这劲力极大,不自禁向后跌倒。
  拖雷听到动静,立刻拔出腰间弯刀,反手架在他脖上,挥刀便砍:“胆大包天!”
  “且慢!”谢曜抬手阻拦,不解道:“他犯了甚么事?”
  拖雷道:“这三人是乃蛮部的余孽,偷偷混入我军中,妄图行刺父王……”
  谢曜一听此话,又瞧了眼瑟瑟发抖的逃兵,登时明白。当年铁木真消灭克烈部后,势力日益强大,能与之抗衡的只剩下乃蛮部,最后为了统一蒙古高原,祭旗出兵,消灭了乃蛮。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人虽有行刺之心,却事迹败露。
  “……为统一大业,须得斩草除根!”拖雷神色一凛,话音甫罢,刀随音落,那人头颅当场被砍下,血溅三尺。
  人死如灯灭,谢曜不禁叹息一声,揭过此事此事不谈,问道:“我妈妈可好?”
  拖雷一边将刀刃擦干,一边笑道:“你放心,华筝几乎每日都去探望两位。乌日婶婶一直当你在外云游,你此次回来,正好给她一个交待。”语毕,他接着说:“这件事还得多亏那位姓朱的师父,若不是他率先交待,让我们给瞒着,乌日婶婶定要死被你给吓死。”
  谢曜听他提到朱聪,瞬时勾起桃花岛惨烈的回忆,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段痛苦掩埋,但此刻听到与之相关分毫,心下又是一阵抽痛。
  “嗯,我这就回去。”
  好在谢曜面上并未表露太多,拖雷只当他是思念亲人太久。他翻身上马,朝一干同行的士兵吩咐,将三乃蛮部余孽尸首拉回军中示众。转头对谢曜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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