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径凡捏了捏他的鼻子,“爱这个字呢,只能对自己心爱的姑娘说,是不可以对男人说的。”
秦铮点头,“我记住了,阿凡我们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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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秦轻所料,宋辽远想谈的事,依旧是离婚的事,他说他不想离婚,从他的车上拿出一份文件,递到秦轻手里,“轻轻,这是我给你和小铮买的一份保险,算是我对你的一点点补偿吧…”
“那天在办公室里,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损失什么…”秦轻看都没有看保险内容,就退给了宋辽远,“阿远,谢谢你还记着我和小铮,可是这份保险,我不能要,我和小铮不能再花你的钱了。”
“接下来我会重新找一份工作,可以养活我和小铮的工作,以后你就不用再帮助我们了…”
她客气疏离的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
宋辽远站在远地,看着秦轻,颇是无奈,“轻轻,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秦轻看他一眼,淡淡吐出两个字,“离婚!”
宋辽远身躯微微一颤,“除了这个,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可是我想要的,只有这个!”秦轻比宋辽远矮了大半个头,即便是踮起脚尖,也才只到他的下巴,曾经,这个她梦想中要生活在一起的男人,此时此刻,却成了她的劫。
说无怨无悔是假的,只不过,不愿意去恨他罢了,更多的时候,秦轻在恨自己,恨自己盲目,恨自己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
恨自己没有听妈妈/的话,恨自己懦弱,恨自己到现在还有留恋着这个男人。
明知道这段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可她还是抱着那一丁点点可怜的幻想,以为宋辽远对自己总是有那么一点爱意的。
可是,事实总是让人血肉模糊。
如果宋辽远爱她,就不会有于莎曼,也不会有那个孩子。
名都酒店的那场一/夜情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宋辽远肯签字离婚,放她自由,让她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轻轻,于莎曼和那个孩子我会处理好,相信我…”宋辽远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紧紧握住秦轻的手,强行把她抱入怀里。
“轻轻,哪怕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只要我一天不离婚,你一天就还是宋太太,你就不能和顾径凡在一起!”
秦轻用力推他,不停的打他,“宋辽远,我和顾径凡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
宋辽远更加用力,紧紧抱着秦轻,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我不管,我就是见不得你和他在一起!”
“秦轻,你知道吗?这几天晚上,我每天都睡不好,明明躺在熟悉的房间里,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能分清楚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可是当我一闭上眼睛,你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真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轻轻,我发现,其实是我离不开你…”
“轻轻,我知道在这段婚姻里你走的很累,我总是走在你的前面,把背影留给你,让你一个人在后面漫无目的的追赶,这一次,你不用再追赶我,只要你在原地等着,等我追上你,好不好?”
“就一次机会,就给我这么一次机会,可以吗?”
阳光很温暖,穿过时空落在他和她身上,风儿那么轻,轻的像是母亲的手,宋辽远的话很诚恳,诚恳的让她觉得,对于宋辽远来说,她真的很重要。
拒绝的话在喉咙里盘旋,迟迟说不出来,她望着宋辽远,神情迷茫。
“阿远,轻轻…”
秦铮突然跑过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
宋辽远不得不放开秦轻,顾径凡从不远处走过来,按了按秦铮的肩膀,“小铮好棒呢!”
秦铮从顾径凡的手底下钻出来,跑向落在秦轻和宋辽远不远处的飞机模型,“轻轻来陪我玩…”
秦轻急着避开宋辽远,宋辽远不好再扣着她的手,只好放开,一得到机会,秦轻立刻走过去
,跟着秦铮去玩模型。
顾径凡站在宋辽远身旁,讳莫如深的眸子眯起来,静静的望着宋辽远。
宋辽远脸上是还未消除的怒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顾径凡,秦轻是我老婆,你离他远一点!”
顾径凡笑笑,修/长的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胃疼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在哪里?她因为过敏而生病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里?”
“你…”宋辽远接不上话来,怒视顾径凡,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顾径凡说的是事实,切中他的命门,一击便将他绝杀。
如果不是还有那层婚姻关系,如果不是仗着秦轻对他的那点执念,也许,他早就不是她的丈夫了。
顾径凡突然靠近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六年前,你亲手设计把她送上我的chuang的时候,你这个丈夫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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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径凡陪了秦轻和秦铮一整天,宋辽远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匆匆离去,离去前,秦轻在他买给自己和秦铮的那份意外伤害险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车是顾径凡的,秦轻打算把顾径凡先送回去,然后自己再打车回去,顾径凡却说他找麦佳珍有点事要谈,秦轻只好把车开到麦佳珍的楼下。
再次见到顾径凡,麦佳珍只是怔了一下,便侧身让顾径凡进了门。
秦轻看一眼好友,皱眉,那意思是:你什么时候跟顾径凡这么熟了?
麦佳珍耸耸肩,俯在秦轻耳边道:“我是他公司旗下的模特…”
……
见到屋子里穿着睡衣跑来跑去的小家伙,顾径凡皱眉,“这是谁家的孩子?”
小家伙见到秦轻回来,喜滋滋的跑过来,抱住秦轻的大腿,伸长了小脸儿往秦轻身上蹭。
见到小家伙,秦轻的一颗心顿时便软成了水,抱住小家伙,亲了又亲,小家伙在秦轻脸上亲了亲,轻轻的叫了一声:“妈妈…”
秦轻顿时哽咽,用力抱了抱小家伙,“好吧,我就收下你这一声妈妈,不过呢,等你妈妈来找你的时候,你还是要跟她回去的哦…”
小家伙突然就垂下了眼,很不高兴。
顾径凡见秦轻对这个小东西又亲又抱的,气不打一处来,笑嘻嘻的朝小家伙伸出手,“宝贝儿,让叔叔抱抱…”
小家伙皱眉看着他,“你是谁?”
顾径凡顿时黑了一张脸,指着秦轻,“我是她男人!”
一旁正在喝水的麦佳珍一口水全部喷出来,正好落在顾径凡的身上。
房间顿时一片大乱,找毛巾的找毛巾,拿纸巾的拿纸巾,替顾径凡擦拭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以至于都忽略了敲门声。
“秦轻,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
贱/人叫谁贱/人呢?
小家伙听到声音,立刻闪进秦轻的卧室,关上门,钻进了被窝里。
其余的三个成年人互看一眼,最后是顾径凡去开的门。
于莎曼显然没想到顾径凡在这里,看到顾径凡的那一刻,她的两只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岑。
虽然外套上沾了不少水渍,却分毫不影响他的俊美,男人如神祇一般站在那里,眉清目秀,俊容微微有一丝儿倦意浮现,却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于莎曼怔了一下,“秦轻呢?欢”
顾径凡身长如许,灯光从房间里流泄出来,洒在他背后,像是给他铺上了一层金色,男人站在门前,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她不在!”
秦轻就站在顾径凡身后,她听得出来,那是于莎曼的声音。
顾径凡说她“不在”,她只好又缩回顾径凡身后,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可能!叫秦轻那个女人出来见我!”
顾径凡抵在门前,动也不动好看的眉眼渐渐拢起来。
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戾气,静静的望着于莎曼。
被那眼神扫过,于莎曼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冷意从心底渐渐爬上来。
“秦轻,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
顾径凡关了门,似笑非笑的望着于莎曼,“再乱唳,我就报警,告你扰民!”
于莎曼站在原地,咬咬牙,“我想找秦轻!”
眼前这个男人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单是他身上那件外套,至少是六位数的价格,宋辽远已经算小有成就了,而跟眼前这个男人一比,明显矮了一大截。
男人身材气质俱属上佳,放眼整个Z市,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的人物来,于莎曼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两眼。
“你是谁?”
顾径凡没理会她,斜倚身姿,“你找秦轻什么事?”
“你是秦轻什么人?”于莎曼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男人和秦轻的关系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