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旧抚mo着她粗糙的短发,只是,少了先前的温柔,剩下的,只是凌厉。
恋恋不舍的看着那孩童走远,直到眼睛被雨水打湿,她才回过神来,朝停车场走过去。
熟悉的车子从不远处经过,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把自己藏在广告牌之后。
她知道是他,却不想让他瞧见自己。
把一颗心捧到他跟前,任由他践踏,还嫌自己不够犯/贱么?
人说,爱一个人就是犯/贱,把自己埋进尘埃里。
可是,她这样做,换来的又是什么?
宋辽远的车子稳稳停下,他从车上下来,走向另一边,打开车门,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从车门里走下来。
江南是新人,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喜欢文的亲们,请多多支持江南哦,江南不会让大家失望滴。
他的温柔体贴,从来不是给她
离得太远,瞧不见女人的相貌,只依稀觉得应该是个美人儿。
秦轻站在那里,看着他体贴的把手放在车上,防止那个女人撞到头,又看着他把她脚上的平跟鞋脱下来,替她换上高跟鞋。
这一系列的温柔体贴是他从未对她用过的。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眼泪涌出来。
女人一直在格格笑,隔得那么远,她却听得一清二楚,“阿远,你还是和七年前一样温柔体贴…”
宋辽远的手放在她的俏tun上,轻轻捏了一下,“我是不是和七年前一样温柔体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讨厌,你坏啦…”
女人双手勾住宋辽远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wen上了他的唇。
长长的一个wen结束,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宋辽远牵着女人的手,朝酒店正门走过去。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宋辽远温柔如水的声音穿过夜风落进她耳朵里,心一阵阵的缩紧。
像是中了魔咒一般,她神情惶惶的从广告牌后面走出来,莫名其妙的跟着看到的一男一女。
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不时的你亲我一下,我吻你一下。
那画面仿佛就是漫天边际的大海,将她泡在海水里,受了伤的心脏被海水侵蚀,伤口上撒盐,痛得整颗心纠起来。
鬼使神差的跟着那两个人,看着他们一路热wen着进了房/间,她才知道,原来,一颗心竟然可以这么强大,强大到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VIP套房。
空荡荡的楼道里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飘过来,地上是男女胡乱丢弃的衣服,站在零星的几件衣服前,她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笑话。
其实,她很想冲进/房间里,把那对gou男/女狠狠的揍一顿,往死里揍。
可是,走到房/门前的那一刻,她突然没有了勇气。
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因为沧海的那一端没有了等待。
宋辽远早就不在沧海的那一端等她了。
即便她飞得精疲力竭,几乎要累死自己,也只能巴巴的望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终是留不住。
世间最苦之事有四件:看不透,舍不得,输不起,放不下。
四条,她占尽了全部。
就是因为看不透才仍旧抱着那一丝的幻想,小心翼翼的希翼着有一天他会重新再爱自己。
正是因为舍不得,才这样忍受他给的冷嘲热讽,明明痛到难以承受,还是愿意那样活生生的受着。
因为看不透,因为舍不得,所以才输不起,放不下。
脚早已被高跟鞋磨的破了皮,小小的伤口,疼得叫人想流泪。
秦轻不知道自己怎么按的电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她只是茫然的走着,像一具木偶。
“秦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冤家路窄
秦轻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有些懵。
用力咬一咬舌尖,那尖/锐的疼痛让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些,失了焦距的眼神逐渐落在身前的男人身上。
“曾…曾总…”
冤家路窄。
昨天在这家酒店里,她和麦佳珍才打了这个又老又丑的肥猪男,今天又不期而遇,果然是nie缘千里来相会啊!
曾强头上缠着纱布,嘴角和眼角还有未褪去的淤青,肥硕的身形缓缓走过来,对着两个保镖说道:“还不把秦小姐请到我房间里去!”
他格外咬重了那个“请”字。
秦轻知道在劫难逃,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他,转身就跑。
若不是穿着高跟鞋,她原是可以跑得再快一点的,没跑出去几步,便被曾强的保镖扣住了胳膊,扭/送回来。
曾强笑嘻嘻的看着她去而复返,泛着油光的脸上咧出一抹笑容,伸出手,捏了捏秦轻的脸蛋,“跑?”
“你觉得你能跑到哪里去?”
彼时空旷的走廊里偶尔有几个人经过,看到这副场景,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遭遇无妄之灾。
秦轻就是想呼救,也没有人理会。
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
“曾总,你这是强jian,是要坐牢的!”
曾强嘴角的笑意更浓,“坐牢?我哪里都坐过,就是没坐过牢,我倒是希望你能把我送进去呢…”
“不过现在我还强jian未遂呢,总得等我把罪名坐实了吧…”
朝两个保镖沉下脸,“还不送到我房间里去?!”
两个保镖扭着秦轻的胳膊便往就近的房间里走去。
“救命…”
秦轻刚呼出一声,嘴巴便被塞住了。
“呜呜…”
发出来的全是不成句的音阶。
曾强走在后面,看着秦轻的背影冷笑,“哎呀,宋总说的果然没错,他说只要我在这里等着,你一定会回来的…”
眼前所承受的疼痛皆数被这一句话压下去。
原来,他是这般的恨她…
细风吹拂过胸口,扬起风铃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
一如她现在龟裂的心。
挣扎间,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就像是她和宋辽远之间的爱情。
整个人仿佛一下之间就被抽空了。
一念地狱。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也就是六年的光景。
光洁的大理石墙面倒映出她和他的过往,全是面目皆非的往事。
隐忍的眼泪缓缓流出来,串串滴滴都是她的血泪。
她已经放弃挣扎,被两个保镖拑着,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这次我看谁来救你!”曾强很开心的走过来,拍了拍秦轻的脸。
楼道里除了三人的脚步声以外,又加入了一道脚步声。
是单独的一道脚步声。
皮革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咚咚…
就在曾强拖着秦轻几乎就要走到他房间门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了他的房门前。
长河国际--顾径凡
那样清瞿的身形…
那样优雅的脚步声…
让秦轻想起昨天在这家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
抬眼缓缓望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男士纯手工皮鞋,然后是ting括笔直的深色西裤,价值不菲没有丝毫褶皱的同色系西装,白衬衫,搭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鬼斧刀削过一般的无暇面容,嘴角微微上扬,挂着浅浅的笑意,眸底却是冷漠疏离,冰寒透骨。
秦轻第一次感受到,竟然有人可以将冷漠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
一直在流血的心脏奇迹般的愈合了。
下意识的挣扎。
“呜…”
男子俊雅清秀,把玩着手中的火柴盒,偶尔抬起眼睛看一眼曾强。
曾强早就对秦轻垂涎三尺,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一亲芳泽,早就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见他堵在门口,更加没有好脸色,不耐烦的对着挡在门口的男人道:“让开!”
对面的男子站在那里,斜倚身姿,大半个身子靠在门把手上,冷眼望着曾强。
男人身上的气质骇人,曾强也看出来对方来头不小,也不敢太过得罪,“兄弟,看上这妞儿了?”
“哥哥分你一半,等下你先享受,如何?”
男人并未接他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缓缓划亮火柴,点亮香烟。
迅速有袅袅轻烟升起,淡淡的烟草味道在空气里散开。
并不呛人。
秦轻愣了一下。
这个时代,还用火柴的男人…
他抽的烟她几乎没见过,却也能看得出来,那是特制专供的。
他越是不说话,曾强就越急躁,朝着一旁的两个保镖使眼色。
保镖拿人钱财,自然是与人卖命,放开秦轻,朝着男子挥拳就上。
砰…
砰…
两道几乎能砸破地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曾强的两个保镖全部躺在了地上。
甚至没有看见那个男人是怎么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