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握起来,青色的脉络自皮/肉中突出来。
秦轻耸了耸肩,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有些东西不管我们如何掩盖,如何自欺欺人,都再也回不去了…”
“宋辽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后面这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很轻,轻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这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再…
秦轻垂着头站在那里,视线并没有看向他,浅紫色的长袖A字连衣裙,将她的曲线勾勒的如同自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仕女一般,温柔,婉约。
素净的小脸儿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可是,偏生的,她这样小心翼翼的表情让他莫名的生出一股子心酸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xiong间隐隐有怒意缓缓形成。
扔掉手中只抽了几口的烟,狠狠将它掐灭在烟灰缸里,走向秦轻。
“轻轻,这件事我来负责…”
秦轻愣在原地,不解的看着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
眼底深处有一个漩涡再在缓缓形成,晕成无数圈状的波纹,一下一下叩击着她的大脑。
宋辽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给我们的婚姻一条生路
不等秦轻细想,他的手已经按在了秦轻的肩上,隔着布料,有灼人的温度自他干燥而温暖的掌心里传递过来。
“轻轻,我舍不得你…”
男人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似在压抑着什么,“我们…不要离婚…”
秦轻怔住。
离婚不是他想要的吗?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秦轻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个时候,他不应该是爽快答应的吗?怎么又变得这般的深情如许?
仿佛让她觉得,从前那个宋辽远又回来了…
是的,以前那个待她小心翼翼呵护如珍宝一般的宋辽远。
秦轻站在那里,面色平静无波,心口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轻轻,原谅我,你知道,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有些事情…”
“我…”
捏着秦轻肩膀的手加大了力气,下一秒,她被宋辽远搂入怀中,紧紧相拥。
“轻轻,别离开我,以后,我会对你好…”
“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
窗外的太阳很好,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像是射在心灵窗户上的那一抹光晕,明明只有一缕阳光,明媚如丝,秦轻却觉得是光芒万丈。
天际边飘着朵朵白云,却仿佛都成了她心尖尖上飞出来的那一颗颗红心。
她站在那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男人,久违的温暖。
缓缓张开双臂,想抱住他。
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早晨的那一幕。
抬起来的手终是缓缓又放了下去。
再渴望的怀抱,也沾染了别人的味道。
被他揽在怀里的娇躯逐渐变得僵硬。
察觉到她的变化,宋辽远微微放开一些,却依旧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轻轻,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给我们的婚姻一条生路,好吗?”
明媚的大好春/光,不知道怎地,就浸软了秦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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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着之前她递给宋辽远的那份文件,微微失神。
他说:给我们的婚姻一条生路…
他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扑火的飞蛾,在那一刹那间,见到了光明,就那么迫不急待的飞奔而去,哪怕熊熊的烈火将她烧成灰烬,她也甘之如饴。
宋辽远说他会和外头的那些女人彻底断掉,不知道怎地,她就相信了他。
说宋辽远不干净,她在昨天还把顾径凡给那个了呢!
她又比宋辽远干净到哪里去?
过去的都已经成了过去,未来的路,还没有开启,如果非要在这条人生路上选一个伴,为什么不能是宋辽远?
如果他真的改过,她…真的可以不计较从前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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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轻一离开宋辽远的办公室,里间休息室的门便打开了,有一娉婷女子缓缓而出。。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身火红的颜色映入眼底,女子眉眼如画,缓缓走向宋辽远的办公桌。
俏脸惨白,紧咬下唇,死死盯着宋辽远。
“阿远,刚才和秦轻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神色寂寂,眸底隐隐有泪光浮现。
宋辽远掏出一支烟来,费了好大劲才点着,清冷的眼神看向她,“曼曼,你不知道吗?这样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
于莎曼呼吸急促,眼眶中有水渍浮现,“不礼貌?我从来就不是个礼貌的人!”
“刚才你和我在休息室里的chuang上翻云覆雨时,怎么不说我不礼貌?”
“你每一下都撞ru我灵魂的时候,说我jia得你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没礼貌?!”
她每说一句话,眼睛就红一分。
宋辽远站身,铁青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丝光面料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他伸出手,捏住于莎曼的脸,“吃醋了?”
于莎曼撇开脸,垂下头去,“你会在乎我吃不吃醋?”
宋辽远突然笑起来,微薄的唇在她颈窝上轻轻咬了一下,“我和你连儿子都有了,你还怕什么?”
于莎曼被他那一下咬得骨子里发麻,眼眶中的水渍缓缓退去,深深吸了吸鼻子,“谁知道你对秦轻存着一份什么心思啊?”
“你长的这么好看,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除了秦轻,还有一个小美,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宋辽远笑,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去掀她的毛昵裙,“你都快把我榨干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办公桌上的东西一挥而就,全部被扔在地上,凌乱不已。
于莎曼躺在偌大的办公桌上,水眸望着窗外的阳光,下意识的去推他,“别…能看见…”
宋辽远直接拉开了西裤拉链,“怕什么,能看见什么?”
两具身体交叠在一起,此起彼伏的绵长呼吸让人面红耳赤,于莎曼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阿远,你不会爱上秦轻的,对吗?”
男人眸色一紧,沉得几乎要滴出墨来。
“嗯…”
他轻轻的应着,心中却已经是急风暴雨。
身下缠*绵的女子,不知怎地,竟然变成了秦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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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天气,天黑的有些晚,早晚微寒。
下班的时候,无端的飘起了毛毛雨,秦轻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等待宋辽远的电话。
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明晃晃的白炽灯照耀在她脸上,一如她的寂寞。
之前说过,晚上不回秦宅,到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去吃,算作是两人和好后的第一次约会。
时针指向7点半,等待的电话依旧没有响起。
我们是不是见过
秦轻忐忑,更多的还是期待。
宋辽远说过,今天的事情多,可能要迟一点下班。
她不想打搅他的工作,心里想着,只要他忙完了,就会过来,也就没有给他打/电/话的必要。
走回到座位上,猛灌了一杯热水。
她有胃病,吃多了,吃少了,饭硬了,菜咸了,或者是饿的时间稍长,便会疼痛难当。
今天的午餐吃少,这会儿,胃部开始作痛,她只好用热水来“充饥”。
看着身旁的安静不已的电话,秦轻唏嘘。
或许,他还在忙吧…
再等等…
或许就要好了。
八点半…
整栋办公楼只剩下保全人员在巡逻。
秦轻疼得缩成一团,把自己窝在地上,实在忍不住了,便决定给宋辽远打个电/话。
颤抖着摸索着话机,拔了内线号码过去。
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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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茫茫,寒意料峭,胃部一阵又一阵的绞痛,秦轻疼得额际尽是冷汗。
缩着身子站在路边,伸手拦出租车,却迟迟没有等到一辆空车。
整个办公楼里只剩下秦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秦轻抬头仰望高song入云的大楼,眼底惶惶。
原来,在她傻傻的等待那个人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先前的誓言都化成了风,散在心底凄惶的角落里,最终被埋入黄沙中。
胃部抽痛的厉害,秦轻紧紧捂着腹部,大口吸气。
零乱的小雨落在脸上,微微有些刺痛。
有些调皮的雨丝落进眼睛里,戳得眼睛生疼,疼得她想哭。
一辆有些熟悉的兰博基尼从她身旁飞速驶过,驾车的人依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