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你和孩子们一个身份。”毕竟当年他们结婚,知道的人真的很少,许多人,如今都还是以为,末流殇始终单身。
他想让她站在他的身旁,名正言顺,光明正大,让人称呼她末太太。
浅倾颜笑了,却是苦涩的,“我们离婚了,忘记了么?”
听到这话,末流殇低头,浅浅的笑,抬眸,无限风流,“你就那么确定。”
“什么意思?”这回换浅倾颜傻眼了。
末流殇亲吻她的眼角,闭眸,睁开,她的羽睫闪动的那一刻,末流殇明白了蝶吻的意欲。
末流殇却没有回答她,两人回了卧室,那件事就此搁置。
浅倾颜开始学着织毛衣,给末流殇织一件大大的套衫,让他在电脑前处理文件时时可以穿着搓搓手。
宝儿和贝儿一件小小的,却是同款式的毛衣,全是亲子装。
落叶,开始凋零的频繁,已是深秋。北京香山,落叶无声地缓缓地流淌着。街上的秋衣,长发开始飘飞。
“香山的红叶不知道都凋零了没有,真想去看看呀。”浅倾颜倚在末流殇袒露结实的胸膛上,痴痴地说着,双眼发亮地望着远方……
“这有什么?我们随时可以去看红叶,”末流殇搂着浅倾颜柔软的身子,望着静静的夜。
这个城市,今夜,气温陡然下降。窗外枯树枝在风中刮着。
唐亚炎有事早回美国了,她除了每日和师傅报告工作情况,基本很闲。
末流殇的腿,因为血气不通,除了每天坚持走路,热敷,按摩,进展真是慢的可以,可是,两人似乎都不急。
宝儿贝儿终于取了大名,入了户口。
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电影,看的老片子,梁山伯和祝英台。
英台化成了彩蝶,在幽幽地徘徊着。梁山伯的坟墓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飞出了一只彩蝶。而后,两只蝶儿翩翩起舞……
浅倾颜感叹,不知那时的沧海是否横流?化身为蝶的爱恋能否飞过那遥遥沧海?清明在纷纷细雨中幽怨哀思。微凸的坟墓前,是谁在风里吟唱: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脸啊……
看着这光秃秃的景色,她突然又有些渴望那春寒料峭,薄薄细雨。蝶舞翩然,寻花探蜜,在季节边缘追逐。
“颜颜,我要你陪我到地老天荒。”末流殇贴在她耳边,这样说着。
浅倾颜靠着他,感叹世事无常,三年前的她还在异乡漂泊,想念着他。
世事确是无常,第二天,末流殇去上班,如往常般,她打理好孩子,把他们送上校车,冲着他们挥手,道:“再见!”
回首,拿出信箱里的报纸,只是一眼,微笑的容颜凝结,大大的照片,是末流殇亲吻她的镜头,下面还有两个孩子的照片。
红色的大字,豪门阔少,未婚生子,对象是自己被逐出门的妹妹。
这样的内容,完全带着攻击性,不可能是末流殇发的,浅倾颜快速进屋,打给影,让她去调查。
是她太过安逸了,明明知道,这样的日子后面隐藏的隐患,有那么多的问有那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又怎么可能真的安逸。
挂了电话,马上又接到末流殇的。
那头声音有些疲惫,他想象着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揉着眉头的样子,“颜颜,看到报道了吗?”
浅倾颜,“嗯。”
末流殇,“不是我。”
短短的三个字,让浅倾颜忘却了一切,轻浅而笑,他那么急急忙忙打来,就是为了和她解释吗?
“嗯,我知道。”她知道不是他,尽管,他肯定也想过这样做,但,她就是知道,不是他。
他不会不顾自己的意愿,不会把两个孩子暴露在世人面前,以这样的方式。
“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只是,回家的事儿只怕,拖不得了。”
浅倾颜苦笑,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事如果不解释清楚,孩子会被人看不起,甚至抬不起头,毕竟,这样的报道,贬义太重。
浅倾颜扯扯嘴角,“你也不用从别处下手,还是查查你那些红颜知己吧!”
038只有你
末流殇嘴角抽了抽,“红颜,蓝颜都是你,只有你。”
浅倾颜啐,“谁信!”挂了电话。
转身拿起报纸深思,眼眸光芒忽明忽暗。
一味忍让,当真不可取。
一味忍让,意味着丧失原则;一味忍让,意味着没有人格;一味忍让,意味着软弱可欺;一味忍让,意味着面临步步进逼的危险;一味忍让,意味着将走入绝路。有时候挺身而起、奋力反抗效果更好,得寸进尺是愚人常采用的计策,一再忍让反而助长其嚣张气焰。该出手时就出手,给点厉害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对得寸进尺者该迎头痛击,忍让不一定是好事。
这件事,她想亲自来查,那就先从报社查起。
咬了咬唇,打了个电话给影,让她去查查报纸的出处。
做事不能只凭自己的感情,做事更不能只凭自己的感觉,意气用事必有麻烦。有时自己的知觉是错的,事情并不是想象的这般简单,表象总是容易迷惑人心。理性做事不至于反复折腾,理性做事不会出现大的差错,理性做事才不会使自己后悔莫及。切记:凡事都不能太冲动!不能只跟着感觉走,多思考才能不后悔。
她一定要以此警戒!
很快,就有消息过来了,却是一间小报社,默默无闻。
却因为写一篇报道,红遍了北京城。
浅倾颜上楼,找出一套浅灰色的运动装,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惊人的漂亮!
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得大家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换上一双比较好走的板鞋,拿起包,和车钥匙,出了门。
却被一阵阵闪光逼了回来,她狠狠低咒,无奈之下,只有走后门,没想到,后门的狗仔更多。
只要她露面,闪光便没有停止过,“啪”一声甩上门,浅倾颜摘掉墨镜,咬牙瞪着窗外,这样的情况,她根本就出不去。
突然感觉到窗外似乎被人瞄准,浅倾颜眉头一皱,唰的把窗帘拉上。
打电话,很快,公安部门的同志开着警车赶来,浅倾颜指着外面举着摄像机不肯离去的记者,“我被骚扰了。”
记者估计怎么也没想到,浅倾颜回来这一招,明面被驱逐不少,大多都转去暗里。
外面一下清净了,浅倾颜戴上墨镜和外面的影换了衣裳,又上了车转去二环,再换车回到一环,再做公交去了三环。
这样来回几个圈,虽然辛苦,却也甩掉了尾巴,直往目的地而去。
十三陵明皇蜡像宫,位于怀柔,浅倾颜展开自影手里拿到的纸张。
交通路线,东直门乘936路公汽、宣武门乘游6路直通景区;或在东直门外乘916路至怀柔,再转乘开往喇叭沟门的汽车;或从北京北站乘旅游专线列车直达。驾车可从三元桥下机场路到北皋收费口出口,走101国道到怀柔北行8公里即到。
她想的还真周到,浅倾颜撇嘴,继续转换公交。
报社真是荒无人烟,偏僻的紧,租用的一间废弃的工厂,歪歪斜斜的挂了个招牌,xx报社,浅倾颜顺着昏暗的楼道来到三楼。
破旧的木门微掩,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是报社,还敢报道这样的新闻,毕竟没有一定的背景,是没有人会碰触末流殇的底线的。
浅倾颜敲门,“有人吗?”
手刚刚触碰门菲,便听咿呀一声,门打开好大一条门缝。
煞时,一股霉味和方便面交织的味道传来,浅倾颜难受的皱眉,捂嘴。
靠!真tm绝了这味!
看着满地的垃圾,她越大怀疑是不是影弄错了,可是外面明明挂了招牌的,不管了,先进去看一看再说吧!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接连喊了三遍,终于响起回应,“嚷什么?你这是打扰记者工作,说吧!什么事?是想应聘吗?告诉你,我们公司要求我们公司要求很严格的……”
声音是从身后发错的,吓了浅倾颜一跳,她刚刚走来明明没人,转头,却发现一间比较隐秘的房间,被她忽略了。
打量眼前这人,额……矮小的个,戴个黑色大框眼镜,头发很短,若不是缺少喉结,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人,还是个邋遢的女人。
“请问你们这谁是毛凝?”她在那篇文章角落发现了署名记者毛凝。
女人凝眉,口气不好,“你找她干什么?”没等浅倾颜回答,只见她又挥手,“那人惹了麻烦,被开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惹了麻烦?指的定是报道末流殇的事儿了,不知道这位她或者他到底有何用意,会不会是故人?
“请问你知道她/他去哪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