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又吐了场,酒醒了,刚刚的事儿越想越心惊,如今看冷泡沫的眼神更是陌生的紧。
冷泡沫明明在心里骂废物,却是不动声色,委屈的红了眼,默默的站在哪儿!
事情已经成功一半,可不能让冷少轩一时发疯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冷少轩目光一闪,叹息,不过是个为了爱情痴狂的丫头罢了,况且,他们是亲兄妹,从小到大,他也没帮过她什么。
闭眼,妥协,“上车,我们回家。”
“嗯。”吸吸鼻子,冷泡沫钻进车子,一抹冷笑在脸上逝去。
另一辆车上,末流瑝斜斜的椅在美人儿身上,指着大腿,“这不舒服。”
美人儿咬牙,捏腿。
“这疼。”手指胳膊。
美人儿再次咬牙,捏胳膊。
“呀呀……还有这儿!”这次指的是撅起的嘴。
美人儿咬牙切齿,捏上他的脖子,我看把这掐断气了,一切都好了。
“别别别……”末流瑝张牙舞爪,转身就要扑倒美人儿。
美人儿正色,“四少,别闹了!”夜色下,那双秋水伊瞳闪过复杂的光,末四少,似乎只有在面对浅傾颜才会不一样。
出了浅傾颜,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纨绔。
“没劲。”末流瑝撇嘴,坐直身子,优雅的抽出湿纸巾,擦拭着那双比女人还美的手。
“你说,今天冷家兄妹打的什么鬼主意?”
美人儿眨眼,“要不要我去查查?”
末流瑝奇怪的看着她,“不要你去查,我告诉你干什么?”
美人儿撇嘴,面对末流瑝微笑,手慢慢的打开车门,时速200毫不减速,她身子向后仰,长腿向上一翻,跃上车顶,消失。
末流瑝对着外面吹口哨,“美人儿,功夫越来越长进,真替少爷我长脸。”
某处的美人儿翻了翻白眼,身影诡异的跃向黑夜。
浅傾颜和薛宁没有再回酒店,而是沿着街边一直走,走回浅傾颜的公寓。
两人避开记者,从后门进去,进了屋子,拉开灯。
看着屋子,浅傾颜许久不能回神。
“颜颜……”薛宁咬唇,懊恼自己冲动,强行拉着她去,也不管她是否接受得了。
薛宁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大大咧咧,仗义,容易冲动,事后后悔。
浅傾颜只是将身子靠在她身上,眼神平静,“薛宁,我饿了,可是我好累,你能不能发挥你的厨艺,填饱我的胃。”
薛宁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你累了就去洗个澡,解解乏。”
“嗯,看你的了。”浅傾颜想要回她一个笑,只是嘴角太僵硬,勉强为之,只怕不好看。
上了楼,找出睡衣,进浴室,放水,呆呆的坐在浴缸旁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脑海里出现两个声音。
“你……”
“什么?”
“是什么时候,对我……”
“喜欢你,甚至爱着你的?”
“嗯。”
“不知道。”
“爸爸让我劝你回去相亲。”
“你在意吗?不必在意,我心里只有你。”
眼泪似落线的珍珠,不停的坠落,她按住心脏的地方,疼的无法喘息,像溺水的人,滑落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讨厌现在的自己,真的讨厌,所以,哭吧,浅傾颜,狠狠的哭一场,把你和他的过去埋葬,便如他所说,你们完了,真的完了……
在浴室呆了一个小时,浅傾颜从浴缸里出来,穿上睡衣,将头发吹干。
出了浴室,打开电脑,首先做的一件事,打出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
没有那么麻烦,也不必进行财产分割,没有子女抚养权要争取,真的,简单的再简单不过了,只要由她的律师,将协议带给他签字,然后去中国驻使管盖章。
那么协议就会生效,浅傾颜不知道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将这份协议打出来。她只知道,这份协议打完,她似乎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筋疲力尽。
愣楞的盯着电脑好一会,才开始做第二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的公寓挂上销售网站。
明明知道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可是她,还是想要这么做,斩断这边的所有关系,或许,她的心就能重生。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她突然想起薛宁还在楼下,慌忙跑下楼去。
以为她可能睡着了,却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某一处。
“薛宁,对不起,我有事处理了下,让你等了那么久。”浅傾颜抱歉的说。
“我没事,你那么客气,我还不习惯了。”薛宁白她,“就是知道你磨蹭,才没先做好吃的,现在你下来了,就等一会,我马上好。”
“嗯。”
薛宁进了厨房,很快就有切菜的声音传来,不到十五分钟,浅傾颜已经闻到了香味。
软滑猪肠面,浓浓的蘑菇汤,柱候酱,耗油,糖,淋上猪肠,撒上葱花,面条的筋骨很有韧劲。
浅傾颜难得的被勾起了食欲,吃了小半碗,最后实在吃不下了。
两人坐在饭厅里就是没人想说话,仿佛两个人,一起,想将刚刚的事情遗忘。
过了许久,浅傾颜问,“怎么突然回国了。”
“突然么?在美国,看到了这边的新闻就过来了,第二点,就是想告诉你,学校请来了唐儒……”
“唐儒?那个世界顶级心理专家,凭借心理学,行为分析学就能窥视一个人的内心,分辨一个人的谎言,清楚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是他吗?”
薛宁白她,“还有几个唐儒能出动咱们彼得怪兽三番邀请的。”
“也是。”浅傾颜赞同的点头。
“哎呀!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你再说。”
“嗯,你说。”
“学校请来唐儒,让他在学校选两个关门弟子,只要学有所成,得到唐老师的肯定,学校发资深心理师资格证,并且会被会被学校供为坐上宾,听说一节课,可是收入不菲呢!唐老师十年前收走的弟子,如今可是社会上有头有脸有地位的,我觉得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心理系拔尖的也就你和那人渣。”
浅傾颜双手握拳,抵住下颚,“有一点你不知道,这唐儒的正在名字是艾伦。希伯来,因为喜欢中国文化,才给自己取名唐儒,他不仅是个心理师,还是英国皇室的伯爵,能成为他的弟子,也就间接和英国皇室挂上关系,而且,这不仅仅是我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不许放弃。”
浅傾颜牢牢的抓住薛宁的手腕,眼眸微眯。一双凤眼斜挑,就像只慵懒的猫。
薛宁拍卓而起,“嗦嘎!”双眼放光,一秒后,憋气,瘫坐在椅子上,“我不放弃有屁用,成绩平平,哪能入得了唐大师的法眼!”
浅傾颜白她,尖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好了,睡觉了。”
这一夜,两个人,难眠。
末流殇觉得很口渴,头也疼,眯着眼,看向厚重的帘布外,天已微微亮。太阳离开了地平线,缓缓上升,光芒很美,不刺眼。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宿醉,滋味真tm难受,昨日做过的事儿,竟也想不起来了。
揉了揉眉间,起身下床,椅在窗口,点了根烟。
这大概是今日他最闲的一刻,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在尽量的让忙碌麻痹自己,不去想她。
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的脸,总是横在他和她之间。
洗了脸,换了衣服下楼去,末家大宅楼下,正传来鞭炮声,末流陨请来的和尚正在做法和讲解。
“大少,按照中国的习俗,死者去后,要给亲朋发丧贴,登门通报死讯。
虽然记者早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却是必不可少。
入棺前,要整容,剃头、刮脸、换擦洗身、穿寿衣等,然后再以白绸掩面。
这一些,都得四位少爷亲自完成。
民俗以为,不能给死老穿皮衣皮裤,否则死者会转世为兽;
为死者穿衣时,不要将眼泪滴到死者身上,否则以后做梦就见不到死者。
要为死者配木梳一把,镜子一面。
在死者死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要由专人选择好时刻,正式将尸体移入棺中,入棺时,死者一般是头朝里脚朝外。
死者家人在老人死后到正式放入棺材期间,要昼夜轮流守护在死老铺侧,以示服孝,叫做”守铺“。
死者入棺之后,家人守护、睡卧在棺旁,叫”守灵“,也叫”困棺材“。
因为要选择吉日吉地安葬死者,因此,要停枢在家,称为”搁棺“或”停棺“。
”搁棺“的风俗,一般要搁七天。”
末流陨黑眸看着停棺的地方,眼眸深幽,“我妈是很传统的中国人,就按照中国的下葬习俗来,我们不懂这些,就靠大师了。”
“阿弥陀佛,大少客气了,你居然请了老衲,老衲定当不辜负,只是接下来,要委屈几位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