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倾颜气的直呼气,甩开他的手要走。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末流殇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他拉住气大发的她,手脚忙乱的想要解释,开口却发现平时无从说起。
平日里,冷酷掌握许多人生杀大权的男人,此刻,竟如孩童,无措的紧紧拉住他的情人,只怕松手,这小妖精又躲的远远的。
唉!谁说结婚了,就一切尘埃落定了?此刻,他不就患得患失么?
浅倾颜偏头,让冷风吹去眼中的瑟意,她清了清嗓子,“末流殇,我们的婚姻不做数,我没有答应。”
不是怄气,不是拿侨,而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心冷,他竟能看着她难受抉择,而不动声色!
或许是这个男人,平日里表现的太在乎她了,让她真的难以接受,她说不清心底的那种感觉,很糟糕!
“你说什么?”末流殇微微眯眼。
“我说离婚!”浅倾颜苦笑,这婚姻居然一天都未能坚持。
说到底,还是自己草率了,婚姻是一回事,恋爱又是一回事。
“你休想!”末流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不就一件小事吗?至于离婚那么严重?还是,你始终把这一场婚姻当儿戏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是想哄她,想道歉的,可是,怎么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咄咄逼人?
“末流殇!”浅倾颜倏的回头,低低的吼叫,眼泪硕硕的往下掉,“离婚!我说离婚,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办理。”
“我说了,你别想,这辈子都别想!”末流殇紧紧眯眼,抓住她的手臂,紧紧的,说完这些话后,倏的放手,转身就走,那姿势,那速度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静谧的停车场,因为是凌晨,空荡而无人。
浅倾颜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竟是无去无从。
待了好一会,在她想找个旅馆歇一歇时,才发现自己身份证还在末流殇哪里。
没办法,只好打车回到自己的住所。洗了个热水澡,将湿湿的头发随意用浴巾擦了擦,倒下就睡,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起床。
家里没食材,她只好到附近的小铺买了些小米粥和包子,都是些清淡的东西。
她懊恼死了,昨天怎么就只顾自己的心情,把妈一个人丢在哪里。
打车来到医院,vip病房,房门微掩,一个妙丽女子款款步出。
她总是这样,只要在人前就一定是温柔可人的形象,可人后呢?
浅倾颜冷冷的勾勒嘴角,不避不让的和冷泡沫擦身而过,她料定她会拦着自己。
身为末家名义上的未来媳妇,对自己这个情敌,怎么会不抓住那么好的机会,打击奚落自己呢?
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果不其然,交臂瞬间……
“浅倾颜。”冷泡沫停住脚步,脸上可疑挂钩的笑容有丝磨不掉的得意。
“什么?”浅倾颜挑眉,静待下文。
“颜颜,你怎么回来了?学业不忙吗?还是……”她娇羞的低头,十指相交于小腹前,那枚代表末家的戒指很耀眼。
她这个问题可真是有水准,她如今已和末家无关系,她出现在这里不管怎么回答,都会落入她的套里。
她聪明,浅倾颜也不傻,“怎么?我都不知道B市是冷家归属?”
“你……”冷泡沫咬牙。
心里气的直抽,同时也在打鼓,她回来做什么?听说,她一直和殇在一起,那么,他人呢?他们会不会已经……
冷泡沫闭眼,胸间泛滥的酸楚和疼痛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知道,她得忍,如今只是订婚,一切还有变数,而她,要扼杀一切的可能和变数……
所以,忍,她可以的!
“颜颜,你误会了,我们姐妹十几年的情义,我只是关心你。”冷泡沫微笑,纤细的手覆盖她的,咋看下,还真是姐妹情深,只是,那枚戒指提醒着她的意图。
她不就是想让她看她手上的戒指么?浅倾颜冷笑,如她所愿,低头认真的凝视她的手指,看的很认真,很仔细,看的冷泡沫浑身毛骨悚然。
“你从小就不爱童话,安徒生笔下,有一个最经典的故事,那就是灰姑娘,王子拿着玻璃鞋找灰姑娘,却被两个恶毒的姐姐冒名顶替,只可惜,这世间有这么一个道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058 难道是你
“你是在说,你才是那个真的吗?”冷泡沫对着偏然离去的背影低叫,此刻的她,神情混乱,眼神尖厉。
浅倾颜驻足,凝视着白色瓷砖,她是吗?她也不知道,昨夜之前,或许她还能笃定,之后,她真的不知道。
他爱她吗?还是单纯的男性占有欲呢?
“浅倾颜,他不会是你的,我们走着瞧。”
没有理身后的叫喊,转身进入病房。
余芬不在,只是末杰一个人清醒的躺在病床上,神情凄楚。
她曾经很敬爱这个养父的,觉得他睿智,冷静,是末家最好的领航人,不管末家四个少爷怎么出色,他都功不可没。
可是,当她得知他和妈妈有关系,哪怕她不是他的女儿,也会为自己的爸爸不平。
“是真的吗?”浅倾颜静静的站着,凝视着他。
顿了顿,她又补充,“你和我妈妈。”
记忆中,她的母亲是个有着江南烟雨般温柔的女子,淡淡的远山眉,眼眸便如一副水墨画,淡静而安宁,而且,她和父亲的感情很好。
她真的不能相信,这样的好的母亲,会背着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末杰愣愣的回头,似看她,又不似看她,眼光定在某一隅,尘埃中,他似在再看到那张绝色容颜。
其实浅倾颜长的真的很像她的母亲,每每看到都会让他恍惚。
“颜颜,你都知道了,你还怪爸爸吗?你是真的不能和老三在一起,你们是亲兄妹啊!”
话音落地,门被人从外面开启,去而复返的冷泡沫挽着一脸寒霜又有些憔悴的末流殇。
正温柔浅笑的她,正好把这句话听在耳里,内心的狂喜充斥着。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上天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亲兄妹!竟然是亲兄妹,哈哈哈……
浅倾颜,究竟谁才是不合适的?
她得意,狂傲的看向浅倾颜,小脸透着美美的笑,越发偎着末流殇,末流殇竟也没推开她,只是淡淡可她一眼,似乎,想看她的反应。
可惜浅倾颜脸上表情始终如一,既没有看他,也没有看冷泡沫,只是定定的看着末杰,半晌之后,抛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轻飘飘的四个字,让末流殇浑身一震,抿嘴,牢牢的瞪着她,她说她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她当真要和自己离婚?
不,他们明明不是兄妹,她休想!
怒气染上心头,握住冷泡沫腰间的手不自觉用力。
冷泡沫娇呼一声,明明疼的冒冷汗,偏偏一脸娇羞,“殇~你弄疼人家了。”
说着,整个身子都快挂到末流殇身上,表情委屈可怜,纤纤十指扶着他的肩头。
可惜末流殇始终没有正眼瞧她,身心都挂在了那个冰霜沉默的女人身上,她终于回眸看他了,那双媚然的瞳孔里,清晰的划过伤痕。
末流殇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要推开身边这个讨厌的女人,她却已回眸。
浅倾颜将提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抬头,凝眉,“妈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末杰一愣,摇头。
“不要告诉她,不要再伤害另一个女人。”
她很爱余芬,很珍惜和她的母子情,她真的不希望,就这么被摧毁了。
浅倾颜转身离开,向着门口走去,离那个是她的丈夫,却搂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距离渐渐拉近,她清晰的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
他的手搂着冷泡沫的腰,不管他如此做的用意何在,都伤了她,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彼此之间离得更远。
交臂刹那,末流殇伸手紧紧拉住她,抿嘴,不言语。
浅倾颜冷笑,邪昵他,“怎么?搂着一个,还想抓着一个,你贪心了,哥哥……”
终究还是让心中那酸涩倾泄,只手甩开他的手,毅然离开。
末流殇浅笑,看着她的背影消逝在门那头,松开冷泡沫,优雅的拿出手帕,仔细的将修长好看的指一个个擦拭干净,丢在垃圾桶。
丢的岂止是手帕,还有冷泡沫那颗渐渐流血的心。
可是,她硬逼着自己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静静的待在一侧,安静又柔弱。
末流殇未看两人一眼,转身要走,身后,末杰带咳嗽的嗓音传来,“末流殇,她是你未婚妻!”
—末流殇驻足,邪气回头,“我也说过了,你喜欢,你大可娶了做二房,我想我妈不会介意的,我也不介意多个小妈。”
“你……”末杰气的抽气,颤抖着指尖指着他,“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