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孙医生笑呵呵地在田雪旁边坐了下来,“谢谢你啊,昨天又运来了很多必备的药品。”
田雪笑着摇摇头,“我可也不敢居功,这都是‘阿苏家’的赞助。”
她来到雨泽村一年后就与苗苗联系了起来,正巧‘阿苏家’发展的越来越好,规模大挣的钱也一天比一天多。
秉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也是为了怕别人批判为富不仁,‘阿苏家’现在正在开始努力的发展慈善事业。
苗苗在从田雪口得知了雨泽村的情况后就上报给了夏罗,夏罗二话没话就派出了考察队,核实了当地的情况之后,村里人用得上的物资一批又一批的运了过去。
比起田雪当初来时,现在雨泽村的情况可比当时好了太多。
村里人把田雪比成金凤凰,视她为给村里人带来吉祥和如意的祥鸟,走到哪里都是一片尊敬与爱戴。
另一与着田雪有着相同待遇的就是孙书同孙医生了。
孙书同跟田雪一样,也是志愿者,不过他比田雪早来了半年。
田雪刚来的时候,因为身体和心理都无法适应雨泽村的生活,三天两头的生病。
孙书同做为雨泽村唯一的医生,那时几乎是跟田雪天天见面,她亲眼目睹了田雪是如何由一名娇滴滴的富家女变成了今天这个坚强勇敢的女教师,
在田雪身上,他看到一股常人没有的力量,他渐渐被这种力量所吸引,心随着田雪的一颦一笑日益悸动起来,他的眼光常常不自觉地焦灼在田雪身上,一日不见便想的紧。
他也曾过过鲜衣怒马的生活,各色美女见过不少,搂过亲过抱过,却都是空有一张皮囊,乏味空虚的要死。
他从来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见到田雪这样的女子,脆弱而又坚强,素颜粗衣,却美的惊心动迫。
村里人都说他和田雪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孙书同深以为然,就他住田雪旁边一站,那绝对赏欣悦目,别说在小小的雨泽村了,就是回到帝都,那回头率也是倍高。
到时候他就带着田雪回去,羡慕死那帮成天空虚寂寞冷的狐朋狗友。
“孙医生,孙医生……”孙书同正在这美滋滋的意淫着,就看到一只白晰却不柔嫩的手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孙书同猛然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我走神了。”
田雪微笑,用手遮住眼睛,挡住阳光,“孙医生,太阳上来了,我们回去吧。”
真漂亮!
孙书同心里赞叹着逆光下的田雪,面上却一本正经的点头,“好,我们这就走吧。”
田雪弯腰捡起她刚才看的《明史》,两人相携离去。
春光正好,农田里一片繁忙景象。
忙碌的村人看着田老师和孙医生并肩而来,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跟两人打招呼,帮着大人干活的小孩子们更是直接跑了过来,围了田雪又跳又叫。
田雪一路笑容不断,掐掐这个小孩的脸蛋,捏捏那个小孩的耳朵,一路欢声笑语的回到被村里人补的严严实实的房子。
小院里,葡萄架下,孙书同进屋沏一壶云南自产的普洱茶放在石台之上,两人坐着村里人编的藤椅,一个看史。
岁月静好,吾心安宁。
160番外卷
a市一如往昔的繁华热闹,李国华站在街头却觉得分外茫然。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可为什么他站在四十的路口却反而是深深的困惑了呢?
李村已经呆不下去了,那里到处都是苏茜的痕迹不说,而且在农村他也没有一点求生技能,只能当一个可耻的啃老族,还是超大龄的。
然而仅仅这些却并不是李国华离开李村的最主要原因,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父母如今照顾的养殖场是属于苏茜的,这岂不等于他的父母在给苏茜打工!
而他现在啃老,跟他被苏茜养着有何区别!
一直高高在上的李国华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点。
于是,他又回到了a市,
他既然能在年纪轻轻、没有丝毫经验的时候创业成功一次,现在他为何不能卷土重来!
然而当他满腔信心地踏上a市的土地时却觉得无所适从了,a市很大,哪里是他该去的地方?
以前常去的公司早就没了,家里房子也被罗曼那个贱人要去了,几个情妇那里在知道他破产后就都已经纷纷离他而去……a市很大,却似乎没有一处能让他落脚的地方。
兜里揣着不多的钱,李国华按照以往的习惯找了一个酒店,在前台问他要定一个什么样的房间时他才反映过来,以他如今囊中羞涩的经济状况,实在不应该来住五星级酒店了。
然而就这样离开那也太没面子了,这些前台小姐会怎么看他!
最后,李国华还是咬咬牙,花了兜里三分之一的钱要了一个高级大床房。
熟悉的舒适房间,仍然贴心的服务,可此时的李国华却没有半分享受的心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疼的历害。
第二天差一刻十二点,李国华立马退了房间,拎着包,走到很远的地方先找了个小旅店安定了下来。
他回忆着他曾经的创业之路,找一个公司做起了销售。
按理说销售这活对于李国华这种会看眼色,会说话的人来说并不难做,然而仅仅一个星期,李国华就打起了退堂鼓。
已经直起来的腰,岂是那么容易再弯下去的?!
对着自己以前连瞧都不屑瞧一眼的人卑躬屈膝,李国华实在办不到。
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销售这活虽然全靠一张嘴,但是一天天的东奔西跑,对体力的要求绝对不低。
李国华只跑了一天,就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他以为是这么多年富贵乡养出来的富贵病,却不知他的身体早在长期食用棉仔油中衰败不堪。
一个星期,只做了一个星期,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就让李国华病了起来。
发烧到三十九度半,李国华一个人躺在旅店冰凉的小床上,听着隔壁屋传来的恩爱声音,心比床板还凉。
嗓子干的厉害,李国华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喝,手刚碰到了水壶,李国华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烧水。
仰头看着低矮发霉的天花板,李国华甚至感觉自己整个人也都跟着起了霉。
撑着床板站了起来,李国化强打着精神去烧水买药,外面的凉风一吹,回来后头更晕了。
用着最后一丝清明烧水吃了药,李国华重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中还想着,幸亏自己住的是旅店,这要是住的租房,真是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恍惚中,尘封在记忆中的一个不起眼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阴暗破旧的地下合租屋,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发着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软绵绵的被子,有一个女人粗糙的手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试着温度,片刻之后叫醒他,喂他吃香喷喷的鸡蛋羹、小米粥,然后又用事先凉好的温开水喂他服药。
一起合租的朋友笑话他,说他就感个冒整的跟甲级伤残似的,他笑骂了回去,心中却得意非常,谁有他媳妇温柔贤惠!谁有他幸福!
“媳妇……”李国华躺在床上,无意识地喃喃出声,美好的景象让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在冰凉的床板上翻了个身,嘴里念着苏茜的名字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李国华神志还有些恍惚,一时竟分不清是梦镜还是现实,梦中的片断一遍一遍在脑中回放,是苏茜,全是苏茜。
其实这并不是他自离婚后第一次梦见苏茜,可这一次醒来的感觉却跟以往完全不同。
以前他每次梦见苏茜,醒来后都会觉得特别愤怒,他觉得那是一种对他的污辱,他接受不了他潜识里想着那个女人。
然而此时此刻,躺在旅店冰冷的床上,承受着没人在意他死活的凄凉与孤寂,李国华才不得不承认,他想着那个事事以他为中心的女人,他怀念那些温柔体贴的照顾。
一个人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出了会神,李国华这才爬起来,去外面的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因为吃了药,他现在的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李国华哪也没去,只是留在小旅店里好好的养病。
他刚工作没几天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那几天里他又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成绩,公司当然不会继续用他这样态度不端正的员工。
工资没挣到,买药住宿又花了不少钱,如今李国华兜里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再没有进项,他就是只住小旅店都坚持不少多长时间了。
难道他要灰溜溜地回到李村吗?!
不行!李国华坚决摇头,他觉不允许自己以这种失败者的姿态回去!
可是不回去,接下来又能怎么办呢?
就在李国华愁眉不展之际,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从天而降——当初那个诈骗他们公司的‘大客户’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