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晗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竟如此爽快,但最终也只是讷讷地应了个“好”。
两个人沉默半晌,段向晨忽而意识到,他的态度是不是太强硬太恶劣了。这样的他,会吓到她吧?曾经的他,可是个话痨,现在却一言不发。她肯定会觉得怪异。
颜晗只觉得他沉默了许多,似乎与印象中的那个时候大不一样了,但是联想到他才病愈,可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释怀了。她刚要找话说,段向晨便嘻嘻一笑:“晗晗,你还记不得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游戏,你能用泥巴做出各种形状的食物,我就用花草给你编花环。”
“我当然记得,那时候你扮爸爸,我扮妈妈,易馨只能做女儿,可气坏了。”颜晗顺着他的话题,才说了一句,就愣住了。
段向晨的神情也滞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白痴,明明是你扮医生,易馨扮护士,每次都要我当病人,然后拿绣花针当针筒给我打针。没想到有一次真的扎到了我屁股里……”他话说一半,也顿住了。
为什么这些话,再次提起,会这样尴尬?
颜晗立时接道:“哈哈,没错,每次受苦的都是你。额,我身上有点黏,去冲个澡。”
段向晨点点头,颜晗就已经逃也似地跑走了,嘭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没多会儿就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
等颜晗慌慌张张冲了个凉水澡,才发现刚才太心急,连衣服都没拿,里面甚至连条擦身子的毛巾都没有。她在里面站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段向晨已经洗完碗了,只好开了一道缝朝外叫他,窘迫不已:“向晨,我忘了拿衣服。”
段向晨擦着手,闻声转头去看,隐约能看到半透明的门后面优美的曲线,喉咙一干,身子又热了起来,忙扭头,往楼上走去:“我帮你拿。”
等段向晨上去翻箱子,才发现颜晗总共才带了两套。因为他早上落水,颜晗已经洗掉了一套衣服,还有一套,大概被她扔在卫生间的地上了。就是她的睡衣,也还挂在外面晾干。他挠了挠头,只能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和内裤下去。
“晗晗,你的衣服没了,穿我的吧。”段向晨递了衣服进去。
要是以前的颜晗,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套上他的,因为她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可是自从他们做了夫妻,她和段向晨之间就有了性别分明的界限。但是她再尴尬,也只能接过了段向晨的衣服。他太敏感,如果她表现有异,定会察觉的。
段向晨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捂着臀部从浴室里出来,好像是怕风会吹起衣摆。但她小小的身子套在他的长T恤里面,一走动就晃动得厉害。那雪白细腻的大腿,就像两根青葱。他不由得身子一震,似乎有了异样。曾经的他,没有什么性别意识,就是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觉。为什么,现在的他,会对她有那么强烈的冲动?
是因为他曾占有过她吗?
☆、第6章
颜晗见他盯着自己,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像一个男人看到了他想要的女人,可他还未满十八周岁呢,顿时窘得满脸通红,不由得扯了扯T恤的下摆:“向晨,你……”
“我,我去洗澡。”段向晨话音还未落,就擦过她身侧,一低头钻进了浴室。他十分讨厌现在的自己,几乎是厌憎。颜晗还是原来的那个颜晗,他却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她那样单纯,他却满脑子都是龌龊的思想。
颜晗自觉她没惹着他,只是语气生硬一点罢了,有必要这样躲避她吗?她看着他的背影,略为委屈,撇撇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胡乱收拾了一下屋子就回到了楼上。
段向晨木然地站在花洒下,冷水一遍一遍从头顶冲下,身体也一点点地僵冷起来。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双颊怪异地红着,两眼无神,神态萎顿,这是高烧后的症状,但是他看到了他自己,那眼底是不可掩饰的*。
尽管重活一世,他还是做不到,做不到放手,反而变本加厉,他甚至想现在就占有她。
镜子有点脏,手触上去就会留下一道痕迹。他攥着拳头,伸出手指,在镜子上迟疑却仍旧一笔一划写道:我想要她。
为什么?
“为什么?”段向晨一边写一边默念出来,侧头思忖一瞬,毫不犹豫写道,“因为我爱她。”
“我想要她,我很想很想,现在就要了她。”
“我爱她,我爱颜晗,我想要颜晗。”
“因为怕失去,所以现在就想独占她。”
“我太爱她。”
“颜晗,我爱你。”
他就像一个被老师叫到黑板前进行造句练习的学生一样,句式简单粗暴,不带半点营养。但他还是不停地写,字迹越来越潦草,直至最后他自己都看不出自己写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反反复复写的只有一个意思:他爱颜晗,他想要颜晗,即使重生,他还是想占有她,无论她的身体还是心灵。
但是他,有精神疾病,用普通人的理解来说,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你是个神经病!”段向晨重重地在原来的字迹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覆盖了原来所有的字。
那字迹就像巫师的咒语一般,告诉他必经的宿命轮回。
你的爱,会害了她!
他默默站在镜子面前,不知道呆立了多久,直到颜晗在外面拍玻璃门:“向晨,你感冒了,不能冲太久,快出来。”
她的声音很响,盖过了水声,也盖过了他的声音。
段向晨关了水,伸手一抹镜子,上面的字便消失殆尽,忽而看到胸口有一道三厘米长的青紫伤痕,就像她在他心上割了一刀。因为水冲得太久,伤口边缘有些翻了出来,泛着死鱼眼似的的白色,微微还有点疼。他蘸了点水,抹了抹,冰凉之感沁入心脾,似乎快意许多了。
“向晨?向晨!”颜晗听他只关了水,却久久不肯出来,甚至一句话都不回答她,愈发心焦,捶着玻璃门。
正在颜晗准备破门进去时,段向晨忽而开了一道门缝,闷闷道:“我忘了拿衣服。”
颜晗愣了片刻,噗嗤一笑,转身往楼上跑去。他们两个都是傻瓜,一样的傻,连犯的傻事都是一模一样的。
段向晨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太心慌,在她面前,表现得太过心虚,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察觉到的。颜晗是多么聪明的人,她一定会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不行,他不能让她知道。
“向晨,你的另一套衣服也洗掉了,还没干。但是我的睡裙干了,你能穿这个吗?”
不料,颜晗风风火火跑上楼,风风火火跑下楼,塞进一条纯白的睡裙给他,段向晨哭笑不得:“你可以把你身上的T恤还我。”
“哈?我,我脑子坏掉了。”颜晗怔忪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拍自己脑袋,随即又否认,“不,不对,是你把傻气传染给我了。”
段向晨不禁无语,这也能成为她犯傻的借口?他就看着她收回了手,蹬蹬蹬又跑去楼上,换好睡裙才下来,尴尬地把T恤和内裤递给他。
两个人一番折腾,已到晚上七点,这小村子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天微黑,外边就没人走动了。只有少数老人仍旧坐在自家门口摇着蒲扇,左右挥赶蚊子。
这老房子有两层,却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本有两张床,可是另一张木床的床杠被白蚁蛀掉了,根本不能睡人。颜晗只能和段向晨睡在一张床上。
若是原来的她,定不会顾忌,甚至会像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可是她已经不一样了,面对他,特别是只穿了件T恤和内裤的他,分外羞窘。可是避无可避,她只能背对着他,把头埋在枕头里。
然而,段向晨可不管,他还是原来那个性子。他认床,除了家里那张床,哪儿都睡不惯,所以到了外面,不抱着她就难以入睡。她还没眯眼,他就长手长脚地缠过来,抱住她肩膀,勾住了她的脚:“晗晗,抱着睡。”
“我热。”
“哪里热了,这屋子阴凉得很,而且你只穿了一条睡裙而已。”段向晨孩子气地掐她手臂,不满,忽而见她手臂上一点乌青,怔住了,摩挲着她的手臂,“这是早上救我的时候撞到石头上了?”
颜晗闻声低头,那不是撞的,是她自己掐的,因为她不敢相信这竟不是梦,但是她也只能撒谎承认:“嗯。”
“是我没用。”段向晨蓦地沮丧起来,抽回了手。
他如此敏感,颜晗当即吓了一跳,抓住了他的手腕:“不,不是你的错。”
“是我不好。”段向晨别过脸,不敢看她。
他不听劝,颜晗只得掰他的头,可他犟着不肯扭头,只好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上去,与他对视:“向晨,你不会游泳不是你的错。但回到H市,你得去学游泳。”
“学游泳要钱。”
“我有,我借给你。”颜晗拍拍他的胸脯,笑道。
段向晨无需低头,就能看到敞开的领口里露出的春光,那肌肤细腻而白皙,那两团浑圆而优美。她只穿了一件睡裙,两团棉花糖就自由地跳跃着,凸起的两点则像两颗粉红的豆子,时不时擦过他的胸膛,他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霎时又升腾了起来,令他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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