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喝多了。”莫晨枫看她醉眼朦胧，红艳艳的嘴唇微微上翘，抹胸短裙下的身躯异常火爆，想到刚才他的女人这幅妩媚的样子被那群男人觊觎着，窥视着，心里就堵得难受。
“莫晨枫……不公平。”穆小洣突然开腔，莫晨枫一愣，又听她说：“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而你在我之前，有过那么多女人还有你前妻。你和我做那事儿的时候，是不是也曾情不自禁地拿我跟她们进行比较，谁更棒？”
莫晨枫心里一惊，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感觉，仿佛被人一脚踹进了冰冷的海水里，无助心痛又愤怒，没有一个女人会问这么愚蠢尖锐的问题，可偏偏穆小洣问。
“没话说了？”穆小洣挑衅地问。
“……”莫晨枫阴沉着脸，避开她灼灼的目光，其实他想说：“没有其他女人，没有前妻，只有你一个穆小洣，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夜空下，他什么都没说，突然不想开口。
这晚，穆小洣如愿回了母亲那里，莫晨枫独自回了公寓。
—— ——
穆小洣躺在床上，缓缓地闭上眼睛，眼泪打湿了睫毛，顺着脸颊滚落在枕巾上。
他送她回来，只淡淡地说：“回去多喝水，早点睡。”
他被激怒了吗？她的问题令他难堪又尴尬，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得特别扭，他会慢慢讨厌她，疏远她，离开她……忘了她？有些话你可以在心里想千万遍，但永远不要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变成了匕首刺伤彼此。
早晨起来，她的头依旧很痛，餐厅里传来尚尚的吵闹声，以及母亲的唠叨声。温馨的闹腾，穆小洣浅笑，伸个懒腰，洗涮吃饭。
“尚尚，我听姥姥说昨天你见……吃人的老妖怪了？可怕吗？”穆小洣故意问。卓越的母亲昨天来了H市，看看儿子，和未来的亲家见面聊聊结婚的事儿。
正在喝豆汁儿的尚尚听到小姨的问话，得意地抬起头，脆生生地说：“一点都不可怕，妖怪奶奶是个好奶奶，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送我玩具呢。”
母亲笑着瞪向穆小洣，“你这丫头还说妖怪，卓越妈妈要是听见了多不好，尚尚以后不许再喊妖怪奶奶，奶奶会生气的。如果生气了，就不疼你了。”
尚尚嘟嘴巴，懵懂地看向姥姥，问：“妖怪奶奶为什么要生气？我都夸她是好妖怪了，不该高兴么？”
“这……”母亲无语，跟孩子解释当真困难。
穆小洣笑，或许是昨夜宿醉的原因，胃里难受，吃不下东西，喝了几口豆汁儿，抓起包就往外走。
“小洣，不吃啦？”母亲忍不住冲女儿喊道，“这吃饭怎么跟小猫儿似的，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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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洣刚走出大门，看见莫晨枫的车停在街道上。
她脚步一顿，目光盯着墨黑的车窗。这时，莫晨枫从车上走下来，笔挺精良的衬衣西裤，乌黑的短发帅气精神，只是眼睛微微有点黑眼圈，看来昨晚休息的不太好。
他走到她身边，左手接过来她的拎包，右手牵起她的手，“走，送老婆上班。”
穆小洣心里一酸，扭头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吃早餐了吗？”
“没有。”莫晨枫实话实说，“你陪我去吃点儿？”
“我吃过了，不想去那些闹哄哄的地方，你回公司随便吃点得了。”穆小洣说得满不在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莫晨枫看穆小洣已经坐进了车里，愣怔一秒，开门上车。
他把杯子往穆小洣手里一放，“喝吧，醒酒的。”蜂蜜菊花茶，以前他喝酒后，穆小洣常弄给他喝得。
穆小洣握着手中的杯子，打开杯盖，几片白色的小菊花漂浮在晶莹的蜂蜜水里。
“小洣，以后想到酒吧玩，我陪你去，但不许再一个人去，听见没有？”莫晨枫凉凉地说，他本来不想再提昨晚的事，惹彼此不高兴，但想到酒吧舞池里的一幕，他就火大。
穆小洣嗯了声，低头喝着菊花茶。
车子快到公司的时候，穆小洣喊了声停车，“你不是没吃饭吗？这家的热狗很好吃。”
莫晨枫笑，“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的死活呢？”
“……”穆小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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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间，莫晨枫拨通了穆小洣的电话，“下班后，想吃什么？”
“……不吃了，减肥。”穆小洣的声音透着慵懒和些许不耐烦。
“你又不胖，瞎跟什么风，快点下来，在楼下等你，”莫晨枫挂断电话，穿上外套快步走了出去，最近这女人越来越难侍候了，好在对小辣椒他有的是耐心。
莫晨枫的车子停在公司外，手指无聊地敲打着键盘。穆小洣好几天没去他的公寓了，特别想她，从没这么想过一个人，她在他那里住得时间不算长，但却仿佛已成了这家的灵魂，没有她在的夜晚，他的心总是空落落的。
今晚，他在西餐厅定了位置，希望能够抱得美人归！
穆小洣懒洋洋地从公司走出来，没精打采的样子，很像冰美人。她坐进来，凉凉地说：“送我回家吧，我不饿，没胃口。”
“那就少吃点，或者看着我吃，总行了吧？！”
穆小洣扭头瞥他一眼，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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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环境优美安静，蔚蓝色的浪漫风格洋溢着欧洲风情，餐厅白色的舞台上一架精致的钢琴，一位长发披肩的女孩优雅地坐在钢琴前，手指灵巧地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舞动着。
“吃西餐啊？”穆小洣问。
“怎么，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地方。”
“算了，你喜欢就好。”穆小洣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机，淡淡地说：“莫晨枫，其实你是一个很霸道，很大男人主义的人。”
莫晨枫一愣，点头承认，“是，你说的没错，除了这些，我还有很多缺点毛病，你一直不喜欢。但为了哄你嫁给我，我会慢慢改的……”
穆小洣抬头，对上莫晨枫灼灼的目光，“不委屈吗？为什么不直接找个欣赏你的人呢？”那么嚣张霸道的男人为她说出那么谦恭柔软的话，她不习惯，更不忍心。
“……”莫晨枫握住她放在餐桌上的手，真诚地说：“我只找我爱的……小洣，我愿意为你改变。”
莫晨枫看向钢琴，起身离开，走向聚光灯下的平台。他在长发女孩身边低语了几句，女孩微笑着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
莫晨枫高大的身躯坐在钢琴前，回眸向她淡淡微笑，修长的手指瞬间施了魔法般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轻快地跳跃。悦动的音符流动起来，优美的旋律萦绕在穆小洣心尖儿上，她情不自禁地笑了，Kiss the rain ，上学时她最喜欢的曲子，他仍然记得。
无论多么强悍的女人，她的心都是水做得，经不起爱人地轻轻一嘘，泛起的涟漪挡都挡不住。
这晚，穆小洣被莫晨枫哄回了家，扔到了床上。
第八十六章
早晨，穆小洣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满室阳光。
她走到客厅,见莫晨枫正在厨房忙活早餐,看了几秒钟,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她收拾好自己，莫晨枫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
“吃饭，你喜欢的豆浆,加了蜂蜜。”穆小洣最喜欢喝得就是黑米黑豆黑芝麻豆浆，尤其是打算怀孕后。
穆小洣坐在莫晨枫对面，看着他早起准备的早餐，牛奶，豆汁儿，面包，煎鸡蛋，李秋菊送来的小菜，眉头微微皱起，冷冷地抱怨，“你看你煎的这个鸡蛋太老了。”
“是吗？你吃我这个？”莫晨枫刚要把自己盘中的煎鸡蛋拿给穆小洣，只听她摆摆手说：“不要了，太油腻，不想吃了。”
莫晨枫端着盘子的手一顿，又把盘子放回到自己面前。双面煎鸡蛋以前可是穆小洣的最爱，而且不喜欢太嫩的，怎么口味换这么快？
“那吃面包，我妈昨天送来一些你喜欢吃的点心和小菜。”
“我不吃了，这些放在冰箱里的菜会流失营养的，腌制的东西也不健康。”穆小洣把筷子一放，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莫晨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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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一个阴雨天，袁雅去世了。
葬礼很简单，来得人不多,除了她的父母弟弟，只有三四个朋友。待其他人走后，郑墨想留下来多待会儿。
天空乌云密布，雨势渐紧，隐有雷电划过天际，发出刺眼的白光。
“郑老师，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穆小洣为郑墨撑着伞，抬头望了望暗沉的天空。
郑墨的目光落在墓碑上袁雅的照片上，沉默良久，低沉地说：“小雅，你在那边好好的，别太拼，别太累了……改天再来看你。”
“郑老师，袁雅师姐更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她才会安心。”
“我会的，小洣，人活着总得往前看，走吧。”
郑墨从她手中接过来雨伞，两人并肩往山下走。穆小洣穿着一双中跟皮鞋，黑色短裙，脚下的台阶又陡又滑。她不时地低头看路，生怕不小心摔倒了，许是越紧张越出错，拐角处鞋跟一滑，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啊的一声，重心向地面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