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皱着眉问:“你,你不喜欢吃啊。”
骆远低头跳了几根青菜,点了点头。
张韵眨了眨眼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低头把一大盒盒饭连汤带渣的全都给扒拉嘴里了。吃完了饭,张韵一抬头,看着骆远正看了她呢。那表情说不出来怎么回事儿,看得张韵是心头一跳。骆远抿着的嘴角是跟笑一样,但眉头却皱着,眼神儿不是那种黑沉沉的了,感觉好像带着个迷茫和不解劲儿。那眼神要是往恶心里想,往本小说里塞,就是那种“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的眼神。
才给骆远的眼神配上言情台词的张韵,立即就被她自己想的话给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韵都不知道她怎么就往那儿恶心的地方想了,等张韵再扫了眼骆远的眼神,就找到她大脑跑偏的原因。骆远那眼神儿实在是太言情了,就跟从偶像剧抠出来的一样,配上各种言情小说里的杰克苏段子都能配得上。现在的骆远就跟个发光体一样把整个屋子给照亮了,在他周围飘的都是诸如“他的目光密不透风的把她网住,网在心里。”的句子。
张韵先被送饭小哥儿勾出了春心。
这会儿吃饱了饭,一被骆远的言情小说里眼神勾着,张韵就很自然的保暖思那啥。
很自然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了骆远的身体,这是重生以来,张韵唯一看到的男人身体了。虽然张韵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而且那身板还青涩稚嫩着,但张韵这会儿回想起来。骆远那个经过最近锻炼,完全可以用小说词汇描写的身材,其实还是挺有看头儿的。
宽肩窄腰翘臀,皮肤还嫩白光滑的,昨天还有个尴尬的小眼神儿。还别说,还挺勾搭人的啊。
撇开灵魂伴侣的事儿,就说男女之事。骆远完全就是一副勾着人上完了再说,吃完了再聊的小模样儿啊。
我嘞个大擦!
张韵真怕她当场就耍流氓,立即停了往深里想的念头。
张韵是连忙就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跟骆远说:“温,温度计呢,我得测测体温。”
刚刚还纳闷着为什么那些个女生对着骆远来劲儿,这会儿就对骆远起了色念的张韵,觉得她这活着不要命了。之前逗逗骆远玩玩儿就够了,骆远在她这儿解决下青春期的萌动问题,她犯犯嘴贱也就过去。
但这时候对骆远的色心一起,张韵觉得她这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么?
抛开骆远能不能让她吃的问题不谈,就骆远那冰坨子阴沉脸还牵着罗娟那个狐狸精。她张韵吃了,她消化得了么?
第46章
也许因为这会儿一天二十四小时,张韵都跟骆远绑在一起,骆远慢慢从原来张韵记忆的刻板印象里脱出另外一个形儿来。张韵以前总以为骆远从小到大都衣装严整,头发都跟都洗发水广告里一样顺滑。结果住了几天,张韵发现骆远早上起来的时候头发原来可以是乱糟糟的。当骆远头发翘翘着,眼神迷茫着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那鲜嫩可口的模样就跟一个刚从树下摘下来的嫩桃子一样。吃饭的时候,骆远抿着粉红色的小嘴唇,看着张韵盯了他看,他还会红一下小脸。
张韵当时看着这个样子的骆远,是很不争气的吞了一大口的口水。最后,张韵使劲儿想着骆远上辈子二十多岁的死鱼脸,才把她自己这荡漾劲儿给压了下去。以前成天换着法儿的睡男人的张韵对于没觉得她起色念头有什么特别的,谁说就可以男人好色啊?漂亮的男人和女人谁不爱看?滑溜溜的嫩皮子谁不爱摸?
这要是换个人,就骆远那颜等级的,就算是年纪小不能成事儿,摸摸亲亲也挺有意思的。
但因为对象是骆远,张韵就觉得她这突然萌动的春心动地忒吓人了。因为实在没事儿,张韵躺在床上来回琢磨着,就她这个饥渴样儿,一个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沾男人的味儿。一个就是是和骆远独处的时候正是骆远勾人的时候,再早几年,骆远太嫩,勾不起张韵的念头。再过个几年,骆远可能又太有他成年之后样儿,离张韵重生起的记忆点太近。张韵就是再起色心,也不敢动念头。
但这会儿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骆远,张韵心思是有点儿活泛了。张韵虽然心理上不大喜欢骆远的性格,但这会儿一男一女关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真心不跑偏都难。别说骆远这模样还挺上档次的,就是张韵和隋长林住一块儿,来回会儿就只能看到彼此的脸,闻着对方身上带着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儿。时间久了,张韵觉得她都能在隋长林肚子上肥肉找出美感来。
张韵生怕一时憋不住把骆远给办了,白天晚上的就一直缩在里间,在“尝一口也没什么”和“你舔一口,骆远肯定毒死你”的两念头徘徊着。
张韵一白天一白天的纠结着难受,到了晚上也不安生,转着圈儿做个乱七八糟的梦。张韵这天晚上一闭眼睛,就迷糊着了,隐隐约约的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前世的她。张韵感觉到她穿着身酒红色的齐B小短裙儿,眼睫毛贴得厚的都抬不起眼皮,黑色的八寸高跟鞋逼着她必须在人群中扭着腰走路。周围男男女女都用着暧昧的眼神交流着今天晚上该到哪个酒店睡觉,两三个妆容艳丽模样相似的好像从同一个整容医生手里出来的女人聚在一角,媚笑着谈论着对面的男人哪个尺寸最大。张韵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就看中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个混血儿,模样很诱人,身材也练得不错。那个混血男人似乎也看中了她,举着杯子对张韵笑了下,笑的还挺勾人。
如果他没有外国人身上的那种厚重体味的话,那就更好了。
张韵觉得她应该先请对方喝杯酒,去闻闻对方身上的味道。如果有很浓的香水味,那就说明这人会有很重的体味儿,她就另外寻找个过夜的男人了。体味太重,嗨起来的时候混合着香水味儿,那才叫一个恶心呢。张瑜才要了两杯酒,就接到了张大山的电话。整个酒吧的嘈杂声都遮不住张大山对她的骂声,张大山骂她没用,骂她把自己到处乱搞,搞得名声都臭了,臭到连送给个傻子攀亲戚拉关系,都没人要。
张大山在电话里大声骂:“别说你是张家人,你个送给人白操都没人要的烂货……”
张韵听着张大山骂她得话是更加黄暴了,手一抖,就把电话给摁断了。然后,张韵酒吧吵闹的音乐声中就再笑着抬起头看了先前看好的混血男人,却发现那混血男人已经和另外个穿着齐B小短裙儿的女人激吻上了。张韵看着笑了笑,然后就娇笑着摇了小腰,走出了酒吧。
张韵走出酒吧,就靠着墙点燃了一支烟,才叼到嘴里吸了口烟,然后再缓缓吐出。
张韵眯着眼睛看着她吐出的烟雾,轻轻推开了凑到她跟前儿问价钱的小男人。
张韵这时候似乎又把前世经历了一遍,她似乎还是她自己,但却好像又不是她自己了。张韵好像被束在了那个壳子里,怎么使劲儿的喊着不要自己糟蹋自己,使劲儿喊着不要在乎张大山那恶心人脏话。张韵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到路边伸手打车,奔向另外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坐在出租车上,张韵看着她自己补了补妆,小粉盒的镜子里照出的眼睛红红的,那脸也是陌生的。张韵低了下头,皱了下眉头,面上冷冷的。但一下车,张韵就又重新笑了起来,眼睛在男人身上扫着。张韵现在不在乎对方体味重不重了,只要能暖个被窝,来场酣畅淋漓的床上运动,让她都不记得就好。突然,张韵看到了一个人,张韵的笑容就顿住了。
骆远,上辈子那个二十七岁就成为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新贵的骆远。这时候的骆远抿着嘴角,穿着笔挺的西装,前一秒还与别人温和的告别,后一秒看到她就冷得好像一把从冰窟里取出的寒剑。
张韵恼恨着张大山,也恼恨着罗娟,嫉恨着骆远。
张韵看到这里,已经分不清她是又回到了上辈子,还是这真就只是一个梦。她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然后她就看着她自己扭着细腰走到了才从饭店里出来的骆远,看着她跟了骆远上了同一辆车。张韵很自然的把手搭在骆远腿上,娇笑着说:“哥哥,去哪儿啊,带我一路吧。”
骆远说了句什么话,张韵没有听清楚,但骆远并没有赶她下车。
然后张韵就迷糊了,对比之前,这会儿更有了做梦的感觉。她模模糊糊的记不清楚她接着和骆远说了什么,但她却能感觉到她的手轻摸着骆远大腿的感觉,那上好的西装面料和面料下面结实的大腿肌肉。然后,张韵死皮赖脸的跟着骆远去了他住的房子,那地方张韵都忘不了,干净整洁的不想个人住的地方,连餐盘上摆着的苹果好像都人蹭的干净到能反光的地步。
张韵一下狠心,勾着骆远的脖子,张韵就亲上了骆远的嘴唇。
亲吻对于张韵已经变成了一种检验对方经验的方法,张韵吻技不说多好,但也说不上差。但张韵使尽了招儿,骆远也没给一点反应。亲着这么个毫无反应的木头人,就是有着再澎湃的激情也撑不住。张韵就退开了一步,冷笑了声,想着转身就走。但还没等张韵转开身,与记忆中不同的却是,张韵被骆远抱住。骆远从背后抱着张韵,颤抖的嘴唇轻轻的亲吻着张韵□出的后背,亲着她后背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这记忆不该属于张韵,但张韵却能感觉到那种真实,好像这也是她经历过的。包括后来她带着酒气与骆远的拥吻,缠绵激烈的让张韵直接从梦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