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是来收旧东西的。”没你身边这位的工作好呀姑娘!
一听果然如此,安然的眼神更亮了,她飞快地转头看了看夏午阳,正好碰到他惊讶地转过头来,给他了一个“被我猜到了吧”的眼神,接着她又飞快地转过头来死盯住了何淑兰。
何淑兰叫她看得一头雾水,接着说:“你要电话,那我给你找去,那会儿他说给我打过来。应该在手机上!”
何淑兰纳闷地看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瞧了几遍,在通话记录里还是没看到一个陌生号。
“奇怪了,那会儿我给他说了我的电话,他说给我要打过来的啊!”她尴尬地看着对方,却看到了那个姑娘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要不到电话还高兴起来了?
“是不是找不到他的电话?他根本没有给你留电话对吗?”安然连珠炮似的问道。
“还真是,也许是他急着走,忘记了吧!”何淑兰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真是太感谢您了!那就不打扰了,再见!”安然却干脆地道了别。
“果然,那个人有问题。”一出门,夏午阳就忙不迭地说道。
听着他的话,正在低头发短信的安然却胸有成竹地抬起了头来:
“嗯,我现在已经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们这次晚了一步。不过,放心吧!那个组织,他们一定会现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
何淑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叔子脸色从白到红,又从红到黑,调色盘似的把各种颜色在脸上转了个遍。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终于,她搓了搓手,忍不住开口问道:“季虎啊,你跟嫂子说实话,咱们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却见马季虎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嘴里嗯了一声,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比了比三根手指。
何淑兰的心一下子砰砰乱跳起来,这意思是三万?那麒麒的择校费不就不用担心了?
“三万吗?”她满怀希望地问道。
马季虎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3000就是实价了,还三万,你想钱想疯了吧?”
说完,他站起了身来,就这样拂袖而去了。
只留下何淑兰一人暗自懊恼,早知道昨天不如把东西直接给那个收旧货的了!人家好歹还出了一万呢!还有电话,他怎么也不说给留个呢?
几日之后。
安然这是第二次到严宅了,但她的惊艳丝毫没有比初次少上一分——中国传统园林讲究各个时节皆有美景,此时正是腊梅花开之时,走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之上,她的鼻间不时传来一阵梅香,只觉得自己随着这暗香浮动也多了几分风雅。
这次严珽是在客厅和她见的面,而且也如那美轮美奂的园林风光一样,再次让她惊艳了一回,不过比起初次的失态,安然这次就表现得好多了。
“梁记者,真是多谢你了!上次拜托你之后,没想到这么快,我家的珍宝就有了下落。”比起上次宽和有礼却客气的姿态,严珽眉眼之间多了一分真心相交的诚意,语气也有了变化。
“其实,那人并不是我找到的!”安然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接着道:“这么说来,已经有人跟你联系了?”
“是啊!那天你刚发了短信说,很快就会有人和我联系,送还我家失落的宝贝,果然没几日,就有人跟辛宸联系了!你太谦虚了,要不是你提前知道了消息,怎么会说的这么准呢?”严珽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他终于不负亡父的重托,可以让严家传家之宝恢复如初了!
“严先生,你现在是不是还没有把钱给他们!”听到这里,安然把茶杯往旁边桌上一放,紧张地瞪大眼睛盯住了严珽。
“人无信不立,既然我出了三千万的悬赏金,自然就不会食言。只是他们的要求十分蹊跷,居然要求把这笔钱全部换成没有标记的金条,然后再交付。这倒是让人有点头疼,我这几天还在忙这件事情。况且,你上次不是说当有人跟我联系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你吗?所以,我才特意请梁记者来,一同参详参详。又或者,你早就准备好了给我一个解释,是吗?”
安然看着严珽好奇的目光,沉吟了一下,低头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这个故事实在是有点长。最后,她抬起了头来,开始从半年前的那场奇遇说起。
过了半晌,得知了全部事情的严珽紧锁着眉头,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说,因为这件宝贝,已经有四个人无端送命了?”
“是啊!”安然也随着叹了口气:“我刚开始一直以为这个幕后黑手是以人命换人命的方式为什么人复仇。可后来,我才明白我错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能让人放弃底线的,更多时候,还是利益——巨大的利益!直到我知道了你在寻找遗失的宝物,并且出了天价的悬赏金时,联系前因后果,我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他们面对的是整整三千万,一个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他们怎么会不动心呢?”
“可是,你想要我做什么呢?”严珽收起了恻隐之色,他虽然同情那些人,但并不会为此而愧疚——真正杀掉他们的,并不是他家的宝物,而是那些有着贪婪念头的人们,不是吗?这些年来,他已经见过太多为了争宝兄弟姊妹反目成仇的事情,况且这些毫无关系的人呢?所以,他绝不会因此而放弃严家的宝物,那可是父亲到死都在盼望着的事情。
“是这样的,严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和警察配合,我们一起演一出戏,我保证,你家的宝物能够完璧归赵!”
“这个嘛!”严珽犹豫了起来,真的能够相信对方吗?假如他们失手,那些人会不会恼羞成怒地拿走自家宝贝,他值得去冒这个险吗?
“孟倩倩,才二十三岁,马上就要跟男朋友结婚,可她再也没机会披上婚纱了。还有马伯龙,四十二岁,独子只有十五岁还在上初中。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可凶手却逍遥法外,甚至会一夜暴富,从此快活自在。严先生,您真的觉得这样公平吗?”
说到这儿,安然突然站了起来,郑重地向严珽深深地鞠了一躬:“严先生,拜托你了!”
“那个人姓马?”严珽突然出声打断了她那明显带有煽情色彩的话,严肃地问道:“你是说,我们家的宝物之前一直还在马家人手里?那个马伯龙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啊?马伯龙的父亲?”安然被他突然间的质问整的一愣一愣的,连忙掏出了手机:“这个,我现在就给你问问。”
“蚂蚁?!”这个怪名字让安然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然后又恍然大悟道:“哦,是甲乙丙丁的乙啊!马乙,一年前因肝癌过世,终年72岁。嗯,嗯,好的,谢谢!”
挂断了电话,她望向了一直在听着她和夏午阳通话的严珽,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他把手一挥:“我已经听到了。你刚才说,马家的老爷子一年前过世了?”
“是啊,因为得了肝癌。”安然答道,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色,看这样子,他们难道是旧识吗?也难怪,不然严家的宝物怎么会在马家人手里呢?
“我说,怎么之前发出的消息一直没有人回应,原来是这样……世事无常啊!怎么这么巧,马叔偏偏走在了家父的前面!”严珽自言自语着,突然,他看向了安然:“好的,我答应你。请你一定要抓到杀死马家人的凶手!马叔一直为我们严家守护宝物,我绝不能让他的后人枉死!”
安然被他突然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一跳,别看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一旦严肃起来,气势还真是挺吓人的呢!她抓抓头,无奈地表示:“这个,抓凶手是警察的事啊!”我只负责提供猜想啊亲!
被安然带回的好消息振奋了精神的夏午阳,兴高采烈地说要请她吃顿大餐,安然当然毫不客气地答应了。刚好,西城路附近新开了一家泰国餐厅,据说味道不错,两人一下班就杀到了那里。
坐在充满异域风情的包间里,夏午阳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朝着安然一拜,道:“安然姐姐,你赶紧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吧!我都快要好奇死了,那个出天价的神秘悬赏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宝贝又到底是什么呢?”
安然嘿嘿一笑,这次她的确没顾得跟他详细解释,也多亏他对她的信任,严家和警方才能携手合作。她摸了摸鼻子,该从哪里说起呢?
“我现在说的,全部都只是我的推论,事情究竟如何,恐怕要等你们抓到那些人后,才能真相大白了!”
“没事,没事,我就听你的推论!快说吧!到底他们家的宝物是什么?”
“嗯,你听说过‘祖母绿’吗?”安然问道。
“听说过啊!一种宝石,好像挺贵重的。”
“那个神秘的悬赏人,就是我给你说过的,赞助展览的富商严珽。他们要悬赏的,就是严家遗失的宝物——一颗价值连城的上品祖母绿宝石,而那正是他们祖传的祖母绿项链上其中的一颗。
在文革初期,严家为防止被迫害,举族迁往了海外,而他们家的家传之宝因为无法被带走,也被拆分开来,托付给了几个忠心的朋友,而马伯龙的爸爸马乙就是其中之一,保险起见,他把这颗价值连城的祖母绿宝石镶在了一个普通的戒托之上,又和一些不值钱的假古董放在了一起混淆视听——就是我们在马家见到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