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皱了皱眉,对他这一系列结论感到很是荒谬,沈忆枫是她最不愿有牵扯的人,现在每天这么不冷不冷的见着面还不是为了眼前的人,现在听来怎么好像是自己的问题了?但她也懒得解释,习望的阴阳怪气让她觉得很无奈,也有些疲于应付。
何况就算要离开也是等一年后姜芮获释出来,但这和沈忆枫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冷淡道:“你想多了,如果你尊重我,希望以后别这样说话。”
赵成杰带着满身的大包小包开始检票,刘念见了连忙上去给他帮忙,习望站在一侧,安静的看着她平静却因高温带着绯红的侧脸,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刚才的话让他自己都感觉嫌恶。
将人送上车,看着车辆驶出彻底消失不见,刘念转身回家,半路把赵云接了出来,放小孩一个人住实在不放心。
家里没有多余的床位,当天她便去超市买了张简易床放到房间,床不大,但也够赵云睡了。
开学后刘念每天接送赵云上下学,小孩估计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显得很开心,对于换了个住处也没有多大的排斥。
沈忆枫依旧每天来,关于这两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也没多说多问,每次来都会给赵云带些小玩意,刘念的态度始终没变,按着应下的承诺没赶他,却也不曾正眼瞧过他,倒是赵云很喜欢他,每天大哥哥大哥哥叫的欢,都是可以当叔叔的年纪了,听了这样的称谓居然也应的下口。
赵云年纪小,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八卦性子,晚上躺在床上,叫着刘念叨叨着说:“大哥哥是不是在追你呀?大哥哥真好看,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的,比习望哥哥都好看,刘念姐和大哥哥结婚了,生了小孩也一定漂亮。”
习望长的跟精灵似的五官绝对不比沈忆枫差,这人主要胜在有味道,于是看着也更赏心悦目起来。
赵云这样的话刘念最近听了太多遍,虽然不喜欢,但她也不好和小孩计较。
“好东西都要留着自己用的,你长的快一点,索性自己嫁他得了,不是更好?”
赵云暗暗的撅嘴,“可是他又不喜欢我,每次来他都是看着你的,那眼睛动都不会动一下,我昨天还穿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呢,他都没看我。”
似乎很不甘心,她还在床上蹬了蹬腿。
刘念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正上方一望无际的黑暗,淡道:“你看错了。”
那种人懂什么叫喜欢啊,就算懂得他也不配拥有了。
赵云不服道:“我怎么可能会看错,我可是我们班视力最好的。”
刘念闭上眼没再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中,已可收藏:
☆、第46章 她和他的三年(十九)
半个月后习望回来,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但看过去精神很好。
赵成杰有参加军训,整个人晒黑好多,赵云见着他愣了很久没反应过来。
不管如何两人对新环境都适应的不错,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之后很快又是几个月,这一年也到了尾巴上,习望迎来了他的20岁,而刘念26岁。
年三十零点的时候刘念的电话响了,来电是沈忆枫,她没接,直到持续近五遍后,她才接了起来。
电话内外都是响亮嘈杂的鞭炮声,就算说话也并不一定听的清,何况她一如往常的沉默。
但沈忆枫一直在说话,絮絮叨叨模糊不清的说着,他说:“刘念,我想你了,你跟我说句话吧,你好久没和我说过话了,其实我天天想你,你走了多久我便想了多久,你信我,你再信我一次,我撑不下去了,刘念,你……”
对方应该是喝了酒,声音带着酒精麻醉后的含糊,刘念的反应是直接挂了电话,手机又响的时候她索性扣掉了电板。
她转身走到窗口,看着满天五彩喜庆的烟花出神。
另一边,沈忆枫坐在黑沉沉的客厅,手机落在不远处的瓷砖上,屏幕粉碎电板脱落显然已经报废,茶几上倒着一只空酒杯,正随着胖乎乎的杯身来回晃动着,红酒瓶已然见了底。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酒量自然不怎么样,现在一瓶红酒也够他受得了。
屋子里没开灯,但暖气开的很足,他闭眼颓废的坐在沙发上,衬衣领口敞开着,露出性感漂亮的脖颈,脸上酒醉的红晕连带脖子也染了粉色。
眉心微微皱着,精致的薄唇抿成了直线,双手随意的搭在两侧,混合着浓浓的酒香,整个人都透着张扬放肆的颓废美。
一到这个特殊的日子,脑海里刘念的身影便越发清晰,那四年的春节是他过的最快乐的节日。
充满活力的淘气少女,眨巴着干净明亮的双眼将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还理直气壮说那是在渲染春节气氛。
当时的烦躁无奈此刻细细想来也是掺杂着宠溺和包容的,但是现在的刘念再也不会那样闹腾了,取而代之的是安静、沉寂、死气沉沉,完全的两极化让他心中的恐惧和难受在这个晚上突然倾泻爆发出来。
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做,那个人打不得,骂不得,逼不得,他还能怎么办?是不是真的只有拿命出来才可能再让她正视自己一眼?
活着是为了什么?他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忆枫突然睁眼,里面是勃勃的愤怒,随后伴随着极大的怒火一脚踹在了茶几上,酒杯和红酒瓶瞬间掉落在地上。
酒香伴随着心底的绝望更浓了。
好一会他磕磕绊绊的捞过一旁皱成一团的西服外套,掏出钱夹打开,内置的透明夹层里是刘念19岁海滩上的照片,照片抽出来后,下面还压着另一张刘念和钱清的合照,这里的刘念更稚嫩青涩,这张照片原本是为了提醒他时刻牢记自己曾经历过什么,等刘念入狱后本该没了作用,他却没舍得扔,到最后夜深人静时反复来回的看,报复的初衷变成了最浓郁的怀念。
上面的人是曾经事事以他为先的刘念啊,酒精熏染的双眸渐渐赤红起来,他凑过去轻轻吻了下上面的人,随后,强烈的思念和渴望转变成了自身最野蛮的欲,望。
他扯了把本就敞开的领子,寒冬腊月似得燥热的不行。
修长的五指灵活且带着显见的粗鲁和急迫解开自己的皮带,下移至最敏感火热的那一处,不停的移动和揉捏,直到释放。
他喘着气,双眼湿漉漉的近乎痴迷的看着照片上的人,不断的凑过去亲吻,呢喃着那个心底最深处的名字,整个晚上,和过去很多个夜晚一样,一次又一次纾解自己的欲,望。
年后没多久,习望难得主动准备去监狱看了姜芮,刘念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高兴,平时淡漠的五官因着他这个决定而柔和起来。
同时习望也打算跟着刘念再去扫墓看钱清,刘念沉默了下后摇头,“算了,今年还是不去了。”
“这样好吗?”习望皱眉看着她,“一年就这么一次,我看你清明也没去。”
刘念依旧摇头,“不去了。”
习望很不解,也不赞成,但仍旧说服不了她,刘念倔起来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拿着刘念准备好的东西走了出去,她没跟着习望一块前往,走到这一步,任务其实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家里剩了刘念一人,赵云已经被赵成杰接了回去,要寒假过后再回来。
刘念抬头看天,昏蒙蒙的感觉要下雪。
她的预感是准确的,当天晚上真的下起了雪,一片片从米粒开始变成了指甲盖大小,最后紧密的几乎看不清外面的事物。
次日醒来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白白胖胖的累积在上面,看着十足漂亮,大清早赵成杰带着包裹的跟只熊似得赵云兴冲冲跑了进来,整洁的大片白雪瞬间破坏殆尽。
两人鼻尖冻的红红的,乐呵呵的跑到屋檐下,赵成杰对着躲一边的习望喊道:“喂,快出来玩雪啊,难得今年雪下这么大。”
习望没多大兴趣,“又不是没见过,都几岁了还玩这个。”
赵成杰扒拉几下赵云的帽子,指着自家妹子兴味盎然的笑脸,“正好13岁。”
习望撇着嘴依旧不想动,赵云眼珠一转看向了一旁的刘念,叫道:“刘念姐咱们一块玩。”
不等人回答,直接甩了赵成杰的爪子就去拉刘念,刘念很是被动的被拉拉扯扯的拽去了院子里,习望啧了声,最后也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赵云衣服穿得多,鼓囊囊的行动不是很利索,拉着刘念在地上蹲着堆雪人,就这么蹲了会再站起来时一下扑到了雪地上,整张脸严严实实的都埋了进去。
刘念吓一跳,立马拽住她领子将人拎了出来,“摔哪没有?”
赵云仰起头,脸上全沾满了雪,嘴巴呸呸的往外吐着雪粒,赵成杰和习望在另一头滚雪团准备给雪人当身子的,一转头见赵云那狼狈样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别说,看着确实挺奇特,连眉毛都白了,粉色的毛绒帽也都染成了白色,看她在那憨憨的拍,要多滑稽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