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蓝和陆三两个人吃完饭去逛了一圈,两个人颇有兴致的看了大妈们的广场舞,逛了超市,米蓝想喝奶茶,就顺手给闻初颜也带了一杯。
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的车停在楼下,却一直没见人下来,米蓝就动了歪心思想吓吓她,陆三怎么也没能拦住一脑子邪恶思想的媳妇儿,就只好假装风太大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其实沈子钦说的没错,从外头看真是看不清楚,更何况这月黑风高的,就更加了。
但老实如闻初颜,真是被他们整的心虚。
最后还是沈子钦舍不得她脸皮薄,咳了一声,道:“时间差不多,该散都散了吧。”
米蓝不怀好意的对陆三说:“哎呀,*一刻值千金,莫使金樽空对月呀。”
陆三也笑,笑的闻初颜心里特别毛,她扯开话题说:“快睡觉去吧,明天不是还要陪我去拔牙。”
沈子钦明天有重要会议,只能负责送她们去,所以闻初颜就跟米蓝约好一起去逛商场。
米蓝这才想起还有这么回事,对陆三说:“对哦,明天我跟小颜出去,你一个人玩蛋儿去吧。”
陆三忍无可忍的敲了一个毛栗子给她,“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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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闻初颜从医院出来后开始长智齿,那颗智齿明明从两三年前冒了个头之后就开始不动了,如今重新开始冲破牙关,有时候吃着饭就忽然疼起来。
于是跟医生约好了去拔牙,早上还没敢吃早饭。
米蓝坐在一边无所事事的看杂志,一边对诊所墙壁上的海报评头论足。
给闻初颜拔牙的是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女医生,她的手法很娴熟,闻初颜刚刚就发现了,她随便跟人聊着聊着,就把人的牙齿给拔下来了,看上去是没什么痛苦。
于是等到她上好麻醉,感受到那钳子伸进了她的嘴巴里的时候,难免觉得害怕。
女医生笑呵呵的对她说:“长情根牙呢,代表开始知晓情`事了,当年我长这牙的时候,整整发了一个礼拜的烧,不过,长好之后,我就跟我后来的先生表白了。”
S市土话里又把智齿叫做“情根牙”,这三个字听上去就很缠绵,情根深种,情根清净。
大约是有那么点道理的,她终于明白自己的执着是无用的,就像是卡在已经破根而出的牙齿,没有办法再将它压回原来的位置。
很轻的一声,类似钥匙转到门锁的最后一下,她的牙齿掉了下来。
……
闻初颜一整个下午什么也吃不下,光捂着嘴巴看米蓝吃了。
米蓝要了一份闻初颜也超级喜欢的海鲜炒饭,诱惑她:“真的不吃?”
女医生说过她不能吃油腻,重口的东西,但是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衅,她最终吐出五个字:“……那来一份吧。”
结果米饭好像跟她的牙洞有仇一样,总是往那个地方走,而且没吃两口就觉得下颚都跟着抽筋,最后她在麦当劳买了个甜筒慢慢的吮。
两个人沿着街边的商店走着,经过一个婚纱店的时候,米蓝停下了脚步:“这一件真的好美啊。”
橱窗里是一件斜肩的,底部是鱼尾状的婚纱,做工细致考究,凑近了看能看到蕾丝上的小花沿着洁白的藤蔓蜿蜒而下,每一朵都不同,活灵活现,特别漂亮。
两个女人都看的眼睛闪啊闪的,最后米蓝说道:“等我结婚一定要买这件,不,比这件还要漂亮,还要贵的礼服当婚纱!让小六出出血。”
闻初颜赞同的点头,如果足够幸运的话,女人的一辈子里这就是最值得期待和最美的一天,谁都不想后悔,那么她呢?
如果她能够结婚,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纱?
刚要说话,她的牙又开始疼,这个时候她忽然特别想要跟沈子钦撒个娇卖个萌什么的,真的好痛啊呜呜。
她们挽着手,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闻初颜随意的瞥了一眼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子,又看了眼街对面的商店的透明橱窗。
不知为什么,一阵不安涌上她的心头,她总觉得隐隐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米蓝也有些兴味寡然,“我们还是回家吧,我一个人吃饭挺没意思的,我们回家打牌吧?”
闻初颜点点头,自从那次绑架,她的警惕心增加了很多,“好的,我煮汤给你们喝。”
米蓝的笑容似乎裂成了无数块,干巴巴的哈哈了两声:“不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少:你害羞什么,反正他们也知道我们在干嘛了
颜颜(涨红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另~这章其实已经很内敛了~~剧情需要~河蟹千万表把声钳走啊啊~快留下爱的鼓励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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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声又要重新开始上班鸟~~当然还是会坚持日更,红牛走起!!~~┏ (゜ω゜)=?
☆、第42章 V章
费祁从公司里出来,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彰特助跟在他后头亦步亦趋,又小心谨慎的说:“这,上头态度不明显,老邓进去了之后一点风声也没透露出来,咱们这钱您看怎么办……”
“叮”的一声,他将打火机按开,蓝幽幽的光衬着他的侧脸,显得鼻梁尤为高挺。
费祁的长相其实是有些欧化的英俊,眼眶微微陷下去一点,高鼻深目的。有时候不经意的看他,就会产生一种他有些忧郁的错觉。
当然这就是错觉而已,彰特助也十分清楚,费祁这个人,怎么会忧郁呢,他果决而狠辣,哪怕是对待女人们,也是心情好了才会做点表面功夫,心情恶劣的时候……
费祁盯着打火机看了一会儿,又将盖子甩上,说道:“你知道一共投资了多少么?”
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说:“你玩过贪吃蛇没?”
彰特助不知为何有些战栗,于是便听着费祁继续说下去——“这个游戏一旦开始,蛇只能继续吃下去,除非蛇死,游戏结束。”
如今老邓被控制,局里的那些钱,都经由费祁的手再进入股市和房产里头,他们彼此只是阡陌沟通,有时候甚至不知道线的另一端还有谁,这样的方式使得这条路一直走的畅通无阻,如今就算有人进去了,也未必能马上就查到他这边来。
此刻,他要是先按耐不住,那他才是真正的输了。
彰特助神色稍微凝重,作为一个小虾米,他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每晚也都睡不着,费祁见他神色憔悴,于是说:“我自己开车回家,你先走吧。”
上了车他却忽然不知道该往哪而去。
这阶段他一直住在城郊的老别墅里,包括所有办公需要用的东西也全部搬到这里来了,每天就算再远,也要回这里睡觉。
人是矛盾的,他虽然有些抗拒,但不得不承认,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睡着。
温品融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她在这里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却有不少的衣物,饰品以及乱七八糟的女生玩意儿。
相比起她,闻初颜就像是一缕烟一样,要走就走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的目光慢慢落在车里那张黑色的卡上,他还记得那天她回家来拿东西,然后把卡还给他的场景。
她可能以为他不在家,结果看到他的时候,神色和动作都一下子变得十分僵硬。
虽然她极力控制自己,他还是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然后她从包里摸索出那张卡,嘴唇苍白,一字一句像是在自嘲:“我也跟了你两年。现在我滚,保证以后不会再脑残的骚扰你。”
他当时怎么做的,他也有些忘记了,大约还是冷笑着讽刺了她两句,也并没有接过那张卡。
这张卡安静的躺在他的车里,以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去查这卡里有多少钱。有几次他火气上来了,见到就烦,都差点将它折断,最后还是没有。
但是现在,他忽然想知道,这里头还有多少钱,她是不是真的一分他的钱都不肯用了。
有了这个念头,很快心里就长出一片杂草来,割也割不断。
最后他按照卡上的电话拨过去,然后听那机械的女声,报出那个一如当初的完整的数字。
他忽然有些抗拒的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但是偏偏又忍不住去猜,是不是会有一个让他惊喜的结果,但显然不是的。她虽然一直都在两人的关系中处于一个卑微的地位,但是真正到了结束的时候,却总是有那么点让他嗤之以鼻的尊严。
他想起有一次他对她态度稍微好了些,她就有些蹬鼻子上脸,从背后抱着他,在他的耳旁轻轻的抱怨:“现在是一个巴掌一块糖,什么时候,连那块糖都没有了,我可能真的就支持不下去了。但是,我好想有一天,你给我的全是糖,那样的话,我齁死也愿意。”
他被她蹭的痒,心里头简直觉得这番理论毫无逻辑,因此认定她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当然,她一开始就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呆在陆茜身边的时候,于他而言,身上的标签只不过是“女朋友的闺蜜”,然后是时间慢慢的将他们的命运修改。
至于那番莫名其妙的言论,居然一语成谶,他做到了,他一块糖也懒得给她,只有无数的刀枪飞出来,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打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