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睡得很香,靠着的是他时常枕的那个枕头,怀里抱着某次两人一起去买的小猫玩偶,她之前睡的地方留出来给他。他的睡衣已经在浴室放好,书桌上会有一张字条,她用彩色的笔,花了些功夫,画得很好看的告诉他,她今天有乖乖吃饭上课,老师有表扬她或是跟同学有什么活动。他常用的钢笔放在笔架上,在背面回给她,他今天也很乖,有多吃饭,有尽量少喝酒,然后,画上两只依偎着的小小猫咪。
之后关灯上床,把她怀里的小东西抽掉放到旁边,拥着她晚安吻,然后满心餍足的安睡,第二天起床时再把旁边的小东西放回她怀里。有时候她睡得浅一些,模模糊糊的有一些清醒后看见他,就会甜甜的笑,然后过来抱着他的脖颈亲他的眼睛,之后便不再闹腾,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把他的猫儿宠得这般懂事,她的小爪子,似乎从来不对着他亮,他有多爱,就有多心疼。浙溟渊时常想,是不是他宠的不够,他想要娇养出她飞扬跋扈的坏脾气,想要惯着她撒野胡闹,哪里要她这般为他乖巧。
可是某天,左左给了他答案。
隔天是周六,他之前就告诉过她周六陪她一整天,那天晚上回去得特别晚,几近半天,牛奶还是温着,路灯还是亮着,她的纸条还是在,可是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相爱】
然后他懂了,他和他的猫儿在相爱呢,怎么可能只有他想惯着她心疼她,她的心疼可不比他少。
浙溟渊捏着纸条在书桌边发呆,左左从床上轻轻起来,蹑手蹑脚的猫着身子到他身后,然后伸手从背后环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衬衫带着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他的味道。
“坏蛋,你回来了。”
浙溟渊一只手捏着纸条,一只手附在她的两只小手上,没有转身,轻轻的点点头,“嗯,坏蛋回来了。”
左左不说话了,就这么环着他的腰靠着他,轻轻浅浅的呼吸带着满足透过衬衫温暖他的背。
站了一会,浙溟渊把手里的小纸条小心翼翼的放进书桌上的一个小篮子里,那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纸条,都是他们写的。转回来身来抱起她,亲了亲她的额头,“地上凉,冷吗?”
快要十月了,房间里空调开着也还是心疼。
左左摇摇头,凑过来他唇边闻了闻,然后皱鼻子,“臭。”小手抬起来拍他,不重的力道,“喝这么多酒,不乖。”
浙溟渊抱着她倒在床上,把她整个人圈在身下,凑过去亲她,声音痞痞的,“那就让小猫一起变成小臭猫好了。”
他说话的气息扑在脸上和颈间,左左痒得扭着身子咯咯笑着躲,伸手要推开他的脑袋。被浙溟渊握住,用了巧力让她挣脱不开,然后一直拖到旁边,他脱掉拖鞋,下身圈着她的腿,让她整个人动弹不得,眼睛瞪得大大的抬头瞪他。
浙溟渊噗的笑出来,然后低下头来吻她,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缠绵,拖到自己口里一点点的允,“猫猫,你可别诱惑我,我现在意志力薄弱。”
沙哑暗沉的声音和下身热热涨涨抵着左左小腹的触感都在表明他说的是实话。
左左手脚都动不了,抬头去咬他的唇瓣,他不动,任她含着,娇气软糯的声音带着野气,“我哪有诱惑你,是谁先扑上来的?”
浙溟渊闭眼,深吸了口气,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粉粉嫩嫩的唇瓣,“现在,猫猫,你现在好美。”
头发散着,白皙的皮肤带着浅浅的粉,和深色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他周围的空气都是她的味道,好香好甜。
左左没办法,他今晚大概真是喝多了,轻轻扭了扭手腕,声音弱弱的撒娇,“哥哥,疼。”
果然奏效,浙溟渊立刻就有了反应,动作迅速的放开她的手脚,然后翻身坐在旁边,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握着她的手腕吹气揉捏,一会抬头,“还疼吗?猫猫,对不起,是哥哥不好。”
左左嘴角压着,扑过去抱他的脖颈,“笨蛋哥哥,骗你的。”
她力道太猛,浙溟渊也没有准备,被她整个人扑倒仰在床上,左左笑得张扬又调皮的压在他身上。
浙溟渊捏捏她的脸,“坏蛋。”抬起头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唇,“嗯,是哥哥说错了,小猫不是诱惑我,是想直接扑倒我。”
左左捏他的脸,扯得有些变形,又低下头去亲了亲,“真的很臭。”
浙溟渊笑,拥着她翻了一下身,两人都侧躺在床上,额头相抵,“想哥哥了?”
< 左左点点头,“不然你那么臭谁要亲你?”
“那我先去洗澡了?”
“不要。”
“你不是嫌弃我臭?”
“嫌弃也不让去洗,就臭着吧,让我抱一会。”左左说着便凑过身子来抱他,身高差太多,他环着他的腰脸就只能贴着他的胸膛,大概出过汗,有些黏黏的,合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让人心安,让想念安放。
浙溟渊拥紧她,低下头把唇贴放在她的发顶。怎么爱人是这么矛盾的事,从她小时候开始,他想过让她无法无天,飞扬跋扈;可是又舍不得她的美好被玷污一点点,又希望她一直单纯美好善良。他想过让她只学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都可以不学;可是又想要她任何时候都可以骄傲张扬。他想过把她宠到娇气极致,可是又希望她体会一些付出与收获的快乐……
就像现在,他想要去洗澡让她觉得舒服一些,又舍不得放开她,舍不得拒绝她的要求……
他总是在想怎样能让她活得更开心自在……
左左从他怀里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打断了浙溟渊的思想。
“哥哥。”
“嗯,猫猫。”
她一笑,灵动调皮的小模样,然后不说话,蹭了蹭他又低下头去继续埋在他怀里。
浙溟渊眉眼温柔深邃如海,他想,不管她什么模样,只要他在,就会让她快乐自在着。
作者有话要说:
☆、接风宴
七月,浙溟渊齐容毕业,归国。
接风宴办在左左名下的酒店,是的,左左名下。帝都新开发出的风景商业区,正中的位置,霸气华贵得不可一世。不知道浙溟渊什么时候弄的,反正左左两年前看见的就是写着她名字的产权证书。
这一次比两人的成人礼还要盛大,整个酒店停业一周,提前三天就开始布置收弄,左左礼服颇多,大多都是定做好没有穿过的,倒是对浙溟渊的礼服来了兴趣,画了张基本设计图跟浙溟渊一起修改以后丢给了浙溟渊的服装师,天天拉着齐绵跑去看进度。
接风宴那天早上小心翼翼的从制作处把浙溟渊的礼服抱着回了浙家,这一次各地的老一辈也来了不少,提前到以后就住在了酒店,老爷子头一天就过去震场子了,纪嫂跟着过去照顾,几家大人也是各种忙,在外的几个小子全部回来,事情不算多也不算少,总之最闲的就是左左。
饭菜是有人送来家里保温箱里放着给她的,左左想着问问他们要不要回来吃饭,浙溟渊已经开门进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左左把电话放在餐桌上过去抱他,亲了亲他汗津津的脸,“哥哥。”
浙溟渊拦着她的腰换好拖鞋,嗯了一声后吻她,“吃饭了吗?”
“还没。你呢?”
浙溟渊摇摇头,抱着她过去,“你先吃,我先去洗澡。”
左左点点头,放开手让他上了楼,然后把饭菜都抬出来,碗筷摆好后坐着等他。
浙溟渊动作快,没多大一会已经穿着居家服,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往下走了。看见他的猫儿做得端端正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心里甜甜的暖,把毛巾担在椅子上走过去亲了亲她,“饿了吗?”
“一点点。”左左站起来给他盛饭,递过去后又盛自己的,“今天没事了吗?二哥他们呢?”
浙溟渊点点头,把筷子递给她,“你二哥他们直接去酒店了,那边有人会打理,一会有人过来帮你化妆,然后我们就从家里直接过去了。”外面热,他舍不得她在跑出去店里折腾,干脆直接让那些人过来得了,家里也足够宽。
左左点点头没有在说话,基本上所有麻烦事他都会安排好,用不着她瞎操心。
这个宴会在其他人眼里是权力交接,家族利益等等各种复杂;在左左眼里就是,人好多呀~~~
第一支舞是浙溟渊,左左,齐容和齐绵四个人跳的,之后的就不关左左什么事了,她今晚穿了浅青色的长裙,边边角角全是水钻镶着,头发上也顶着个亮晶晶的小皇冠,优雅又带着青涩懵懂的灵气,美得扎眼。这会一点形象没有的赖在浙溟渊怀里蹭蹭,“哥哥,人好多。”说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