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1
一席话下来,她说得气喘吁吁,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于我来说,可真是奇观了,之前见过两面,加上这半个来月,我与她说过的话都及不上现在多。但见她因为情绪激动,脸涨的有些红,比起原来苍白无力的模样,好上许多。
我轻哼了声,才扬起唇角:“罪魁祸首?许夫人,您太言重了,这个罪名我担当不起。政治内部斗争,风云变化,我还没这个自信能够影响全局。至于这个房子,你也说了他转到我名下,房产证上都是我的名字,拿到法政处鉴证,也都是我的房子。所以,在这个屋子里,我绝对有话语权。还有一点容我纠正,刚才并非对你指手划脚,而是普及常识。”
“你......”许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门从外面被打开,许子扬进门就见我们这幅对峙模样,一时愣在原地。
“你们?”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箱子,又再看了看我们,眼中闪过了悟。许夫人几步走到他面前,拉住他胳膊:“子扬,我们别住这了。”
许子扬没有吭声,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因为许夫人是背对着我的,故而我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但可看到她紧抓的手指一点点松开,过了会颓然转身,缓缓往房间走去。
客厅剩我与他两人对视,他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敛藏了暗浓风暴,仿佛把我卷入了一口深井。我轻声开口:“你不去看看她?”他微点了点头,就起步走进了许夫人房间,房门被关上,隔开了我的视线,也把我隔离在外。
没心情做饭,从冰箱里拿了点水饺出来煮,等水饺上桌时,许子扬从门内走出来。他视线飘过桌面,“我妈没胃口,我还有事要出去,你......算了,我晚点再回来。”
我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也阻止了往门口走的身形。他没有回头,轻咳了两声后道:“浅浅,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门被轻轻带上,屋内回归静谧。
顿了两秒,重新拿起筷子,开始吃饺子。没过多久,桌上另外两盘就变冷了,我也不在意,吃完自己碗里的,就吃余下的,总不能浪费吧。但最后的下场是我胀到肚子痛,感觉连呵出来的气都带着饺子馅的味道。
艰难地把碗筷扔在水池里,随后就靠在沙发里手抚着胃帮助消化。想想觉得好气又好笑,我跟人置气,人家根本就不甩我,回头来还是折腾的自己。隐隐作痛的胃,是越来越精贵了,饿不得,又撑不得,早晚有一天要自行苟延残喘。
许子扬再度推门进来时,我是知道的,但却没力气睁眼,直到微凉的手贴在额头,我才眯开了些,迷迷糊糊看着眼前的身影。他坐了下来,将我从沙发里拉起来靠在他臂弯里,“怎么睡在这?”
这是自我接受他搬进来以后,首度靠得如此近,他的气息扑在我脸上,带着酒气。从他清明的眼,可看出他没喝醉,只是那眼里有淡淡的血丝。
现在我们的相处,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
☆、37.尖酸恶毒
人其实是最贪婪也最矛盾的动物。当你发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会希望对方爱自己,只要一点就好;当他真的爱你了,就想他爱得多一些;当他以各种名目伤害你时,会恨得挖心裂骨;当报复过后,希望他过得不要比自己好;当一次次喝斥走他后,又不想他真的走太远;然后当再度走在一起时,却又在为生活而苦恼。
永远都不知足,永远都无法圆满。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脸,想要看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我如此割舍不下,又这般痛着?
“在看什么?”他问。
移开目光,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再问,手将我环紧。
“许子扬,你觉得累了吗?”感觉他的身体僵了下,耳旁传来他的声音:“什么意思?”我勾起唇角,笑容极浅,“我们兜兜转转多少年了,你对我是否已经觉得疲累?”
身体一紧,人被他从怀中拉了出来,“浅浅,你想说什么?你又要赶我走,还是离开我?”他的脸上有着急迫,眸光锐利,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开,他还是紧张我的。转开视线,弱了口气,“我以为你会因为我跟你妈吵架这事......”
“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对你觉得累?明明就是你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我靠近你一步,都满身带着寒气。我睡沙发睡了半个月,夜里着凉咳嗽,都没见你出来问一下。”说到后面,他似很委屈。
“我不是有给你买咳嗽药水?”
“在哪?”
“在......”我的视线转向门边,今天下班时去药店买的一袋药,在进门时听到厨房有异状,随手扔在了那里,如今还孤伶伶地躺在地上,包括许夫人那个箱子。
他顺着我视线看,在搜寻到地上的医药袋子时,眼中藏了暗喜,起身走过去翻了翻,就将袋子提了回来。就着说明书,将咳嗽药水喝了一口。不难察觉,他的唇角轻扬着弧度。
我沉吟了下,还是决定把事摊开了讲。“知道我为什么和你妈吵架吗?”他回过头来困惑地看着我,不由心中叹气,“今天下班回来,你妈在炉子上烧水,人却睡着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如果我再晚点回来,而你又不在家......”
后面的话,不用我说,他也能明白。安全意识非常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
他点点头道:“我会跟我妈仔细说的。”
“你可知道她有在服安定药?”迟疑再三,还是问了出来,但见他脸上的神色,显然是早已知情了。他眼中暗藏着痛楚,唇紧抿,“她在我父亲进去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整夜都睡不着,那药是我找人给她配的,没什么副作用。”
我不由气结,药还是他买的?“你是不是脑子坏了?那是你妈,你给她买安定药?还没副作用,你没看到她眼底下阴影是有多深?我看她走路都在打飘,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许子扬,你不能一味的用隐忍来溺爱你母亲,她需要走出这所房子,走到阳光底下去。甚至,我觉得她可能需要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我妈没病,不需要医生!”他突然冷了声音,脸也拉了下来。
我被气笑了,“许子扬,你就讳疾忌医吧,反正害得人是你妈,跟我无关!”手撑沙发两旁,起身就想走,跟这个人是再讲不通道理。可没走两步,就被他从后拦腰抱住,又扯回了怀中,一屁股坐在他腿上,他的双手紧紧环住,两人身体搅合到无一丝缝隙。
唇被他侵占,堵得严严实实,我用力挣动也挣不开他,恨得只能去抓他的头发,可哪里有用,怎么都挡不住他攻城掠地般扫略,后来也放弃了挣扎,他却缓缓松开了。
“浅浅,”他平息了呼吸后,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脸贴着我说:“我也知道我妈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在我把父亲救出来前,一切劝解都是徒劳。她就是心病,以前我觉得她把身份、地位、节气看得比什么都重,可是现在我知道,那些都比不过我父亲在她心里的地位。她是以一种几近膜拜的心态来爱我父亲的,她无法接受我父亲被这般错待甚至侮辱,可又无能为力,在这种焦虑心灰意冷情况下,所以才会如此的。”
侧过脸,与他星眸对上,那里头敛藏的不是风暴,是成熟男人的隐忍与艰苦。在这件事中,他其实是最痛苦的人,对他父亲身遭陷害一事,即使责不在他,定也内疚。苦苦周旋半年之长,救父出来之日遥遥无期,母亲又深陷忧伤不能自拔。可以说是在外四面楚歌,在内则焦头烂额,难怪他眉间的皱褶深到抚不平。
“浅浅,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但是方法行不通的。如果我提议,她会越加反弹,从未看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真怕她......”
“许子扬,你相信我吗?”我定住目光看他,见他点头后,又道:“那把这事交给我,你只要不干预就好。”其实,他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入住这所房子,除去我的原因外,还有一层是考虑到他母亲吧,他也害怕他的母亲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意外。
这晚我们算是达成了一致,而我与许子扬也在裂痕之间迈进了一步。
第二日,我如往常般下班回到家,见屋内房门紧闭,只蹙了蹙眉,就放下包去厨房。垃圾桶里扔着外卖盒子,已经见惯不怪,每日午餐都会有一家固定的外卖店送餐过来。做好晚饭后,就去敲许夫人的房门,意料中的无声无息。
过了两分钟,加重了敲门,仍没动静。等我第三次敲门时,里头传来了异动,很快门被打开,许夫人怒问:“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平静地回:“吃饭了。”
“不吃!”她甩手就想关门,我手一顶,推住了门,面无表情重复:“吃饭了。”
“我说不吃!你聋了?”
我冷笑了声,“既然住在我这里,就得按我规矩来,我说,吃饭!”
她转身就往内,我把门轻推开了些,就站在门口看她翻箱倒柜着,嘲讽地问:“找行李箱?那天你把她丢在了客厅,我给扔在储物柜里呢,需要我帮你提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