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飞喝了口水,问她:“怎么了这是,我难得请一次客,别这么不给面子好不好。”
知道这位好友对饮食氛围的高要求,何昔南扬了个笑脸正准备说话,却见对面的人脸色一沉。她循着陈晓飞的视线望去,只见徐朗正挽着孟承欢朝她们的方向走来。
孟承欢穿着一袭淡蓝色的束身礼服,九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显得既高挑又纤瘦。她站在徐朗身旁,却只到他肩膀的位置,她嘴角带着羞涩的笑意,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好不娇俏。何昔南弯了弯唇角,收回视线,朝陈晓飞轻挑一下眉梢,说:“怎么,这排场头一回见着?”
他们俩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何昔南面前已不是第一次,她早就习惯了这样和谐美丽的场景,只是心中惋惜,这样一对璧人如若真心相爱的话,该是多么美好的故事啊。想到这里,何昔南又是扬了个笑脸,只是下一秒那个笑容停滞住。
每次见到孟承欢的母亲,她都笑不出来,总有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即便是上次在馨雅楼醉了酒也不会忘记。
迎面走来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将视线投注到她身上,何昔南一怔,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她朝陈晓飞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偏偏此时陈晓飞脑热,竟然抓住她的胳膊,笑问:“闻到没,酸?”受不了她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何昔南怒极反笑:“陈儿,你说我现在要是上去给徐朗一个耳刮子,会怎么样?”
她这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陈晓飞也清楚她的胆量,连连嬉皮笑脸地说:“得,老娘服了你,咱回吧。”何昔南伸手在她脸上一滑,用食指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有空陪我去爬山,练练体。”瞥了一眼徐朗的位置,又凑到陈晓飞耳边,低下声音,用彼此才听得到的音量继续,“等过些日子在床上榨干他。”
两人哈哈大笑。
不远处走过的徐朗,眸色一黯,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只是到了几天后的晚上,何昔南被徐朗带到仙鹤湾时,再也笑不出来。一进门,那人便将她按在门板上没轻没重地吻着,难得见他这么毛躁,何昔南觉得好笑,可还是努力地回吻他。后来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到床上,徐朗像是发了狠似得要整死她,每一下都十分卖力,恨不得要将她吞入腹中。他胳膊肘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上身与她隔开一段距离,低头看她,声音沙哑无比,还有些颤抖:“嗯?上次和你那个朋友挺开心的嘛,笑那么荡,老子当时就想睡了你!”又慢慢放轻动作。
九浅一深的节奏让何昔南欲哭无泪,她咬唇嘤嘤地哼着,琥珀色的瞳孔蒙着一层水汽,因为忍耐,嫩葱般白皙的十指牢牢地拽着床单怎么也不肯妥协。“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徐朗窄腰一沉,被她温暖湿润而又紧致的包裹,舒服地叹息,却又不再动。身下被他占着的地方又酥又麻,因为他的停顿越来越空虚。两人都是久旷,何昔南拗不过他,泪水唰唰地流下,伸手环住他的背,长腿也紧紧勾住他的腰,柔声说道:“让你精尽人亡……哼……我错了……难受……”
“哈!就知道你这张小嘴不老实!”腰腹又是一沉,继续重复着粗暴的动作,大方地给她,偶尔在她耳边呢喃着羞人的床笫之话。
何昔南被他弄到了几次,体力全无,软软地躺在床上。可那人还不尽兴,将她翻过去,让她趴着背对他,继续没完没了地要着,还时不时掐住她的下巴在她脸上胡乱地吻着。
室内的空调还没来得及打开,可是薄被下的两个人却是汗涔涔、湿漉漉的。
一场鱼水之欢,也不知维持了多久。
☆、第十六章
16
一整晚的放纵耗费了我太多体力,中午十二点多我从沉睡中醒来。徐朗双手环在我的腰间,自身后将我整个人揽在怀里。背部被他包裹着,很温暖,我能够感觉到他每一次有力的心跳。这样的睡姿很舒适,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要依赖这个男人。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有在做得欢畅淋漓后才会有。
昨晚最后一次是在浴室里,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好的体力,明明已经发泄了好几次,可是洗着洗着还是将我抵在墙上,自背后温柔地进入。起先我尝试着反抗,他好性子地哄着,又是心肝又是宝贝的,鼻息的热气喷洒在我耳边,时而说着一些羞人的话,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软下来,乖乖翘起臀部,迎合着他。
重重的几十下后,他紧箍着我的小腹,火热的昂扬明显又胀大了几分,伴随着我情难自禁的紧缩,两人一同抵达高^潮。短暂的时间里,我整个人像是冲上了云霄,一切都在旋转,紧接着又猛然坠落。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快感深入骨髓,唯有伴随着他的抽^搐,紧缩,颤抖。
不得不承认,从“性”的角度来说,徐朗是一个绝佳的好男人。
徐朗应该是比我早醒,忽然间凑到我耳边,呵着热气:“醒了?”我嗯了一声,随着他的动作翻过身去,面对他躺着。他用鼻尖抵着我的,大概是昨晚我的表现实在是好,他得到了享受心情不错。他用几近宠溺的语气说:“饿了没,我来打电话叫餐。想吃哪家的?”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不过也不急着答话,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缠绵腻人的早安吻维持了许久,他才将唇从我唇边移开,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我的脖子,渐渐向下,啃噬我胸前的柔软。嘴里还迷迷糊糊地说着:“一醒过来不刷牙就索吻,真是邋遢。”我知道他在开玩笑,想起自己没有刷牙,竟然真有些害羞,脸颊火辣辣地燎着。我佯怒,用力推他,因为没有防范,他竟然被我推开,倒在一旁。
但很快,他又黏了上来,细细碎碎地吻着我的脖子。我觉得痒,说:“别闹了。”可最终还是任由他瞎闹腾。男人刚起床时总容易被挑起欲望,本来他还想再来一次,估计是感觉到我腿间的红肿,便没有进入。
腿间被他抵着,我那里又着实疼得,为了避免他兽性大发,我连忙从床上坐起,想要去卫生间洗漱。
可是一下床,两条腿就开始打飘,若不是徐朗即时扶住我,我非得摔倒不可。他搂着我的腰,不让我摔下去。抬眼看他时,那双狭长隽秀的眼中带着笑意,我恼了,伸手去捶他。力气不小,他只是冷哼,下一秒便将我打横抱起,送入浴室。我哈哈大笑,抱着他的脖子,大骂:“混蛋!”
一切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朝着某个方向发展。
我与徐朗之间时好时坏。在工作上,和新任总监凌远渐渐有了交集,总得来说,相处得还行。这些天下来,我发现凌远不单单是个不错的上司,也是个极佳的合作伙伴。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以他的能力,分明就可以大有作为,可为什么还甘愿在我们公司做一个部门总监。他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我笃定。
周末,我是瞒着老何和高阿姨,去看的高晨。明明七年都快下来了,还剩一年多的时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等待总会让人感觉到漫长。
监狱里的高晨怕是更加不好熬。尽管高晨在我面前总是一副言听计从的乖顺模样,但骨子里却很反叛。他从小就爱惹事,自我们言好后,更甚,仿佛是仗着别人对自己的宠爱。男孩子都是顽皮好动,我拿他没辙,任由他胡闹。可是现在不一样,在那巴掌大的四周被砖瓦与铁门圈固的地方,他得时刻守着规矩。
夜里下过雪,清晨起床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为还早,行人很少,附近闹事的小孩子们大多也还赖在床上,所以自楼上往下看,只有稀稀疏疏很浅的脚印。风吹过,有积雪从老槐树的枝桠落下。不远处的湖面似乎也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不像往日那般波光粼粼。隔着窗,我感觉到了外面刺骨的寒意。
高速被封,王岳只好绕道。快到监狱大院时,已经是正午。路面打滑得厉害,车不好开,就停在附近唯一的一家面馆前。我们饥肠辘辘,叫了两碗牛肉拉面,算是应付过去。饭后,王岳留在面馆里,我自己一个人提着手袋出去。
在铁门外检查完包裹,再做登记。做记录的警察看着面生,估计是刚调来的,登记完后,他笑着叫来一个小警察带我进去,我弯起唇角道谢。小警察见我手上提着东西,热情地想要帮我,我婉拒,这毕竟是不合规矩。
我在候见室坐着,有个熟人端来了一杯热茶放在我手边,笑着说:“昔南,你也有好一阵子没来啦。”我点头说了声谢谢。确实好长时间没来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我几乎每月都会过来看高晨,给他带点零花钱和他爱吃的东西。以前也会带书,不过监狱里纪律严明,我带的书高晨大多不喜欢看。倒是他那个刚出狱的舍友,阅读范围很广,高晨偶尔也会托我帮他带点冷门的书,其中绝大部分是一些国外经典着作。
记得有一次,我过来看高晨,拿书给他时,和他开玩笑:“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弟弟,做梦都能笑醒了。”他假装吃醋,板着脸却挡不住骨子里的英俊,说:“别跟我妈似的行不行,就算我像他那又怎么样,还不一样蹲号子?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就不爱看书,与其让我看书,倒不如多做些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