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秋笑着说三个都是儿子,他没想到新郎官这家人还真想连喻延的“小孩”也一起收纳,穆羽秋可想好好逗逗他们。
看他们父子都还没有缓过来,穆羽秋又道:“现在晨辛肚子里又怀上了一对双胞胎,已经快四个月了,检查过了,医生说又是一对儿子。”
简义茫然,他爸也黔驴技穷,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起身摇头叹气,很是伤脑筋的样子。
因为在他们这里,只要是进过他们家门的女人,就得是他们家的人,如果打破了这条禁忌,山神就会愤怒,会发生不可预测的灾难。
经过长时间的商议,最后他们决定招喻延为干儿子,这样喻延也算是他们家的人,所以并没有打破禁忌。
在诸多无聊的仪式之后,喻延略显疲倦,但还是控制自己尽量不要表现出来。最后简义他爸还赐了他一个新的名字给喻延,“简恩”。
喻延一直很疑惑,简父,也就是他干爹,为什么要给他这个名字?
喻延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又可以和晨辛举行一次婚礼。
陆晨辛穿着暗红色花纹复杂的新娘服从里屋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衣服上挂着很多银饰,走起路来响个不停,但却很好听,就像一曲优雅幽婉的漫奏。
她难为情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是小义救了我。”
“你没事就好。”喻延淡淡地笑道,语音平和但略显疲惫。
穆羽秋也笑道:“差点就嫁给那小子了,感觉如何?其实我觉得那小子还不错,挺帅气的。”
除了脑子有点问题之外。
“呵呵……他的确很不错,就是小了点,听说还不到十八,如果再大一点的话我真嫁了。”
喻延道:“小心我告你,重婚罪。”
“那我们结了婚两次婚,算不算也是重婚?”
穆羽秋又问:“要是喻延不来,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嫁给那小子吧?”
“是啊,你没看我衣服都穿好了,就准备拜堂了。”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简母找来了几个“姐妹”帮忙打理她,就算她三头六臂也逃不掉。但她相信,不管时间长短,喻延一定会来找她,要不然他回去也交不了差。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穆羽秋笑着看看喻延,“你老婆可真豁达啊!”
拜过堂,敬过老人。
她竟糊里糊涂的被送到一个山洞里,说是入洞房,必须在这里呆上一夜才行。
不可思议!
都这个年代了,他们这里居然还保留着这么奇怪的传统,把山洞当洞房,她还真是不敢恭维啊!山洞里除了一张简陋的床,什么都没有。
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看见夕阳滑落,轮月渐升,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洞里也变得阴霾模糊。
她不禁害怕,这山洞里不会突然冒出一只手来抓她吧?或者其实现在就有一个披发的女鬼在她身后瞪着她?
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她吓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往后退。
喻延打开手机的灯,光线一下子驱散了所有的黑暗,看见她闪到角落里,满脸惊恐,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陆晨辛摇摇头,原来是喻延,真是吓死她了。
“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很无聊吧,抱歉,我来晚了。”
这里好像有很多规矩,他们不让他提前来,说来早了会不吉利。他干爹介绍了好多人给他认识,还和他干弟弟简义聊上了一些城里的事,嘴上还说叫他到城里看看。他无意间发现简义的眼瞳好像带着点暗绿,便仔细地瞧了瞧他们这里人,好像都是如此,只是简义的比较明显。觉得有些神奇,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有这种瞳色?
喻延突然和他们变成了“家人”,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总觉得这一切都只是个戏剧,只要演好就可以了。看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担心晨辛一个人在山洞里会害怕,强要求过来看看。
陆晨辛整理了一下心情,抖出来一个笑容,“这地方真神奇,居然还要新娘新郎在黑幽幽的山洞里过上一夜,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可能吧!”喻延把手机递给她,“刚才忘了把你的手机还给你了,真的抱歉,如果早点给你,你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谢了,我还担心晚上可能会涨潮,会被冲进河里去呢。”
接过手机,又接着写短信,心里埋怨:真是的,要不是为了发这张照片,就不会搞出这么多问题了,还差点搭上性命,真是便宜韵丘那小子了。
喻延又把她掉到河里的虎雕递给她,“东西掉了叫我帮你找就行了,不用自己亲自下去,今天真的差点出了大事。”
要不是简义碰巧在那里,她恐怕早已经横尸遍野了。喻延语气平和地说,听不出喜怒哀乐。
“其实我也没打算下去找,只是刚好掉进河里,反正衣服已经湿了,就找了找,本来已经找到了,可惜被海藻缠住了。”
她接过虎雕,打算戴上,喻延绕到她身后帮她戴上,她心跳略快,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喻延给她戴好虎雕,忽然从身后抱住她,手力度很大,头靠在她肩上,“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陆晨辛吓了一跳,脸一下就红了,这混蛋,知道不道他在说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而且还是夫妻之间?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
她忙掰开喻延的手,退到一边,想了想才说:“我们今晚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一夜?”
喻延缓了缓,“入乡随俗,既然到了这里,就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我觉得在山洞里度过新婚夜也不错,而且还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新娘陪着我,我也死而无憾了。”
这个家伙说什么都不会觉得害羞吗?
他又道:“你穿的这件衣服上面吊了好多东西,很重吧,你不打算把它脱下来?”
陆晨辛愣笑,“这衣服真漂亮,现在不穿着就没机会穿了。”
其实并不是这样,她也试着几次想要把它解下,可却不知从何下手,根本解不下来。
喻延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说实话,就算不会解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走到她身边,寻着手机发出的光,帮她找解扣,“设计这个衣服的人思想真是复杂啊,让新娘穿上这个衣服,真是急死新郎了。”
就像他现在一样,当然是开玩笑。
陆晨辛笑道:“说不定他们对这个构造比较熟,能神速解开,毕竟是他们这里的婚服。”
“可能吧。”
陆晨辛看他也是有心无力,便道:“要不打电话给羽秋叫他把小义叫过来?小义一定会解。”
“如果能的话,我也想这么做,可这里半点信号都没有。”
但要是真叫那小子过来的话,喻延觉得很没面子,连自己老婆的衣服都解不开,还怎样在他面前当一个“哥哥”。
喻延在这衣服上整整摸索了二十分钟,才终于摸到了谱,这些解扣都是一些融在衣服上的花和叶,做工极为精细,若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些解扣。
陆晨辛脱掉重重的衣服,从脖子上拿下银朞,“这个东西是小义他母亲今天才从地里挖出来的,好像很珍贵的样子,放在家里担心会被盗,说是从古留传下来的,有好几千多年的历史了。嘿嘿.....喻延你相信吗?”
喻延好像对这个东西没什么兴趣,用手机的灯照了照,“怎么不相信,这里地势险恶,从古至今都只有这些少数名族在这里繁衍生息,所以这些东西也保存的比较完整。”
“还有他们说,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戴上这个东西的人就是他们家的新娘。”
没文化,真可怕!要是有个男的戴上去了,她不相信他们真的会让那个男的做他们家的新娘。
喻延噗一声笑了出来,“这都已经跨越了年龄和性别,是崇高无上的婚姻。”
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那张床摇晃了一下,这是什么床,好像很脆弱,不会睡着睡着突然散架吧?
“真的要在这里睡觉吗?这张床好像有点问题。”
喻延也走过来,鉴定着这张床,不到一分钟就鉴定完毕,“这床是用竹皮一丝一丝的编起来的,虽看似柔弱,其实却很坚实。”
“是吗?那就好!”
她拿着手机看了看,还不到八点,现在睡觉感觉还太早,但她和喻延真的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现在这样好尬尴。
想了半晌才道:“喻延要是累了的话,就先睡,我想看一会儿电子书再睡。”
“好,你也早点睡,看电子书对眼睛不好。”喻延脱掉外衣来到她身边躺下,还真准备睡觉了。
对陆晨辛来说,看书的时间往往如白驹过隙,三个小时的时间稍纵即逝。突然她想要小便,但可悲的是,她不知道厕所在什么地方,而且现在夜太深,安静得有些过分了,她害怕。
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喻延,叫他不太好吧?可不叫他,光凭她一个人根本寸步难行、一筹莫展啊。要不就调一个闹钟,看能不能吵醒喻延,若他醒了就假装问他厕所在那里,然后让他陪着去?若没能吵醒他,继续调闹钟,直到吵醒他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