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地喘了一口气,“真啰嗦!唠唠叨叨的像个老……”
他没说完又被喻延敲了一下头,陆晨辛能猜出他的后文,又说她是老婆婆,和喻延果然有血缘关系,还真像。
他摸着头对喻延吼道:“如果我变傻了都是延哥哥的错,不要老是打我的头。”
喻延道:“我看你本身就是个傻子,一般聪明的孩子是不会像你这样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只有傻孩子才会对长辈大吼大叫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漆黑明亮的眸子一下子暗了好多,好像很受伤的样子,不过片刻就说:“我最讨厌那种呆头呆脑、墨守成规的好孩子了,跟他们玩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只知道傻笑,蠢得要死!”
墨守成规?
语文好像也不错,就是有点拽,陆晨辛轻轻拉了拉喻延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叫他不要说得太过分了。
不过喻圣旋也挺可怜的,由于太聪明了完全没有同龄朋友,一直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他贬低别人可能是为了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喻延很认真地说道:“说实话,圣旋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但你太自大了,老是看不起别人,这是导致你变笨的唯一缺点,只要你改了这一点,你就会变成这世上最聪明的人。”
他眼里燃起了熊熊烈火,“真的?”
喻延对他点点头,“嗯,不过在那之前,你对你嫂子说了很过分的话吧,给她道歉。”
喻圣旋变得胆怯,羞涩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种话的。”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原谅你了。”
啊!现在这个样子真乖,他还真听喻延的话。
“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们从没见过吧?”他马上恢复了平常,语音里有了傲气。
“喻延有跟我提起过你,我一看就能认出来,因为圣旋很特别。”
“哪里特别了啊?”圣旋期待着答案。
喻延说:“特别拽!”
话毕喻延和陆晨辛不约而同地笑了,而喻圣旋却不服气翘起了嘴巴。
陆晨辛小有惊讶,平时那么温和闲雅的喻延会对小孩子这般严肃苛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初恋出场了!
她的性格我很喜欢,很豪爽!
还有我们的圣旋
特别拽,对不对?
☆、第十九章
大约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晚宴开始了。
陆晨辛和喻延一个一个开始敬酒,什么三姑六婆的,满满的坐了一大桌。
喻延很有自觉,接下全部酒喝得,没有半点犹豫。
陆晨辛担心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主动说酒由她来喝,但喻延还是全部拦下。
敬完酒之后,回到座位上,喻延已经连坐都坐不稳了,告别双方父母和亲戚之后,扶着他站了起来。
喻延把全身的重力都压在她身上,就要快撑不住的时候,来了一个佣人帮着她把喻延扶到他们的新婚房里去。
佣人退出去之后,陆晨辛帮他脱了皮鞋,又想给他脱掉西装外套,他却睡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喻延突然笑出了声,“还以为你想干什么呢,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陆晨辛一惊,往后退了几步,“你没醉?”
不可能啊,明明喝了那么多酒!
“那么无聊的仪式你还想继续玩下去?”
“哦呀!竟然说我们的结婚仪式无聊,那跟你结婚的我是不是该去跳楼了?”
她百分百赞同喻延的观点,也很感谢喻延能结束这种无聊的仪式。
喻延大笑,“那我们俩一起去跳好了,创下新婚之夜夫妻双双跳楼殉情的佳话。”
“好啊,夫君你先跳,我紧跟其后。”
“上次我不是跳过了吗,这次轮到你了。”
她无言以对,尽管承认对话走到这一步她也有错,但喻延还真可恶,平时就算了,但今天是特殊日子,一点都不知道体恤新娘。
“跟你开玩笑的了,如果真的要跳,这次还是我跳。”喻延坐起身来脱掉刚才她想帮他脱掉的西装外套,“忙了一天累了吧,快过来休息!”
意思是到床上一起睡吗?
陆晨辛怔了下,走到沙发边坐下,“真是太感谢你了,替我当下所有的酒,不过你还真是千杯不醉了啊!喝了那么多酒竟然一点醉意都没有,我真佩服啊!”她在沙发上抖了两下,“这沙发真软,好有弹性,我还是睡沙发吧。”
喻延摁着鼻子笑了一下,“你以为那是真的酒吗?那只是外表和酒相似的东西,充其量不过是一般的碳酸饮料。”
“是吗?那你还真是会演,估计全场的人都被你骗了,都以为你是个忠厚孝顺、体贴善良的好人,其实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什么披着羊皮的狼,这是新娘该说的话吗?我既没有加害他人又能利己,何乐而不为呢!”
喻延从床上起身来到沙发边,陆晨辛死死地盯着他。
喻延含着笑看着她,“今晚是新婚之夜,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他说着凑到了她耳角,“比如.....”
陆晨辛脸一下爆红,猛推开他,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我这几天来例假,不方便啊。”
喻延噗大笑,“开个玩笑,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去床上睡一会儿,我来睡沙发。”
这混蛋....找抽!
不过也安心不少,她又在沙发上抖了几下,“我真的挺喜欢这沙发的,你忙了一天就去床上好好休息吧。”
喻延仍然坚持,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怎么可以让新娘在新婚之夜睡沙发呢?”
陆晨辛看他眼神坚定,也不想再和他这样争下去,说了声“谢谢”来到床上躺下。
不愧是同性恋,完全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道:“喻延,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吧?”
喻延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黑棕色的眸子里透着疑惑,换了一个睡姿,“当然,怎么了?”
“不…没什么。”
喻延,你知道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有一个平衡点,失去了这个平衡点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会逐渐破裂,不管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都是如此。
所以不要对我太好,我不想欠你太多人情,这样让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不再平衡。
——
第二天吃过午饭,喻延照常去看妮可。
它对喻延摇头摆尾,而对她却是怒目相对,她远远的不敢靠近。
喻延就像个宠物训练师一样先下达了一些口令,它都完美做到了,后又训练它如何只用后脚站立。当喻延觉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准备离开时碰巧接触到她投过来的很不耐烦的视线。
“不好意思,玩得太开心就忘时了。”
说着走到她身边,他们并肩向别墅大门走去,陆晨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想去你的公寓看看,看还需要什么,也好做打算。还有,我想看一看公寓附近的市场、环境、交通…..下周一就要上班了,也没太多时间。”
喻延笑,“你是去侦察敌情的吗?说起来你还一次都没有去过我在沥环西路的公寓呢,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那我叫人把车开过来,我们现在就走。”
回到屋里,只有喻延他妈一个人在,他爸又去公司了,而他奶奶不知道去哪里了,有可能又去哪个国家或地区旅游去了,真是像风一样的……老女人!
喻延在与他妈告别时,反复强调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多吃蔬菜和水果.....
来到车上,陆晨辛一直想,喻延他妈到底得了什么病,看喻延的样子应该挺严重的,该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或癌症吧?
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她不敢问,突然问别人这种话很唐突,也很不礼貌。不过更多的顾忌是,她怕喻延会生气。
正在她想放弃的时候,喻延说:“我妈得的是心脏病,是一种叫扩张性心肌病的心脏病。”
心脏病?
她看上去那么强势、那么有活力,而且言辞犀利、巧舌如簧,根本不像一个有病的人,陆晨辛不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好,只是问:“严重吗?”
真是的,我在说什么,不严重喻延也不会反复强调叫她注意休息了。
“还好,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都已经有七八年了。”
喻延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一直看着前方开着车。
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陆晨辛盯着车窗外讥笑了一下,他骗人,虽然他们表面上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喻延对她也很好,但他却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记得上周日他们走的时候喻延并没有向他妈说什么,今天却说了这么多,周一的时候他说有事不能去接韵丘,可能就是因为他妈一直在弄婚礼的事,没好好休息最后病倒了。
喻延真的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哦,没事就好。”
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她想起了她在相亲时说的话——“我希望我们之间至少要有家人之间的关心和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