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城一直关注着,自然发现,觉得没有再吻的必要,便微微离开,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哪有这样容易,秦年抓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
“什么?”她嘴唇还有些红肿。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说,而后迅速低下头,重新吻上她的唇,她呜咽几声,全被他吞去声音,最后干脆乖乖由着他,因为知道她越是挣扎,他越是兴致高昂。
等他终于吻够,松开她,手伸起来,大拇指抹过她的唇角,将湿意抹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当道具?”说着轻轻敲她的脑袋。
傅倾城呼痛,捂着被他的地方瞪他,刚想说话他便接到电.话,示意她好好留在这里之后便出门了。
她哼一声,抬手用手背狠狠蹭了一下唇,觉得得不偿失,当然她可不会承认自己在一刹那也差点迷失。
秦年没那么快回来,她便跑到他的电脑上玩,一回生二回熟,她也知道无法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便也就不费功夫,直接上了网浏览新闻,想看看那个夜总会如今近况如何。
正看着,门被打开,她以为是秦年,头也不抬:“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人回她。
她便抬起头,看过去,站在门口的是丁香,满脸郁郁地看着她。
和丁香的表情不同,她咧开嘴笑了一下:“你瞧,秦年可不在这里。”
丁香咬咬唇,走近一些:“我知道,我来找你。”
“我们能有什么话好说?该说的早就说完,难道来听我骂?”她轻笑一声,“骂你这个试图破坏别人夫妻感情的第三者?”
这话说得严重了点,丁香听完就脸色难看,唇瓣都被她咬得没有血色。
傅倾城就不说话了,等着她。
她来当然是有话要说,只是先机被傅倾城夺走,一时之间难堪到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其实傅倾城哪有说错,虽然秦年并没有接受她,但她一直觊觎别人丈夫,难道就不算第三者了?
“你和他……”丁香顿一顿,似是有些说不出口,“真的和好?”她满脸都写着“我不信”。
傅倾城耸耸肩:“你难道没有看到?再者,我觉得这似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和好怎样,不和好又怎样?只要我和他没有离婚,你想和他在一起,都是让人不齿的第三者!”
“你难道忘记青玺哥?”丁香盯着她,放出最大的武器。
傅倾城微微一愣,表情稍许僵硬,不过马上用笑容伪装:“青玺哥?如果你还记得他,记得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你又为什么一直站在秦年那边?为什么你可以我就不行?”看着丁香满脸惨白,她快意地笑,“我还活着,为什么不能替我自己和晗晗打算?”
丁香微微垂头,手指都绞在一起,许久后抬头,深深吸一口气:“所以,从始至终,你喜欢的都是秦年,而不是青玺哥?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插进了她的胸膛,从心脏的正中心而过,将她最痛苦的记忆勾了出来,她强作镇定,笑得坦然,手却在轻颤:“我当然喜欢他,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和他和好?”
丁香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等她出门,傅倾城便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坐在了椅子里,眼中有些湿润。
又听到门口又响声,她马上背过身,偷偷抹去差点落下的眼泪,深呼吸后回过身。
这次真的是秦年,盯着她看。
她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笑得那样甜:“可以回家了?”
她什么时候冲他那样笑过,他不答反问:“丁香来过?”
“怎么?她向你告状了?”
“你的意思是你欺负她了?”秦年笑笑,“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
傅倾城瞪他,原形毕露。
秦年脱下白袍,换上自己的衣服:“回去吧。”停一下,“刚刚说错,是你一直都有两把刷子,几年前不是就能把她说得奔溃大哭吗?”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哼一声,也不想想当时是因为什么她才会那么对丁香。
可那个原因她却不会再说,好不容易藏好的伤口,她不能轻易揭开伤疤,虽然会长成一个难看的疤痕,总比伤口溃烂好。
离开医院的时候那辆奥迪已经不在医院门口,傅倾城庆幸自己没有一个人住,而是住在森严的大院里,不然她只有一条小命哪够别人取的。
秦年刚刚出发,傅倾城就收到时容的短信。
她写:“我到家了!!!!”
“发那么多感叹号干什么?有进展?”傅倾城回。
“他能送我回家已经是进展了好嘛!!!”又是一连串的感叹号,为了表明时容此时的激动心情。
不过暗恋中的女人大概都是这样,那个人稍稍对自己亲近一些便觉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她当初不也是么,哪有资格嘲笑时容。
☆、我要你爱上我【3000+】
“所以他就回家了?”
“不然难道还在我家喝咖啡吗?你呢?没事儿吧?”
“回家路上,别担心,车子已经不在了。”傅倾城正编辑短信,秦年忽然说话:“在和时容短信?”
她随口应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今天北易哥怎么在医院?”
秦年轻笑一下:“说是傅清瑜练舞太过,他怕她伤了腿,来询问询问医生。”
傅北易对傅清瑜的确好,傅倾城也从来都不嫉妒,在她眼里傅清瑜从小就是公主,而她只是一个流落多年的小丫头罢了,傅北易和傅清瑜对她表露的善意已经足够让她感动。
傅倾城不说话了,正好时容的短信过来,她写:“这样就好,其实我今天已经很满足,离他那样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那样就已经很好,再多的我也不会奢求,青青,我刚刚忽然想通,其实秦年并没有那样坏,人总不能想要得太多,不然到头来,会什么都得不到。”
傅倾城看着时容的短信,心头微涩,如果她和秦年是普通的,因为没有感情而结合的夫妻,时容的话说得很对,她不会想要太多,她也会说服自己去做一个好妻子,可那道过不去的坎实在太深,她没法就那样一转眼就说她全然忘记过去的一切。
“可是阿容,”她慢慢地打字,一个字一个字都打得那样不容易,“有些时候总是身不由己。”
她侧头看向秦年,他认真地开车,晚上起了雾气,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可还是意识到她在看他,很快地侧过头看她一眼,脸上带笑,她说不清楚他的笑容,总之让她觉得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夜,她也并不孤单。
她收回眼神,放在手机短信上,她还没发出去,犹豫了半晌,她一个字一个字全都删掉,重新打:“onechance?”
时容的短信很快发来:“Ifyouwant。”
她笑起来。
秦年竟也注意到她在笑,问:“笑什么?难不成傅北易对时容做了什么?”
她不置可否,看着他放在档位上的手,犹犹豫豫地把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明明没有用力,她的掌心却能感受到他手背的青筋。
她如释重负,侧头盯着他看,像是在讨要一个说法。
他愣一下,忽然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侧身看她。
她被看得慌乱,只好瞪他。
他反而笑起来,说:“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傅倾城挺直背脊:“当然不是。”
“那是你觉得手凉?”
她笑一下,亦真亦假:“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我要你爱上我,爱到无法自拔,然后再狠狠地抛弃你。”她笑得更灿烂,“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很棒的复仇方法?”
他也笑:“的确不错。”
*
没有人知道傅倾城的话是真是假,有时候,愿意相信,那便是真,若是不愿信,那话说得再真,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傅倾城不知道秦年有没有相信,但至少,两人的关系在那晚之后有所好转,当然还会斗嘴,不过至少不像从前一样将彼此当作仇敌。
周末的时候两人带着晗晗去周书岚那里,被告知晗晗的确好了许多,周书岚说有事和秦年说,进了内间,傅倾城便带着晗晗在外间的沙发坐着,逗他说话。
傅倾城忍不住抬头去看里面的景况,门虽然关着,但有大扇的隔音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秦年和周书岚面对面坐着,原本是镇定自若的样子,等周书岚说了什么,身体忽然僵了僵,眼睛低垂,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来看他,说了什么。
晗晗叫她,她不得已收回眼神,可还是关注着那边情况,偶一抬头,竟看到两人似是在争吵,她皱眉,想不到周书岚那样平和的人居然会和人吵,对象还是秦年。
可事情偏偏就发生了,等秦年从里间出来,表情依旧不好,看到傅倾城一直盯着他看,这才放松了一下脸部表情,露出一个一点都不自然的笑容。
晗晗是个再敏感不过的孩子,当然也察觉出来秦年的不对劲,有些害怕,往她身后躲了躲。
秦年走过来,也不看后面同样表情不好的周书岚,冲着傅倾城和晗晗笑笑:“走吧,我们回去。”
傅倾城应了一声,看了周书岚一眼,拉着晗晗和秦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