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食言了。
唐玉杰第二天早早的回到了公寓,却一直没有等到她回来。给她打电话竟然还被挂断。
心里的一股闷气无处发泄,让他一整夜都有些焦躁不安,最后喝了好几瓶酒,才终于意识模糊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张进给他打了十几通电话,还有沈婷和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没有一个是她的。心情又烦躁了几分。
一大堆事情,可是他却都无心处理。
勉强开完了一个会议,也不听沈婷又和他说了今天要去参加哪个宴会,还是忍不住又来了。
这不来倒好,一来就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依偎的样子。
唐玉杰此刻也不管沈婷还在旁边,径直走下车去,拉住林佳悦。
来不及反应,她被拉的一个踉跄,邵斌担心的再度扶住她,看到唐玉杰,嘱咐道,“你轻一点,她身体不舒服。”
四人相对,几个人都不安起来。
林佳悦看到沈婷,又看到他拉住自己的手,赶紧挣脱,唐玉杰有些不满的再次执起,因为刚才邵斌说的她身体不舒服而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眼见旁边沈婷一变再变的脸色,林佳悦干笑几声,又轻轻的挣开来,答道,“就是不小心着凉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话是对他们两人说的,沈婷听了,表情也并没有好多少,倒是唐玉杰,这会理智了不少,也不再要硬拉她的手了。
“林老师。”她很快调整好,礼貌的问好。然后又挽起唐玉杰的胳膊,嗔怪道,“你要来看林老师先和我说一声嘛,我昨天也好推掉那边的邀请啊。”
她毫不知情的坦然,让林佳悦更是于心有愧,躲开他们探视的目光,示意邵斌两人离开。
唐玉杰找不到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来,沈婷也并不那么好打发,只好先暂时放下她的事情,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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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沈婷,还没有结束吗?”邵斌以为,林佳悦跟着他去了S市,两人是在一起了。可是今天看到,他身边还是当初订婚的那个女子,而且看样子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佳悦,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有。”
“他难道不打算说清楚吗?还是就想一脚踏两船。”他有些生气,为佳悦不值。
“不是这样的……”林佳悦想试着扭转他的想法,可是有些事实她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小心的解释,“他不是那样的人。”是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她还是觉得,其实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即使是好几次他伤害了自己,可是更多时候,他还是爱护了自己。所以总不想人误解了他。
“你这样护着他,值得吗?”邵斌想唤醒她,脱离这混乱的关系,“如果有一天,事实被揭开,最受伤的还是你。”她将承受的,不仅仅是感情的伤害,还有众人的冷言冷语和批判。他不认为那时,她还有能力保全自己。那个男人,只会带给她痛苦而已。
“我会和他说清楚的。”林佳悦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坏小孩,不敢看他的眼睛。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佳悦又吐了。所有人都只是在为她的身体担心,只有她自己,心底生出一丝惶恐来。
在家休息了两天,她没有和唐玉杰联系,唐玉杰也没有再主动找过她。
是了,他还有沈婷。
邵斌和邵阿姨都离开了,想到刚才医生告知的话,她一度不能思考。不敢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谁可以求助,原来这就是孤立无援的境地。
她一直走到桥头上站了好久,今天的风很大,还带着细细的雨丝,滑过眼角,滑过脸颊,它们吹散了所有的温暖,只留下点点冰凉。
铃声在这时候想起,听到电话里的人轻轻问一句,“你好吗?”突然就泪如雨下。
“佳悦,你怎么了?”邵斌紧张的想立刻就飞回她身边,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哭过,即使是在电话里,他仿佛也能看到此刻她万分的悲伤,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里,好久都没有停歇。
“我怀孕了。”林佳悦告诉他,她只有他可以告诉了,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人听见,她心里的恐惧。
“是他的?”他问完就发现这是一句废话,除了他,还能是谁。
“嗯。”
“你不打算告诉他?”否则她为什么会这么不安,这么难过。
“我不能说。”说了会怎么样?她猜不出,所以不敢冒险。
“为什么?是他不愿意娶你吗?”
“不是……我不知道……我不能告诉他,可是我很害怕,所以我只好告诉你了,我只是想有个人听我说话而已,说说就没事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邵斌。”
沉默好一会,邵斌问,“那你有决定怎么做吗?生下他还是?有没有和叔叔阿姨说?”
“……应该不会吧。”一个小欣欣就已经很艰难了,再多一个,她怕她会应付不来,而且……那样的话肯定也瞒不了唐玉杰了。
邵斌有些震惊,“你,真的要,你真的舍得吗?”他知道她有多爱那个男人,多爱他们的孩子,当初怀小欣欣的时候,所有人都劝她拿掉她都不肯,怀孕期间受尽痛苦折磨也不吭一声,可是现在,她却主动说要拿掉这个孩子……
林佳悦也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怕我会照顾不了他,爸爸妈妈最近身体都不好,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可以帮你照顾。”
林佳悦摇摇头,“你已经帮我那么多了,我怎么还能再连累你,你也是要结婚生子的,我,”
……
邵斌不再说话,林佳悦心里更加难受了,是不是他也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糟糕透顶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她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谁又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脚崴了一个多星期,还没有完全好。
其实挺心烦的,工作做不好,好害怕主任回来后的反应。
☆、关于孩子的问题
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从里面出来的那个满脸泪痕的女孩,旁边有男生搀扶着小心关怀。她怀欣欣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吧。
没想到十年后,她会再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
听见医生叫她的名字,她在问她的身体状况,里面充斥着难闻的药水味,还有医生看向她时惋惜的眼神。
想着小小的它在自己体内,即将要分离,金属器械的声音飘进耳朵,好像还能感觉到它贴近皮肤时的冰冷。突然一阵恐惧,想也不想的跑出诊室。
不能这样,他是自己的孩子,不可以这样。再怎么,她也不该牺牲掉他的。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妈妈错了。”
林佳悦强忍着鼻酸,扶着医院门前的柱子开始呕吐。一定是宝宝感应到了,他一定是生气了,才这样惩罚她。
“林佳悦!”
怒气冲冲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不太温柔的动作,林佳悦不得不抬起头面对他,只是现在她的样子实在有些狼狈,看到唐玉杰,想到自己又怀了他的孩子,有些不安起来。
“我不许你打掉我们的孩子!”
不等她先编造出什么谎言,唐玉杰就斩断了她的退路。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她的话进一步证实了这件事情,唐玉杰愈加恼怒了。当他从邵斌那里得知,他们其实并没有在一起,而且她还怀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内心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可是再接下来,竟然就是她要打掉他们的孩子的事实。起初他还期待着,也许不是真的,她那么喜欢小孩,怎么会忍心伤害在她体内的那个小生命。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她竟然真的准备打掉这个孩子,打掉他们共有的孩子。她怎么会,怎么能够,如此狠心。
“这个孩子是我的!我不许你伤害他!”
“我……”
他不由分说,把她拉进车里。也不管她如何反抗,锁了车门,便直接驶了出去。
他不是带她到他们住的公寓,反而驶到了另外一条路上,那个方向她隐约记得是走过一次的。
“你要带我去哪?”她有些不安。
“我家。”
他家?!林佳悦惊吓,“不要,我不要去。”
可是唐玉杰根本不理会她的反抗,车子平稳的行驶,眼看着那幢熟悉的大宅越来越近。林佳悦心里越来越恐惧。“请你离开唐玉杰……我决不允许我的儿子将来有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对象……如果你不这样安安静静的离开,相信那个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他本来就讨厌她,现在看到自己又缠在了他儿子身边,他一定会对她更加厌恶的。她不想承认,她怕那个人。而那个人,是小杰的父亲。
车子终于停下。唐玉杰再次拉她下车,林佳悦被拖着缓慢前进,“求你了,不要进去。”她不抱一丝希望的乞求着,期待他能够突然转变心意。
“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我不保证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唐玉杰咬牙切齿,头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面目可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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