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会一直赖在季家,一直赖着你的。”
“好”
……
她失约了,她没有守着他,自此,再没有一个人如此温柔地唤她夏初了。
回忆好远啊,远得像是下辈子的事。忆起,她还是笑了,也只是一瞬,她敛起了不经意间的笑,带上她浑身的刺,随时防备:“别这么叫我。”重复的话,声音里带着裂帛断玉的坚决。
“你没有应过一次。”他的情,他的心,他的痴,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剔除。原来女人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那种残忍直直入了他的骨,剔也剔不掉,左城只感知抽搐般的剧痛,周而复始。然,心却背叛了他,视线若有似无落在她手心,点点腥红刺痛他的眼。
江夏初冷哼,心里觉得可笑极了。那个负了她血债的人,难道她还需要对他感恩戴德吗?她只想远离,就算是低头祈求:“放了我吧,我求你。”果真,她可以如此卑微地踩碎自己的尊严。
“你求我?”舌尖苦涩地打颤,左城的眼里覆上风霜,犹如要将她凌迟一般地锐利。
那么骄傲不屈的江夏初,曾经一年的囚禁,她都不曾低下她扬起的头颅,如今她的妥协,像一把刀子,直插进了左城的心窝。
“对,我求你,离开我的世界,以后就当没有江夏初这个人。”
“第一次,你求我。”声音了全是晦涩,眸底阴暗了,就像左城的世界。
“放了我,就当放了你自己,就算纠缠到死又能怎么样?一定要这么相互折磨吗?为什么要让我更恨你。我累了,厌了,要如何你才能放过我?”
“没有如何。”脱口而出地决然,没有一丝余地。
叫我如何当世界没有江夏初?叫我如何放过你?没有江夏初就不会有左城了。
她不知道,左城的世界里真的找不出这样的如何。
江夏初冷嗤,浓浓的嘲弄毫不掩饰:“我怎么忘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左城妥协。”
左城不语,唇沾冷笑,笑自己也笑江夏初。妥协?为什么这个女人看不到,他为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还能怎么妥协?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二章:她是他唯一的例外
左城不语,唇沾冷笑,笑自己也笑江夏初。妥协?为什么这个女人看不到,他为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还能怎么妥协?
这世上,左城只为了江夏初妥协,而她却最不稀罕他的妥协,不是吗?
彼此沉吟,江夏初握紧手掌,被疼痛麻痹得不清醒了。他只看着她的手,被心疼湮灭得不清醒了。
他们都不清醒了,动作只是本能,
他本能地去执起她的手,
她本能地去挣脱他的手,
看,多不公平的本能。
江夏初是只带刺的刺猬,一被碰触便尖锐:“放——”
左城截断江夏初脱口的话,脸阴沉可怖:“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
什么都好,只要不放手。
“威胁我?你真不了解我。”江夏初冷言冷语,声音如绷紧的弦,轻轻一扣,便要断裂,只是她还不休,“放——”
“唔——”
唇,落下,他霸道地吞噬她所有到嘴边的决绝。唇瓣的温度热得灼人。
这两个字,左城再也不想听到,不想。
江夏初眼眸血丝浮现,只映出左城近在咫尺地脸庞。他在她舌尖上攻城略地,她心处,翻江倒海。如果是梦,她只想撕碎。
竭尽所有力气,她推开他,狠狠地。
“啪——”“哒——”
前一声,是巴掌,后一声,是从江夏初口袋中掉落的证件。昏暗的灯光可以看见,两个字:关盺……
江夏初是竭尽力气,丝毫不留情,他们之间没有情,只有恨,至少江夏初这么认为。
江夏初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磨破的手心血肉模糊,她的血残留在左城脸上,没有丝毫狼狈,竟是极尽妖娆。
手不疼,脸不疼,疼的是心,看不见的撕扯。
左城的手很美很美,曾经乱了她的眼,现在那双手依旧美丽,他却用来擦掉她留在他身上的血迹。
她的血,是温热的……第一次,左城如此厌恶血腥。
江夏初黑瞳收缩,竟有些狰狞,话冷冽:“左城,别逼我。”
“就当我逼你,至少你叫的是左城。”他亦是一样的冷冽。
左城,左城……不是左先生,不是姐夫,她唤的是他的姓名,这样的决裂换来一声左城。
很悲哀,不是吗?他却卑微得满足。
爱情真让人如此卑贱吗?左城已经不像左城了。
“咔嚓——”
微不可闻的声响,悄无声息,闪过一瞬亮光。
微型相机隐在昏暗角落,一双鹰眸只是一掠而过。
江夏初不屑,冷然以对:“左城,你不可救药了。”
疯了,遇上左城,江夏初的世界早就被颠覆了。
“是吗?”左城噙着笑反问,默然如一截枯木。
“叮——”
电梯门开了,他们的争执没有结束。忽而,左城伸出手,一用力,将江夏初带进怀里,转身进了电梯,俯身,擮住她的唇。凉凉的唇角,他的味道,他恋了十一年。
耻辱像迅速攀爬的绳索,揪扯着江夏初每一处感知。她退避,唇齿紧紧防备,然,左城却贪恋地掠夺她唇间每一寸。
他们的亲吻,是战争。相互撕咬,揪扯,直至血腥味浓烈,溢出唇角,是他的血。
电梯门合上,他与她隔绝在两平米的空间里,血腥味更浓了,有她的,他的。他松手,离开她的唇,嘴角还残留她的味道。
江夏初眼里是噬骨的恨,用染血的手掌擦去嘴角属于左城的气息,反反复复,直至嘴角泛红:“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她赤目盯着左城唇角隐约的红色,嘲讽至极,“也是,就算用别人的血也该染红了。”
左城染了多少人的血呢?江夏初不知道,她只知道,有她姐姐的,谦成的。
“沾了我的血,没有一个人活着。”他脸上沉冷,仿若沉淀着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毫不怀疑他的话。
“我是例外,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我该谢谢你吗?”复而冷笑,“可是你的血,我嫌脏。”江夏初信誓旦旦地嘲讽。
这样的例外,也许别人会感恩戴德,但,江夏初宁愿不要。
这个男人爱她,她不怀疑,可是这个男人的爱疯狂得泯灭了她的世界,如果可以,她不要。
左城沉默了,那是他否认不了的事实。她说,她嫌他脏,是啊,左城的世界早就肮脏了,他只要护住这个女孩一席干净的天就够了,脏就脏吧。
电梯门开了,无言以对的静,又合拢,然后,江夏初擮住了,转身,相反的方向,白色裙角上的红色痕迹左城看不清了,因为她渐进远了。
又是背影,她留给左城的永远是背影。
“叮——”门合拢了,左城的世界只剩了一个他,突然他害怕这种空洞。
“左城,她说的对。”左城唇角勾起嘲弄,“你真的不可救药了。”失落在两平米内席卷。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那样便可逃离了。
他爱她,恨不得她死,那样便可留住了。
折了她的羽翼,生不如死的是他,他却停不下来。
他,不可救药了……
地下室里,地上的证件孤零零的,然后被一只手拾起。
雨后,顶楼。高出不胜寒的安静。
黑色的天花板,黑钻的吊灯,黑色办公桌,还有黑色的酒柜中代表什神秘的chateau。
左城的世界,千篇一律的黑色,他挚爱所有黑色,因为他的世界本该如此,罂粟花便是绽开在黑色夜幕中。
唯一的,左城爱上了曾经一如白纸的江夏初。
左城的世界里,其实什么都是定格的,没有冠冕堂皇的变故。他只喝chateau,他只用黑色的床单,他讨厌一切灯光,他只要一个江夏初。
杀人如麻的左城,其实何其简单,黑色的他恋上了白色的她。
站在落地窗,四十九楼的高度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光景,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江夏初,左城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只想逃离的身影。
很久以前,他囚禁了她,她也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便是因果循环吗?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十三章:似血chateau
很久以前,他囚禁了她,她也这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便是因果循环吗?
少爷在看着什么,连他进来都不知。进叔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那个落寞的背影,是他的少爷啊,是他用生命守护了十几年的人啊,如果可以,只要让少爷不再这般寂寞,就算用他的命他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