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你十二岁的时候就能从十七个绑匪手中逃脱,我怕不拿这丫头压着,你遁地走了,我人财两空。”
“那我有个条件。”
蜘蛛刺青示意他说。
“我要跟她关一起。”
“不行。”依然很坚决。
“不关一起我就不配合!”
蜘蛛刺青忍不住发出笑声,刚想说你不配合又能怎样,但看到符千阳眉头一紧,血顺着嘴角流出,蜘蛛刺青想想作罢,说,“ok,关一起就关一起吧。”
一间四壁空墙的小房间,只有一个排风口,离地3米多高。
两人挨坐在墙角,符千阳嘴边的血已经凝结,他对安蕾微微一笑,惹得她眼眶里翻腾泪花。
安蕾朝他挪过去,关切地问,“你咬什么地方,舌头还是嘴唇,让我看看。”
“不给看。”符千阳别过脸去。
“为什么?”安蕾不解,刚才在外面还这么体恤人,现在并排坐着总算能说上话了,他倒闹起不高兴来。
“为什么要张嘴给不相干的人看。”
“怎么是不相干的人呢?”
“那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女……女朋友啊。”安蕾说得有点心虚。
“哦??”符千阳嘟起嘴问。
一句话把安蕾堵得直咬牙。
安蕾被迷昏了抬上车,等她醒来时,手脚被绑着,眼睛被蒙上黑布,旁边几只手按着她。她从他们的谈话里听到了“符千阳”三个字,就猜出几分自己被绑架成了要挟符千阳的筹码。想起之前符千阳苦口婆心地让她注意安全,让她不时跟他汇报自己的行踪,自己却还出言伤害他,心里悔恨得不得了。现在符千阳耍起小脾气,估计是想让她认个错,她知道自己错了,只是蒙混着不想服软。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计较这些鸡皮蒜毛的事情。”
“我估计我们在这关个三四天也出不去,这么长的时间,不跟你计较我拿什么打发时间,再说除了你当下我也没别的人可以计较。”他无所谓的态度倒让安蕾紧张的心稍稍忘了此时凶险的境况。
安蕾吸吸鼻子,问,“都知道是陷阱,你为什么还要来?”。
“我过来看看不听话的小孩子什么下场,是被**还是被分尸了。”
原本就受了惊吓,心理承受已经到极限,现在被符千阳这一气,安蕾的精神防线全面崩溃,她颓然坐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哭起来,眼泪哗哗地像决堤的洪水。
符千阳见这架势也慌了,但手脚被绑着,只好挪过去用肩蹭她,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故意逗你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这帮人一心劫财,没空劫色的。”
恐惧和懊悔来势如洪,泪水怎么也收不住。
忽然,他柔软的唇吻上她眼皮,她的睫毛,她的眼角,她的脸颊。
那一刻,潮起潮落,暮鼓晨钟,安蕾心里哗啦啦有了要跟眼前这个男子共度余生的愿望,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渺小,只有他才是自己心所向往,即便出不去,能跟他同生共死也是美的。
渐渐她平静下来,抽噎看着他。
符千阳笑道,“看看我嘴巴里,真是有血有泪啊。”
安蕾抽了一把鼻涕,把脑袋搭在他肩上笑了。
看守他们的蒙面人面对这样肉麻的剧情,实在是看不下去,怕是再多待会,回家看黄片的心都有了,他站起来出去抽根烟。
蒙面人关上门,符千阳轻呼了口气,小声问她,“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我从my的车上下来,想在路边拦的士,有辆车停在路边,出来两个人问我哪条路上山,我正指给他们看,突然有人从背后捂着我的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们有欺负你吗?”
“没有。”
“有打你吗?”
“没有。”
“那还好。”
“你这傻瓜,你就不会装着不认识我嘛,过来自投罗网。”
“我不过来,你孤零零的一个,多害怕。”
安蕾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至亲的人,如果绑匪不打电话给符千阳,都不知道会有谁发现她失踪了,又会有谁来搭救她,这样一想又不免黯然神伤。
符千阳环顾四周,不知道在专研什么。
“他们要多少钱才肯放我们走?”安蕾问。
“不知道,也许要的不单纯是钱。”
“他们还要什么?”
“不知道,你别想这么多。累吗?靠着我休息一下吧。”
安蕾想起几小时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后悔不已,小小声说,“对不起,千阳,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胡说!”他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字说,“你是因为我才被抓到这的,是我害了你,就算我死在这也是我欠你的,你都不需要感到抱歉。我才是添麻烦的那个人,所以说对不起的是我,明白吗?”
安蕾一个劲地摇头。
“明白吗?”他又问。
安蕾眼泪哗啦啦又下来了。
“别哭了,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符千阳用肩膀推推她,说,“休息会,保留点体力。”
“为什么要保留体力?”她泪眼花花地问。
“天知道我们还要被关多久,别把力气花在流眼泪上了。”他轻轻地笑。
第50章 被关在一起
天还没怎么暗下来,蒙面人就送来晚饭,把他们的手上的绳子松开,换成手铐把一只手铐在凳子上,多了两个人拿着枪在一旁看着,门还从外面反锁。安蕾心想,对一个柔弱女子和一个长相如此谦逊儒雅的男子需要这样防备吗?
吃饱饭,人不免有些困乏,安蕾把头靠在符千阳肩上,继续闭目养神。趁蒙面人换班的间隙,符千阳悄声对安蕾低语,“你听到汽车的声音吗?”
安蕾摇摇头。
“你仔细听。”
安蕾闭上眼,远处似乎有声音,但她分辨不出来是汽车还是风的声音。
符千阳继续说,“我估计大路离我们有一公里多一些,在南边。你知道南在哪边吗?”
“哦,如果你给我一个方向,我通过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可以推出来。”
很大的一颗汗从符千阳额头上滑下来,没办法他只得说,“好吧,待会太阳虽然落下了但西边还会有些余光,你看着落日余晖辨方向吧。”
安蕾有些疑惑看着他。
符千阳对她笑笑,说,“继续休息,保存体力。”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蕾睁开眼,小窗里射进来昏暗的霞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安蕾转眼看符千阳的时候,她差点没叫出声来,符千阳正在撕开绑在他脚上的胶带。然后他转过来用一把很小但锋利的刀划开安蕾手上的胶带,但保留了脚上的。
“你哪来的刀?”
“藏在皮带里。”
安蕾紧张得脸发白,惊慌在眼里翻滚。
符千阳对她眨下眼,安慰道,“没事,你什么都不用干,坐着哭就行了,不过别太大声。”
哭她在行,这时候要她哭那绝对不用装的。
很快就听到外面沉重的脚步声,符千阳把手背在身后,离开安蕾两米坐下,后来害怕离太近又往外挪了两下。
门开了进来一蒙面人,看看坐在墙角的符千阳和安蕾,随手关上门。光线太暗,蒙面人在墙上找开关开了灯,然后坐在门边的凳子上,冷冷看着他俩。
对视了几秒,符千阳突然说,“老兄,你的发型好丑。”
蒙面人没理他。
“你能不能让你们头儿换个发型好看点的过来,我看见你直想吐。”
安蕾瞪大眼睛看着符千阳,她好想说句公道话,别人蒙着面,头包得好好的,就能看见几根毛发,你凭什么议论人家发型啊。
“小子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吧!”蒙面人走过来甩手就给符千阳一耳光,安蕾感觉心要跳到喉咙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符千阳歪着嘴笑,继续调侃他,“你是路边找来的吧?打人也没有力气,你们头儿怎么选的人啊。”
“你小子活腻了?”又一个耳光打过来。
力道不小,闭眼缓了一会,符千阳硬撑着继续说,“绑匪的门槛就这么低?力气这么小也学别人做绑匪,那真是个人都能干你们这行了。”
蒙面人把扛在肩上的枪扔到桌上,卷起袖子,甩开臂膀,狠狠地说道,“年纪轻轻不知道死活,看你嘴贱到什么时候。”他朝符千阳挥拳过来,却扑了个空,他瞪大了眼睛看到符千阳从他身下站起来,刚想喊,膝盖被狠狠一踢,失去重心迎面扑倒,就在他即将触地的那瞬间,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整张脸狠狠拍在地上,那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就扑在地上昏死过去,符千阳不放心在后颈上还补了一肘。
血不停地从蒙面人的鼻子里流出来,流了一地,他的鼻子歪在一边,似乎断了。符千阳三两下把蒙面人绑起来,然后把桌上的枪拿给安蕾,后来他想想觉得给她万一擦枪走火太危险,又把枪放下,捡起蒙面人腰上的棍棒交到安蕾手上,交待她要是看到蒙面人快醒了就用棍子抡他后脑,“要用力,别让他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