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证实了,我却濒临崩溃,世界坍塌。
他爱她,不惜囚禁她。
他爱她,所以不惜一切占有了她。
她的失忆只是因为他……
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成名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见悲剧重演。
之若,会很我一辈子吧。
一切只缘于我的任性。
心碎了,悔恨的泪止不住。
此刻,我懂得。
一个男人要有所担当,必须有雄厚的权利、财力支撑。
我要重新接管爷爷的事业,
之若,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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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16[一]
老式唱片机里幽幽唱着哀怨的歌:我等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紫罗兰窗帘布繁缛的垂着将外面的光遮了个严严实实,雪白的被褥里侧坐着一个人儿,脸色没了血色,呆呆的将头埋在
膝盖间,眸子静得像一滩死水,她随着唱片机轻哼着悠远缠绵的歌,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行之天皱眉头,双手端着一碗粥,走到案前,正想把这恼人的歌关掉的时候,床上的人便有了反应,一双眸子水盈盈,
那迷蒙的眸光轻微的在他脸上一擦,他顿时只觉得脸上酥麻麻的,心也柔软了。
行之天讪笑着,缩了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勺子在碗里拌着,轻轻地说,“之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肚子。”
她瞥开眼,转了个头躲开他的喂粥的手不看他,无意识的轻轻哼着诡异的调子。
哄了几次,也没看她理会,行之天不由的急了,抓着她的手也有些紧了,有些恼怒的说,“这么多天了,你也闹够了吧
,你以前也只是砸东西,没有过绝食的。”
她像是被他吼住了,惶恐的望着他,肆意挥手推开他,呜咽的挣扎着,浓稠的粥泼了一床,她垂着头,只是往后缩着,
无意识的搂着肩,眼神躲闪着他……像是怕极了似的。
行之天忍着伤痛,轻唤,“对不起,我是故意……你不吃东西,我很焦急。”
不该和病人争执的,
她……只是病了,会好的。
他缓慢站起身子,捻起被弄脏的被褥,却突然瞅见一些碎屑……倒像是饼干碎屑。
一愣怔,好半晌回不过神。
她雪白的脚丫子,隐约的动了动,像是藏不住主人的不安似的……被单被她弄得凌乱,顺势也擦着扫去了那些碎屑,那
么的不露痕迹。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陈婶站在外面,搓这手,犹豫的说,“少爷,外头有两个同学说是来探望小姐的。”
行之天蹙眉,捧着碗坐在床前,恍神一下,卧室里的悠扬的歌让他心烦意乱,“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叫麦Connie,一个叫白洛兮。”
一声轻叹,从墙角传来。
行之天侧头,看见缩在床头靠在墙角的妹妹眸子水盈盈的,抬起头,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婶,眼神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倒
像是有了生气。
他脸庞有了一丝动容,探手轻轻拂上她的发,半哄办劝的说,“你没去上学,倒是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你,把粥喝了…
…”
“少爷,让他们进来么?”
行之天只是专注的望着妹妹,没正面回复陈婶,只是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行之若的唇边。
“喝粥……”
他的语气虽是劝着,但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她抱着膝,低着头,犹豫着挪了几步,像是不甘愿一般,好半晌才乖乖的凑着头,吮了一口。
一勺又一勺。
一碗粥倒也是去了一大半。
行之天满意的拿帕子,拭擦了她的唇,一点一点,颇细心体贴,他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表,“陈婶,你等会儿请他们进来
陪陪小姐,但不要呆久了。”
“是。”陈婶开心的笑了,像是舒了一口气,乐滋滋的走了。
行之天俯身摸了一下她的头,见她没有反抗,又轻且快得落下一个吻,像是讨到了便宜似的,笑出了声,心情极好的样
子,“之若,我先去一趟公司,你要乖,知道么,嗯?”
她顺从的被安置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挣扎,只是安静的攥着被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唱片机里沙哑的女声像是卡住了似的,刺耳的发出一阵声音便没了动静。
行之若躺在被窝里,也不闹腾,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天花板。
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小芝!”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身焰火般的红褂子披肩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停滞了一下,小心翼翼
的坐在床前,眉头蹙着,怜惜极了,“你怎么样了,我听学校那边说你休学养病,才几天不见怎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
行之若神情有些恍惚,她视线缓缓从床前女孩身上越过,停住到门前那席白色身影上。
那女孩自顾自的笑着,有些自嘲和无奈,“我一直当你在说笑话,原来你真是行之天的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她
声音徒然缓了下来,手抚上行之若的发,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女孩捧着行之若的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小麦啊。”
行之若睁着眼睛,泪汪汪的望了她一眼,便瞥开不去看……这副模样就像思绪飘摇,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那双眸
子却仍旧是执著的望着门外。
门处,白洛兮明眸怔愣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他背靠着门,轻轻将它合上,要遥望着行之若,却不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
作了。
麦Connie回了神,握紧了行之若的手,轻轻说,“我先出去,你们俩慢慢谈。”
她俯身凑到行之若的耳旁,“我从祈秀明那儿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将你弄出去。”
她倏地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前,朝白洛兮肩上一拍,将他往床前的方向推去,自己倒是开了门,一个劲儿的喊,“
陈婶,陈婶……咦,你怎就守着门啊,劳烦您帮我们弄些茶水。”
门轻轻的掩上了。
任何声音都被阻隔了,卧室里寂静无声。
“我从父亲那里收到行之天替你写的休学申请。”白洛兮低着头,睫毛长又密可惜却遮住了眼底的水波,“你哥哥把你
关在这儿……”
行之若身子一颤,抬头望着他,摇着头手捂住耳朵。
“……我都听说了,你们兄妹的事。”
行之若竖起身子,捞起枕头与床头的布娃娃纷纷朝站在床边上的那个人身上砸去,白洛兮也不挡,身子没站稳往却依旧
往前走,唱片机倒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唱碟飞速的转着……
行之若捂着头,蒙着脸哭着,撕心裂肺。
“之若,之若,我不说了。”他蹙着眉,一声叹息,极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他臂弯咬着衬衫,泪双行,
哽咽着,发出一阵的歇斯底里的笑声。
白洛兮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到让人颤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脆的叩门阵阵入耳,“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着像是陈婶的声音,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是要开了。
“陈婶,烫烫手……你给我端端,之若那儿会有什么事啊,同学之间开导呢,你帮我把这些端去客厅,谢谢了阿。”小
麦的笑声由近到远,楼道上的细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唯有唱片机里传来,唱碟飞速的转着,传来那一声声,
“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热泪满腮。”
屋里昏黄的灯,暗淡的发着光,像是旧上海的歌女唱着幽怨无比的曲调,恍若隔世。
白洛兮早已站起了身子,他愣怔了一下,倏然低头望着一处。
双手相握,温暖无比。
不知何时,行之若的手握住了他的,带着坚忍的意味。
莫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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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16[二]
双手相握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她当真病了,疯了么?
白洛兮捧起她的头,她眼神恍惚,乖乖的将头埋在他臂弯,有一瞬间,那双无光彩的眸子似乎雾蒙蒙,可怜兮兮,再
仔细看时,那点水光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白洛兮只觉得那一眼,让他呼吸一窒,心揪着般疼。
这个眼神,他是记得的。
当初那一场演唱会,行之若被她哥掳走时,她也是这般的望着他,眼底有渴求和无助……
“之若,你非要让我这么心疼吗。”
“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你骗不了我……”
他抱着她,喃喃自语。
行之若低垂着眼帘,嘴角勾着笑却是凄惨万分。
这段时间她比任何时候都怕黑,只要一关灯,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很多片断,布料撕碎刺耳的声响,令人窒息的黑暗,
男人厚重的喘息,爱抚及无休 无止的索求……
何时是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