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
所谓现世报就是,他不久前还嫌弃过别人,现在轮到其他男人来嫌弃他了。
风衣男长得并不算好看,然而风衣仔裤却给他穿得特别有风度,嘴角斜挑,眉眼带笑,让人一看就心生愉悦和亲近。
宛妤明显跟他很熟,说话的语气也跟上回在饭店遇到的那个家伙一样,是很熟稔的微微带了些撒娇的那种:“我要告诉哥哥,你和坏人一起欺负我!”
那男人的笑脸立即就垮了下来:“小乖,说话要凭良心啊,刚刚我还给你放少了水?”
“反正我不管,我就跟哥哥说,我还受伤了呢。”说着撩起衣袖,露出一截白如莲藕的手臂,那上面有一团瘀青,真正触目惊心。
风衣男立即惊到了:“哎哎,不是吧?”伸手想去摸却又不敢,将她的衣袖扯下来,急得挠了挠耳朵,和她求饶,“小乖别嘛,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你别跟你哥说。再说我也不知道樊刚那家伙要来对付的人是你啊,我正跟我老婆逛街买菜咧,半道被老板一个电话招了过来……”苏泽一听他提到老婆,警报解除,十分安然地站在旁边看两人谈话,当然,这时也才明白这家伙先前拿来敲他的香蕉还有西红柿是哪里来的了。
风衣男一解释完,立即就觉得不对了,盯着宛妤又问:“哎哎,我还没问你呢,你不好好地在上你的学吗?什么时候招惹到樊家那个衰人了?”
宛妤哭丧着一张脸:“我不想说,反正你今日害我受伤了。”
苏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宛妤,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那瘀伤,很没有威胁力好不好?风衣男却似乎拿她十分没辙,百般讨好:“好好,那我不问了。我卖你一个情报哦,其实樊刚那人不难解决,最麻烦的是樊家老爷子,我们老板……”
宛妤惊讶:“什么时候你换老板了呀?”
“嗯,我们公司给樊氏收购了,然后老爷子看我还不错,就把我调到他身边去了……哎哎,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小乖啊,那老爷子很难缠的,他是看中你了咧,想让你当他家的儿媳妇。前阵子我听说他在找一个叫婉玉的女孩子,说是他儿子看上了你,尼妈的,他写的那两字跟你的名字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压根就没往你身上想!今日跟过来也纯粹是想看一看哪个倒霉催的给他们樊家盯上了。”宛妤拿眼睛瞪他,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咳咳,你也知道,你哥哥那家伙,一向看我不顺眼,又把你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巴不得我们这些其他男人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
眼看着他就有收不住的势,语气还酸溜溜的,宛妤吓唬他:“你还敢说,还说我回去就跟我哥讲,你结婚了还不安份,还惦记我姐呢。”
这一下那风衣男吓得几乎要跪倒,眼巴巴地瞅着他:“小乖~~”
宛妤哼一声,双手抱胸,小俏下巴微微一扬:“喊我小乖也没用!”
“那怎么样才有用嘛~~”眼珠子一转,见宛妤眼睛直瞥向苏泽,顿时明白了,手指指向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摇了摇头骇笑说,“你就这样威胁我!好了,今天就当我从来没遇见你,怎么样?”
宛妤没说话,只笑着眨了眨眼睛。
风衣男看她那样,颇觉好笑,凑近了些警告说:“樊刚就是三分钟热度,没什么长心,过年让宋校长和师母他们带你往哪窜个十天半个月门子,他找不着你也就把你忘到脑后面去了。最麻烦的是他家那个爹,现在是让他撒了欢来缠你,过后只怕他自己还要亲自出马来网你这个儿媳妇……咳咳,好嘛,我说错话了,反正你自己注意些就行,那老爷子人很好,套人的本事跟你姐套钱的本事一样强,你别上他的当就行。”说着目光转向苏泽,很是不屑的啧啧嘴,这回的声音就一点也不掩饰了,十分直接而清晰地,“这家伙除了长了一张脸,其他都不行,实在太矬,宋校长他们肯定看不上他的,玩玩就算,别当真哈。”
在宛妤手伸向他前,一滑溜出老远,嘻嘻笑着跑远了。
苏泽恨得暗暗咬牙,刚刚宛妤那一抓,明显也是放水好吧?她要真揪他,他有那么好跑的?
不由哀怨万分地看着她。
宛妤微微抿了抿唇,虽然面上没多少表情,但眼里却有笑意隐隐。
苏泽胆子本来就大,这会儿更是毫无顾忌地凑上来,学那个男人样拖长了声调喊她:“小乖~~”
宛妤忍不住就抖了抖,同样的名字,这家伙就是有本事叫得缠绵悱恻,婉转动人,让人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你不会真的看不起我吧?”十足被冷落的怨妇样子。
宛妤没搭他腔,只是稍稍退离了他一些,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提起另外一番话:“我读小学的时候揍过一个同学,那时候力道把握得不是很好,生生打掉了人家一颗门牙。”
苏泽微微顿住,眸光闪闪看着她,好像很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一茬。
宛妤却颇有些兴味地继续盯着他,摸着下巴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候他年轻虽然不大,但却很有当色狼的潜质。”说着很是温柔地含笑问了他一句,“你说,那人该不该打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只猜放水的家伙是谁去了。
其实苏GG跟谢小乖也算是旧相识呀,乃们想起是谁鸟吗?
明天元旦,女儿学校有表演,要守她一天,所以今天把明天的一更也写鸟吧,明天的,估计也要很晚才更去了……
第47章
宛妤问得很含蓄。
因为事实上,她并不能确定,那个小时候被她揍过的家伙就是苏泽,如果不是今天被周世奇一句“这个妹妹好熟悉”所提醒,她大概一直都不会把这两人联系上。
因为不但名字不对,连性格、长相也几乎是完全不一样。
小时候那家伙姓陈,三年级之前,宛妤对他的感觉就是,巨有钱,当别的孩子身上多数只有一两块零花钱的时候,他一掏掏出来的就是五十一百,经常性一下课就呼啦啦身后跟了一大群人一起跑学校小卖部去堕落消费买零嘴吃。
宛妤和他没坐在一起,而且她向来喜静,下课没事就画一下画,或者看看漫画,或者顶多顶多,也是很斯文地和自己的同桌聊两句天讲一些话,对像陈姓同学这么拉风的人,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本来两人的位置一北一南,轮流转来转去两人也碰不到头,结果有一天,班主任不晓得是出于什么心理,忽然宣布她要实行新班规,把成绩好上课认真听话乖巧的孩子都往前面放,那些闹腾的爱挑事的嘴巴多小动作也多的人就全往后面摆。
编位置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好办,只有陈同学让老师有些伤脑筋了,这丫要是按成绩好坏来排,他绝对可以坐第一个,因为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明明没有多用功但却可以轻轻松松考头名的人;可要是给他按爱闹腾且嘴巴多小动作也多来排,他要是接了第二去,就没有人可以接第一了。
怎么安排他就成了个大问题,最后这个问题在看到宛妤时得到了解决:嗯,就把最闹腾的跟最安静乖巧听话的孩子放一起吧,说不定就可以互相影响了。
这一看似小小的改变的,自此以后却让宛妤本来平静舒适的小学生活变得一派水生火热:经常写作业的时候被他越过线挤到只剩下一个角角她忍了,反正她个头小缩一缩勉勉强强还能够写下去;她画的画好看被他厚颜无耻地要过去就没得还,改成他自己的名字当他的作业交上去她也没太大意见,反正她只不过是重新再画一幅的事儿;经常性的把自己吃的零食袋包装纸扔到她脚下,掩耳盗铃一般地假装是她造的让老师也把她一起留下来罚搞卫生她也……真的很忍不下去也忍了,因为她确实是一起吃了,所以搞卫生就搞卫生吧;但是最最可耻的是,这家伙天生就是个亲吻狂,你不晓得他什么时候就会口水哇啦地凑上来,在她手上、脸上、头发上、耳朵上……吧唧亲上一口两口,简直要恶心坏了她!
宛妤屡屡跟他进行严正交涉,甚至还告诉了班主任,结果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假装脚滑,顺手扯了她垫到墙上,还十分无辜地告诉她说:“谢宛妤对不起啊,我脚滑了一下。”
宛妤:……
和这种人做同桌,真是一万个伤不起,尤其是他看着虽然是根豆芽菜,但力气还真是很不小,宛妤又打小就娇气,不怎么爱运动就喜欢窝着写写画画,屡屡给他欺负到跳脚却拿他半点办法也没有。
老师也拿他没法子,除了和家长说让他家里人管管他就只能把他调开,可这丫明显就是看准了宛妤,跟谁同桌那一片都能闹得冤天鬼叫的,就算放到最后一排还可以影晌到半间教室,威力之大之可怕,用他们班主任的话来说“简直是史无前例”!于是一番严重告诫后,他又成了宛妤的同桌,这一回还甩都甩不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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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威不能给她撑腰,宛妤就只好奋力自救,终于被他荼毒了近一年后,谢悠然让宋建辉给她带去了他们学校的少年夏令营学习防身术了,学得差不多后宛妤就等着等着,等到那家伙再一次口水汪汪地想要占她便宜时,给宛妤一个巴掌拍得转了好几个向,再一脚踢上去,他跪倒在地时正好撞上了别人放在桌边上的文具盒,生生敲掉了他一颗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