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木槿大手一挥,拉过门来就要关上。
她人已经累得不行了,眼看都零点了,她再不睡觉估计撑不住了,自己都懒得不想洗澡了,还帮他洗澡,他是她什么人啊?
石岩用脚把门抵住,当然不给她关上的机会,然后可怜兮兮的道:“安木槿,车撞了人都是要赔偿的,你这人咬了人,理所当然的要赔偿不是?帮我洗个澡委屈你了么?”
“我又不是搓澡工,”她非常不耐烦的开口:“再说了,想帮你洗澡的女人多了去了,你找她们去啊?”
“你舍得么?”他嬉笑着脸挤了进来,戏谑的看着他。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木槿语气淡淡的开口:“你原本就不是我的,舍不得的那个人也轮不上我不是?”
“啊木,”石岩终于收敛起自己的嬉笑,走近两步望着她,低声的道:“我的手真的不能沾水,你就不能帮我擦擦背么?”
“我可以帮你拧把毛巾,”木槿终于妥协,时间这么晚了,她不想继续和他僵持下去,于是淡淡的道:“去浴室等着,我去帮你把睡衣拿过来。”
木槿说完这话即刻转身走出门外朝客房走去,今天下午明明没上班,可今天却比任何一个时刻都累,此时她真的只想倒在床上就睡过去算了。
石岩住的客房很简单,拉开衣柜,她找到他的睡衣拿出来,又弯腰下去拉开抽屉,想要帮他拿条四角裤。
然而,拉开抽屉她才发觉,这抽屉里袜子内裤全都杂在一起,好家伙,号称有洁癖的人,原来也就‘整洁’到这个地步。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却没有心情帮他整理,爱怎么乱怎么乱,在一堆杂乱中捡起一条四角裤,转身就朝主卧走去。
等她走进浴室,石岩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她和他做了两个多月的夫妻,早就不知道裸诚相见过多少次,此时也懒得假装羞怯,直接给浴缸里放了热水。
“给,”她把拧了一把的毛巾递给他。
“你帮我洗,”他耍无奈,厚颜无耻的开口:“老婆就该帮老公洗澡,何况你还咬伤了我呢。”
“我咬到你的手腕又没有咬到你的手,”木槿当即就火大了,忍不住提高分贝道:“爱洗不洗,其实你只要不泡澡不冲澡,自己用手拧毛巾完全可以,你是手腕不能沾水又不是手不能沾水,真是的,得寸进尺了不是?姑奶奶我还不侍候了!”
木槿吼完这句,‘砰’的一声把毛巾丢浴缸里,溅起无数的水花,而她则转身就朝浴室门外走去。
爱洗不洗,反正脏的那个人不是她,何况她又没有洁癖,她此时只想到床上先躺会儿,等石岩这厮擦了澡再起来洗澡了。
木槿是真的困倦到了极点,走进卧室就直直的倒在床上,心里只祈祷着石岩那厮动作能快一点,她也想洗澡后睡觉了。
然而,困倦到极点的人,这一倒在床上,两分钟没有就直接给睡着了过去,以至于石岩擦完澡出来,走到她的床边,她都没有听到脚步声。
石岩看着就那样横躺在床上的女人摇摇头,他还指望着她给他擦澡呢,结果这女人脾气大的根本就不理他。
不理他也就算了,他勉强自己折腾好了,可她倒好,这澡都没洗呢,自己却在这睡过去了。
当真是输猪的,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她一句,这吃饱就睡,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身上穿着上班的衣服,能睡舒服吗?
他忍不住用手去推她:“喂,啊木,起来洗澡啦,洗了澡再睡。”
“嗯,”她的手在空中乱挥了一下,显然是对他此时推她不满,翻个身去,继续睡,完全没有起床的意思。
他轻叹一声,他就是命苦,这安木槿天生属猪的,总是要人侍候,得,今晚明明他是受伤的那一个,为何到最后,还是他来侍候她呢?
他伸手,三两下把她身上的外套给脱下来,又把长裤和袜子都给她脱了,刚想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却明显的闻到她身上又微微的酒味。
她喝酒了?酒味这么淡,估计喝不多,想必是跟穆枫一起吃饭时喝的。
该死的,她这和他还没离婚不是?她居然就在外边招蜂引蝶了?
想到晚上穆枫给她披外套的那个动作,就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看着床上睡得一脸无辜的女人,他很想把她摇醒审问她一翻。
可看她睡得那样熟,又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他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又看了眼被他脱掉着装极少的她。
小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紧,身体某个地方不争气的肿胀起来。
“该死,”他忍不住低低在诅咒了一声,迅速的拉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鬼使神差的在床另外一边躺了下来。
周六,不用上班,木槿直接睡到中午才起床,这才发现,自己昨晚居然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
至于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石岩那男人给脱了的,她也懒得去跟他计较。
昨晚没洗澡,今早当然要洗一下才行,否则一身汗腻腻的不舒服,所以她迅速的去衣帽间找了衣服直奔浴室。
是在放水时才发现手腕上那个满绿翡翠的玉镯的,她这才想起是吴悠昨天下午在万象城买的,昨晚石岩硬给她戴上去的。
她昨晚没有扒拉下来,那是因为没得法,今天她用浴室里的沐浴露抹在手上,然后再稍微用力,玉镯得以顺利的取了下来。
洗澡出来,石岩没在家里,餐桌上有做好的饭菜,估计是他做的,他只是手腕不能沾水,他的手还是没事的。
吃了饭继续睡,准备下午开车回安家去,因为今天是冬至节,她得回去陪自己的父母过节。
下午五点钟,她正准备出门,石岩却回来了,看见她即刻就说:“今天是冬至节,奶奶让我们回去吃饭,”
她点点头,即刻跟他一起下楼,在电梯里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了,要回石家去过冬至节。
到了地下停车场,这才发现石岩的车没开回来,估计是昨天给林晨晞开了还没还给他,也不知道他上午出门开的什么车。
反正他车多,木槿回头又想,她记得他好像还有越野车来着,只是她一向笨,没记住他越野车的牌子。
“你开吧,”木槿把车钥匙递给他,淡淡的说了句:“这车,早晚也得还给你不是吗?”
“车已经给你了,我就不会再要回来的,”石岩帮她拉开车门,示意她赶紧上车。
“你今天真绅士!”木槿在副驾驶座位坐好,淡淡的称赞了一句。
“是吗?”他侧脸,朝她笑了一下,戏谑的道:“对自己的老婆,当然要绅士了。”
“不过你昨天更绅士,”木槿依然淡淡的开口,“把爱和不爱表现得淋漓尽致,让我真心的折服。”
石岩的脸当即就阴沉了下去,不再接话,只是脚底的油门踩到很大,车速在瞬间提了上去,一下子就飙了起来。
木槿吓得赶紧拉过安全带来系上,石岩这人自那林晨晞回来后,偶尔就有些发神经,她不知道他的命重不重要,不过她的命肯定不能随便丢掉,她还有父母要赡养啊?她的义务和职责还在等着她呢。
从创科公司到鹭湖山庄的石家大院临湖别墅,平时木槿自己开车要四十分钟的车程,他硬是只用了二十分钟就跑到了。
车停下来,木槿已经被晃得七晕八素了,胃里翻江倒海。她推开车门下车,即刻就三两步跑向路边的垃圾桶,对着那垃圾桶就大吐特吐起来。
“你怎么了?”石岩摇晃着车钥匙过来,看着在垃圾桶边呕吐的她,忍不住皱眉:“你不能坐快车了么?”
“估计是感冒了,”木槿一边从包里掏出纸巾来擦嘴一边起身来,又因为起得有些急,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两下,差点晕了过去。
“你究竟怎么了?”石岩用手拉住她的胳膊,忍不住关心的问:“感冒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不用,已经没事了,”木槿摇摇头,正欲挣开他的手,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林晨晞正从庭院里跑过来。
“岩,”林晨晞的声音柔柔糯糯的响起,却在看见石岩和木槿的手抓住一起时脸上的笑容在瞬间淡了下去。
木槿迅速的反手,抓住正欲撤离她手的手,迅速的和他十指紧扣着朝石家大院走去,对于林晨晞幽怨的目光,她完全选择了无视。
石岩的身体明显的有些僵,不过却并没有挣脱木槿的手,任由她握着,领了她走进院门,看见眼里含着泪水却硬是不让其流下来的林晨晞,柔声的喊:“晞晞,进去啊,怎么站这里呢?”
“林小姐,好巧啊,今天我们又见面了。”木槿脸上的笑容恬淡而又自然,非常礼貌的给林晨晞打招呼,就好似,她和她原本就很熟悉一般。
“呵呵,木丫头,你身体好点了吗?”刘琴笑着从厅里走出来,看见木槿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忍不住脸一沉:“石岩,怎么回事?木槿这养半个月身子了,怎么就越养越瘦了?”
“奶奶,我是感冒了,”木槿赶紧替石岩解围,接着又迅速的解释着:“刚刚石岩的车开得有些快,我又有些晕车,所以脸色就有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