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sshopper很好喝,一杯喝下去后只觉得意犹未尽,穆枫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杯,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于是,穆枫再次招手把Jake叫了过来。
俩人在酒吧坐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木槿喝了两杯Grasshopper,而穆枫却只喝了一杯长岛冰茶,他们就那样默默的喝酒,甚至,都没做什么交谈。
最终是穆枫买单离开的,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走出小酒吧只觉得有些凉,到底是12月下旬的天气,滨城也步入初冬了。
木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在穆枫迅速的帮她拉开了车门,她坐上去,依然有些难受,头晕得有些厉害。
“你怎么了?”穆枫开车时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因为脸略微有些苍白,而她的手按住胸口,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
“有些反胃,”木槿如实的开口,一只手在喉咙边按着:“想吐......”
“哦,那我靠边停车!”穆枫听她说想吐,迅速调动车道靠边开,此时路上车不多,他没几分钟后就在路边把车停下来了。
而木槿却是已经等不及了,迅速的推开车门,然后脚步踉跄的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边跑去,只怕自己坚持不到垃圾桶边似的的。
果然没有坚持到,在距离垃圾桶还有一米的地方,她再也没有忍住就吐了出来,晚上喝的Grasshopper,吃的鲜虾大云吞,统统的被她给吐了出来。
☆、表嫂流产产了
好难受,从来没有如此的难受过。叀頙殩晓
那些东西在胃里翻江倒海时让她难受,此时吐了出来,甚至连黄疸和血丝都吐出来了,可她依然还是无比的难受。
“安,”穆枫赶紧把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又递给她一瓶矿泉水道:“漱漱口,擦擦吧。”
木槿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再吐出来,用穆枫的手绢擦嘴,手绢的味道捂在嘴上,她终于没有忍住,还是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小时候,我有一个棒棒糖,我一直捏着,捂住,当宝贝的珍藏着,舍不得吃,舍不得拆开来看,就那样藏着掖着,心里总想着,这东西是不是跟酒一样,放越久就越甜?橼”
木槿说到这里,眼泪越发的汹涌下来,声音有些儿颤抖的响起:“可是,当到了我真正可以吃的那一天,我把这珍藏了好多年的棒棒糖拿出来,剥开那精美无比的包装纸,却赫然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伤心,我痛苦,我失望,我不知所措,我六神无主,一个被我珍藏了十年的棒棒糖,我居然,连尝都没尝一口,就那样消失了,我甚至不知道,我珍藏的棒棒糖是什么味道?”
“就在我伤心失落痛苦难受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闪着七彩光芒的棒棒糖,它那么诱人,那么好看,又那么香甜,我终于没忍住,虽然不知道这棒棒糖是谁丢过来的,虽然也知道捡到的东西也许有毒,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送到嘴边去吃了。堞”
“这棒棒糖不仅好看,还非常好吃,于是,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这块棒棒糖,想着这辈子,就一直舔着这根棒棒糖过日子了,这也许就是我命里注定的那根棒棒糖。”
“可是,谁知道,谁又会想到?这棒棒糖我刚吃了几口,刚尝到他美妙的味道,那个丢了棒棒糖的失主居然找来了,她说这棒棒糖是她的,她非要要回去?”
木槿说到这里泣不成声起来,整个人蹲在地上,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无助的声音在晚风中颤抖的响起:“她的棒棒糖,她还没来得急吃的棒棒糖,被我捡到了,被我吃过了,她居然,还是要要回去。”
“我知道这棒棒糖是她的,我知道捡到东西应该归还失主,我从小就听着雷锋叔叔的故事长大的,我从小就知道人要拾金不昧,要路不拾遗。”
“可是,我这棒棒糖我已经捡了,已经吃过了,它真的美味无比特别好吃,我舍不得放手,我不知道怎么办,真不知道怎么办?”
“是把棒棒糖还给她呢,还是自私的把这自己吃过的棒棒糖继续留下来誓不归还?”
穆枫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她,他知道,如果不是今晚酒精作祟,木槿这样理智的人是绝对不会失态到这个地步的。
她和石岩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即使她什么都不说,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个林晨晞给她的压力有多大。
他见她把他的手绢全都擦湿了,忍不住又去车上拿了纸巾过来递给她,低声的道:“安,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你努力就可以的。”
她接过他递上来的纸巾点头,哽咽的声音颤抖的响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穆枫在一边叹息一声,等她哭够了,等她不再吱声了,才默默的伸手把她拉起来,带着她朝着他的车边走去。
回去的路上,俩人都没有再说话,穆枫直接开车去的群星广场,因为他记得她曾说过她住那里的。
车在群星广场门口停下来,他下车绕过车头去帮她开车门,又伸手把她扶下来。
木槿吐了,夜晚风大,她下车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双臂不自禁的相互抱着,想要保持一点点温暖的体温。
穆枫见状,即刻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低声的道,赶紧进去吧,小心着凉。”
她点点头,回头望他,又想把她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他,而他却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的一压:“明天还给我吧,我车上不冷。”
“谢谢。”木槿轻声道谢,虽然只是一件外套,却让她在此时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
“客气了,”穆枫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又朝她挥手:“赶紧进去吧,我先走了。”她再次点头,随即转身,用手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低了头加快脚步朝着群星广场的楼道大门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就看见一双皮鞋停在自己的跟前,她只觉得烦人,于是朝旁边走,可那双皮鞋跟着朝旁边移动,明显的是故意来拦她的路。
她终于是火了,一肚子的怒气没地方发,于是忍不住抬头就喊了声:“你这人怎么......”
还没有喊完,即刻发现那张熟悉的脸,此时正冰冷的盯着她,不,是盯着她身上那件西装外套。
石岩晚上和自己的母亲吃了饭就开车回来了。
而且那餐饭吃得并不好,母亲因为生气的缘故没有吃多少,他也没有任何的胃口,只是任由着自己的母亲责骂自己。
他原本要留母亲在滨城住一夜的,但吴悠因为生气的缘故连夜租车回去了,林晨晞打了电话给他,他今晚顾不得去晨晞苑安慰她,他必须要先回家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谁知道,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家里却是一室的冷清,连她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不得不给她打电话,电话倒是通的,却一直都没人接听,他有些无奈,知道她在生气,可她不接电话,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他除了知道安家,她另外的朋友,他居然没有一个熟悉的,果真不是体贴的丈夫。
他小心翼翼的给安家打电话,假装问安峥嵘的身体,想从邵敏之嘴里试探木槿回去没有的消息。
然而非常遗憾,邵敏之语气非常自然的给他说安峥嵘最近身体还可以,话语里并没有透露出木槿已经回家去的信息。
于是,他就只能耐着性子在家里等她,想着她没有回安家,那怎么着总得回家来住吧?她自己好像是没有单身公寓的,而她在创科公司也没有要宿舍。
左等右等,眼看23点都过了,木槿还没有回来。
他终于是忍不住了,于是迅速的起身下楼,想着自己怎么着也得开车去安家看一下,如果安家真没有人,他得赶紧通知苏北平帮忙找人了。
可谁知道,他这刚走出群星广场的楼道,就看见一辆车在广场外边的路边停下来了,然后副驾驶室车门被人推开,接着走下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颗提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回去,正准备快步走向她,接下来却又发现驾驶室的车门又被推开了,然后,走下另外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穆枫!他认出来了,是穆枫,乔子轩的同学,和他也认识,在美国时偶尔在乔子轩聚会那也见过几次,算是普通的朋友。
穆枫在创科公司当设计总监他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木槿和穆枫居然走得如此的近,晚上刚和他生气,转身就又投了穆枫的身边。
他火冒三丈,尤其是看见穆枫居然把外套给木槿身上披,他只觉得那外套格外的刺眼,好似一张宣扬着主权的脸,让他看了非常的不舒服。
“把衣服丢掉!”他的声音冰冷无温的木槿头上响起,低沉的嗓音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该死的女人,她是有妇之夫不知道吗?居然在深夜由别的男人开车送她回来,她自己没有车开吗?坐别男人的车就算了,甚至还穿别的男人的衣服,她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公?
木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石岩的话,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一副没有弄明白他话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