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自己不是蒋若的朋友,这位温姨就会对自己怎么样喽?马娉婷在心里吐了吐舌头,暗想。
闭上眼睛,任温然在她脸上施为,那种清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叫出来,真是舒服,先前吐了化妆粉后那种瘙痒难耐的感觉终于是被压制住了。
随后,她感到脸上被覆上了一条薄薄的手帕,轻轻擦拭掉那些液体,接着鼻尖处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一种花香,什么花呢?还没想到,脸上就被被涂上一层黏黏腻腻的东西,刚开始还没什么奇怪的感觉,过了一两分钟,刺痛感就席卷了整张脸。
立即睁开眼,看见面前的梳妆镜里自个的脸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盖满,马娉婷伸手就想要把脸上那层黑色壳子给抹掉。
谁知手还没碰到,就被“啪”地一下打掉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温然的声音幽幽响起,“我知道这个药膏会有些刺痛,但是它的效果是所有处方中最好的,如果不是若若,我还不舍得给你用呢。你要是擦掉了,红疹消不了,可不要怪我。”
一听这话,马娉婷抖得一僵,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现在她能怎样,只有相信温然喽,反正脸上都已经黑乎乎一片了,也不用计较什么了。
蒋若这时候悄悄地走到马娉婷身边,和她咬耳朵:“婷婷,你别看我小姨说话有些带刺,其实她心地很好的,这个黑色的膏,的确是治疗疹子的最好药品了,我看见小姨用过。”
其实对于温然的话,马娉婷倒是没什么想计较的,这世上有人喜欢你就有人讨厌你,有时候这种喜欢和讨厌都是没有理由的,所以碰到不太待见自己的人,她往往也不会往上凑。
再者,她并没有感觉到温然的恶意,能够主动拿出药品来为你治病,本身就是值得感激的事情,特别还是在即将有重大比赛之前,能够出手帮忙就更是难得。不论是看在蒋若的份上也好,是可怜自己也好,马娉婷都很感谢温然。
毕竟就算不为了半小时后的比赛,一张脸对于女孩子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脸上服了一层膏体,她没办法笑,于是点了点头,低声回道:“我没有怪温姨,相反我谢谢她。”
“真的?”蒋若有些惊又有些喜:惊的是很多人和小姨相处后都觉得小姨是一个嘴上功夫厉害,说话刺心的人,其实小姨就是那个性格,说的也许不好听,但是确实很为其他人着想的,喜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娉婷能够理解自己的小姨,她很开心。
温然在一旁站着,听见两个小女孩自以为大人都听不到的小声对话后,微微勾起了唇角,看来,若若交朋友的本事不错,马娉婷倒不是个以表象看人的孩子。
十分钟后,温然有用先前那种粉色的液体为马娉婷轻轻清洗掉那层黑色的“面膜”,最后连摸带掐了把她的小脸,淡淡道:“照照镜子,看我有没有哄你。”
马娉婷一个鲤鱼打挺从凳子上翻起身来,站到镜子前,弓腰180度,脸和镜子仅有五厘米的空当,只见脸上唯剩下三五点淡淡的红痕,疹子居然都塌消了下去。
太好了,她高兴地转身抱住温然,大声道:“温姨,谢谢你。”
在马娉婷娇小的身子扑进自己怀里时,温然有瞬间的僵硬,她很少和人有这样的接触,身边的人除了若若一家和父母亲,其他人对自己都是避之不及,也许是因为她不太会说讨人喜欢的话,也许是她喜欢和医院打交道。
现在,马娉婷豪不作假的动作让她心头突然一暖,觉得自己的好还是有人能看见的,轻轻环抱了下怀里的丫头,她仍然是淡淡的语气,但明显能听出多了几分欢喜,“好了,还有一刻钟你和若若就要上场了,快些换上衣服吧。”
她这一提醒,一直呆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的卢芳连忙打开自己带来的箱包,拿出一套早已备好的舞蹈服装走了过去。
蹲下身子,有些难过的摸了摸马娉婷的脸,卢芳低声道:“婷婷,对不起,老师不知道……”
马娉婷摇了摇手,走过来抓住卢芳的手晃了晃,“我才没有怪卢老师呢,要怪也怪自己,明知道对大多数化妆品都会过敏,却没有事先说出来,我这个脑袋啊。”说罢,还敲了敲自己的头。
拿下马娉婷的手,卢芳把那件舞衣放到她手上,“这是我和你茉莉老师为你挑选的,”凑近她,卢芳才继续,“希望以后的比赛,老师能看到婷婷亲手设计的衣服。”
原来卢老师还记得自己说的开服装店的事情啊,马娉婷微笑着点了点头。
走到角落里临时的更衣室(就是那种用一块布拉起来的),她飞快地换上了演出服。
拉开布帘的那一刻,房间里剩下的两大一小都呆呆地盯着她看。
马娉婷以为是自己衣服穿错了,低头检查了半天,没发现什么不对啊,歪了歪脑袋,奇怪道:“你们大家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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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舞蹈大赛(三)
更新时间2013-6-4 12:03:53 字数:2082
难不成自己真和那些重生小说里的一样,穿一件衣服就美的和仙女似的,把眼前两大一小的目光全吸引住了,想到这,马娉婷不由得勾起嘴角,还摆了一个前世在某时尚杂志上看到的美女pose,故意朝三人抛了个媚眼。
这个动作让站在她面前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蒋若声音弱弱道:“婷婷,你最好还是照一下镜子。”说着还指了指被身后被自己三人挡住的梳妆镜。
见三人都是一副“‘爱’在心头难开口”的样子,马娉婷挑了挑眉,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身上穿的这件衣服不适合自己,但是照卢芳和莫丽萨平时的穿着打扮来看,不像是没有眼光的人,再怎么招,也不至于让这几个人露出一副吃了那什么的表情吧。
绕过人墙,走到镜子边,“嘶”,马娉婷抽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何种鬼斧神工才能制造出来的效果,她觉得自己要是出去了,额头上铁定有一个闪闪发光的标签:一个穿着奇葩蓝色旗袍的小女娃。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几跳:只见肩膀两边各自开了几个洞,穿在她身上的这件蓝色旗袍是一件与众不同的长袖装,好,这算它设计别致,她忍,可是,谁来告诉她,这长袖上的一排排大洞小洞是怎么回事?是要告诉人家这件衣服被老鼠啃过么?
还有这是儿童旗袍,为什么会设计那么宽松的胸口,走路的时候晃荡地直往里灌风,这难道是想促进儿童少女的早熟?她再忍。
最让她无语的是这件旗袍如此不伦不类的设计上竟然还由一些特殊排列的小点点组成了一个图案,知道那是什么么?大不列颠帝国简称pig,太阳帝国叫buta,华国国语称之为猪。图案是猪她也可以忍,但是此猪非彼猪,不是后世的麦兜兜,也不是Q版的可爱猪,而是一只粗大鼻子,小圆眼睛,憨憨傻傻的真正的猪的样子。
俗话说,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马娉婷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有暴跳的冲动,多久了,重生以来多久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不再自己掌控之中的事情,虽然看似芝麻小事,却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提醒:即使有着超出他人的眼光和对世界发展的了解,却并不是所有事都能够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比如说刚刚的红疹,比如说现在的服装,不都是她没有想到或者想到了却没来得及挽回的么。
想到这里,虽然还是有些被这件“别致”到极致旗袍给吓到,但是心情却是平复了不少。转过身,他朝卢芳走去,抬头开口:“卢老师,这件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觉得平时认真教导自己的两位老师会在比赛前几分钟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卢芳木着一张脸,看着马娉婷身上穿的衣服,嘴角仍旧不停抽动,突然就爆了粗口:“闫坤你个杀千刀的,这算哪门子的惊喜。”
原来卢芳和莫丽萨一周前本来是相约一起去帮马娉婷看比赛服装的,可就在她们出门前,却被闫坤拦下了,说是他早就为了这次比赛给小丫头准备了一件特别的礼服,而且会是让她们都感到惊喜的舞蹈服。
当时自个还和莫丽萨两人夸闫坤有心,他说这是一个秘密,等到赛前拆开才有纪念意义,闫坤这个大男人难得想的周到一次,她和莫丽萨就这样相信了,结果,现在看来,喜倒是一点没有,惊倒是很多。
此时,这句话一出,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混蛋闫叔叔,干嘛这样整自己啊,太恶劣了,她是哪里得罪到他了,真是想不明白。
可是现在不是臭骂他的时候,等着吧,混蛋闫坤,等比赛完结了,她会亲自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思罢,马娉婷便赶忙进了临时更衣室准备换下身上这件奇葩服装。
那一头被他念叨的闫坤此时也在大剧场中,却是在一个风景这边独好的角落,并未和莫丽萨凑到一块儿。突地一个大喷嚏脱口而出,坐在他身边阎誉仍旧是冷淡的一张脸,但向内皱起的眉却在无声诉说着自己对闫坤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