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窄长的街道无声对视,对方身形微动,阔步想要走来,副驾驶座却突然走下一个人。
“齐庸?怎么了?”女孩子温柔的嗓音在嘈杂的闹市中尤其悦耳,温言怔了怔,目光移到齐庸身后。
她望着那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胸口被人掏出个血洞般,连呼吸都在疼。
乔舒随意地挽住齐庸的手臂,顺着齐庸的视线看向对面,发现温言,缓缓收了笑容。
不过几秒钟时间,一辆车驶来,阻隔了三人的无声对视。
乔晋横走下车,发觉温言的反常,下意识看向对面,瞳孔猛然紧缩。
他隔空对齐庸二人点点头,便牵着温言,“上车。”
温言眼眶发烫,看了齐庸最后一眼,沉默地坐上了副驾驶座。
休旅车滑入车道,平稳驶向前方,车厢中只有发动机轻微的颤动声,在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温言出神地望着窗外,绚烂的街景飞快倒退,有风从窗口吹来,吹拂起她的额发。
乔晋横间或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车外的路灯一方方扫进来,光线打在他脸上,明暗不一。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05
一路无话,也过了医院的探视时间,乔晋横便把温言送到租住的单身公寓楼下。
下了车,温言强撑着对乔晋横挤出一丝笑容,“再见,晚安。”
不等乔晋横回答,温言就转身离开,她魂不守舍,直到进了楼道,才发觉乔晋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锁了车,跟在她身后。
错落的脚步声在楼道中响起,好似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打开门,温言摸开电灯,光线照亮了乔晋横面无表情的脸,她难过地和他对视,哑声说,“对、对不起。”
他全心全意地爱护她,她却没办法回报他同等的爱情,他对她越好、越纵容,她就越内疚。
乔晋横将她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怜惜和苦涩纠缠着从心底攀升,他见不得她还挂念齐庸,刚刚不过一眼回眸,就能让她瞬间敛去笑意,足以见得齐庸对她的影响力,可不得不承认,在近阶段,他的确没办法和齐庸相比。
但他想取代他,也要击败他。
许久,他微侧过脸,试探地亲吻她轻颤的眼睫,她喉头发苦,“对、对不起,乔大哥,我现在……”
他无视她微弱的反抗,炙热的唇瓣落在她秀气的鼻尖,最后含住她的唇辗转厮磨,他不厌其烦地吻她,终究瓦解了她的抵触,她柔柔地回应,神智都在他的纠缠中变得混沌不清,恍惚间,耳边响起他低哑的嗓音,“嫁给我。”
温言僵硬片刻,睁开眼,“什、什么?”
乔晋横撤开唇,深深看进她染着错愕的眼中,认真地重复,“我爱你,嫁给我。”
“可……”
“我会好好照顾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们在一起,温叔也会开心。”
温言六神无主,第一个反应就是逃,可他把她压在门上,隔着薄薄的空气紧缩住她游移的目光,他的视线锐利而凛冽,仿佛是一束光,能够在瞬间刺透她的闪躲,推开她紧闭的心扉,他将她看得通透,也明白她的犹豫是因为谁,可即便如此,他仍旧释放出强大的气场逼着她点头答应。
气氛一下子紧绷起来,林航不知所措地垂下头,之前在他的亲吻下染上绯红的脸颊霎时惨白,她嗓音不稳地说,“我……我没办法和你……”
“可以的。”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好似霸道且不通情理,可在过近的距离中,她分明看见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言言,这段时间,我们过得很好。”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眼角,低沉的嗓音蒲公英般落在她的脸颊,隐隐拨动了她的心弦,“相信我。”
“……”
“嫁给我。”
“……”
“我们会过得很好。”
他稳重,冷静,从未在一件事上投出过如此多的精力,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也是无可取代的,温言茫然地和他对视,不期然想到好多年前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
那时父亲还没出事,她还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十五岁的年纪总觉得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是彩色的,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高大的父亲撑着。她无忧无虑地长大,最害怕的事不过是做物理题目或是在考试后的成绩比姐姐差了一大截,可那些事睡一觉她就能忘到脑后,除了乔晋横带给她的压迫感。
那天,她和姐姐放学回家,在路上撞见有人抢劫,年轻男人动作灵活地抢走一位女士的单肩包,她和姐姐维持着惊讶的表情,直到女人尖叫起来,才回过神,她和姐姐对视一眼,便拔腿追过去,一路跑一路喊,“抢劫!谁帮忙拦住他!”
可观望的人多,伸出援手的根本没有几个。
她小小年纪,全凭一腔热血向前奔跑,眼看就要追到男人,她脱下书包,瞄准男人的后脑丢了过去,书包里都是辅导书,男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险些栽倒在地,男人揉上后脑,停下脚步危险地瞪着温言,那是一双阴狠狭长的双目,看得人脊背发凉,温言愣了愣,脑中一团乱麻,还在回忆父亲教她的防狼术,男人就已经举着木板朝她挥来,她吓得慌张向后跑,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而是身后响起了木块破裂的脆响。
温言顿住脚步,错愕地向后看去,傍晚的橘色夕阳在小巷尽头落成巨大的半圆,万物都浸润在暖色的日光中,高大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替她挡下木板,不顾冒着血丝的手臂,三两下就将歹徒制伏,歹徒被他反扣住双手,痛苦地伏在地面j□j,不停地求饶。
惊讶和后怕很快就消失不见,她惊喜地小跑过去,低头瞅瞅刚才还对她耀武扬威的歹徒,对男人感激道,“谢谢你!来往路人那么多,就只有你帮我抓他,你真是好人。”
她年纪小,笑起来嘴边还有一粒梨涡,眉梢和眼睫上染着细碎的阳光,如同六月里娇妍的鲜花,对方缓缓抬头和她对视,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眼底闪过一抹光。
他动了动唇角,许久,才低声道,“不用谢。”
那是独属于成熟男性的悦耳嗓音,温言怔忪片刻,细细打量男人,和威严却慈爱的父亲不同,他面部线条分明,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更像是一只年轻勇猛的猎豹,能够克制隐忍,压下不愿表露的心情。他的气质无疑是凛冽而生硬的,对女孩子来说,未免太具侵略性,温言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逮到歹徒的欣喜已被胆怯取代,她僵硬地笑了笑,“呃……对、对不起,连累你受伤。”
他随意扫了手臂一眼,并没把那点伤口放在心上,“没关系。”
两人沉默相对,夕阳西下,只有歹徒痛苦的低喊和微风卷起尘土的声音给他们做背景音乐。
温言不擅长和他这种人打交道,她尴尬地垂下眼,一步一挪来到边上拾起脏兮兮的双肩包背上,转移话题,“那个……要把他送到警署去吗?”
歹徒闻言立刻磕头求饶,男人略显不悦地皱了皱眉,沉声道,“我送就好。”
他将歹徒用力提起,临走时对温言说,“再见。”
温言抖了一下,出于礼貌回答,“再、再见。”
不知是不是她的那句回复起了作用,在她慌不择路跑回家后,还在和等在楼道口的姐姐兴奋讲述抓捕歹徒的过程,就见男人居然从远处慢慢走来。
天色已近有些暗了,月亮在微亮的天边朦胧呈现,温舒担心地问她,“你真的没事吧?要是爸爸知道你擅自去抓人,一定会揍你!”
温言无暇顾及姐姐的问题,震惊地凝视男人,话都说不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来回扫了她和温舒两下,就轻而易举地从里面分辨出她,“你好。”
他紧锁住她的眼,唇角勾起一丝自认为温和的弧度,温言和温舒却默契地抖了两下,扭头跑进楼道,隐隐约约地,他听见两人交谈,“那是谁啊?你怎么惹到这种人?”
“他、他是好人来的,刚才就是他帮我挡下木板,就是……气质好有压迫感。”
她明明也害怕他,却还是替他说好话,他站在楼道口外,目光不经意落在手臂上,伤口被清洗过,只留下几道划痕,略有红肿,并不深刻,但那一瞬直达心脏的痛楚,却好像至今都没消散。
他捂着闷闷钝痛的胸口,想到押送歹徒时,他走到拐角,余光瞥见温言还站在原地,她微微笑着,沐浴在阳光中的身体抽了芽的柳枝一般,镀着层温暖的,让人怦然心动的金光。
那是他第一次去温家拜访,没想到在途中帮助温言制伏歹徒,提前和她见了面。在他敲响温家的大门,踏入温家客厅时,温言在父亲的介绍声中一点一点地龟裂成灰。
他爱看她丰富的表情,也觉得她活泼的性子十分有趣,她身上有着的一切,都是他所欠缺的,他被她吸引,无可厚非。
那天在温家吃完晚餐,温言借口扔垃圾,送他出了门,下楼的过程中两人都没说话,她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请求他,“你别告诉我爸我刚刚做的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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