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颌首。
昨日接到廖成柯的电话之后,陈绍就决定要请一位人物帮忙,此人和陈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也是看着陈绍从小长大的,只是这位叔叔如今正在妖都,隔廖成柯的大本营很近。
并不是不信任这位叔叔的能力,只是要是他人一到妖都,就给人家添麻烦,实在是不太好。
何况正过着春节呢。
所以他来了新加坡。
这位叔叔的小儿子,陈绍的发小韩公子,正在新加坡度假。
既然是度假 ,那么有美女左拥右抱是一定的,敞开半边胸膛的浴袍,因为先前游泳所以正湿着的头发,一左一右的两个大胸细腰比基尼美女,陈绍的这位发小,比陈绍会享受多了。
陈绍刚刚进去,韩公子立即打了一个响指,两位美女闻声而动,婷婷袅袅地走过去,一个伸手要搭陈绍的肩,一个则直接摸上他的衬衣领口。
陈绍冷冷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皱眉:“韩小二,你就是这样久等我的?”
两个美女的妖娆表情,在听见“韩小二”三个字的时候,有了些微的破裂,似乎是在极力忍笑。
韩公子这下有点坐不住了:“阿绍,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这个外号,太傻逼了!”就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二,就背负了这个外号多少年 ,不管他怎么玉树临风有魅力,这个外号一被爆,他的良好个人形象立即……唉,不说了,一说都是斑斑血泪史啊!
韩公子对着两个女人连连挥手:“Lisa ,Mary,你们两个,先出去。”
“叫习惯了,改不了。”陈绍理理刚才被女人触摸过的衬衫,轻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随即在韩公子对面坐下。
韩公子见状,啧啧两声:“不解风情,真是不解风情。陈绍,刚刚那两个都是尤物啊……”
“廖成柯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陈绍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他的废话,直接插入正题。
“廖成柯?你为了这个人来找我?”韩公子微微一愣,敛了眉目,收起脸上的笑意,细细沉思片刻,才道:“阿绍,我们初中之后,由于我爸工作调动,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了吧?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廖成柯,是在高一的暑假,和你一起去四中的操场打篮球,你说那家伙是你的好朋友。呵,那小子打球真狠啊,我直接被他撞折了小腿。”韩公子指指自己现在早恢复得很好的小腿,淡笑:“当时廖成柯朝我冲过来的时候,他眼睛里那种疯狂的劲头,我记得特别深,这辈子都忘不了。”
阳光炽热到灼人的四中操场,几个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一个篮球,一场挥汗如雨,那个穿着最普通的白背心的高挑少年,长相俊美,目光高傲,嘴边带着一点旁若无人的自信微笑。他运球,自己则去防守,他突破,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如见血的利刃一样锋利,恶狠狠将自己撞到在地。
韩公子记得,那一刻,这人的目光十分平静,一丝一毫的罪恶感都没有,有的只有厌恶。但是突然,他奔了过来,含笑的表情忽然变成了焦急,关切地看着自己:“你怎么样了?”
然后,趁人没有察觉,他的手在自己已骨折的小腿上用力一按。
——彻骨的痛,令韩公子当场晕厥过去。
那个时候韩公子就知道,这个人是一匹很能伪装自己的恶狼。
“阿绍,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跟你说过,廖成柯这人是匹狼,”韩公子摊手一笑,“你看,我十六岁就特有预见力了吧,这人还真就是一匹狼。你看,当年你跟他两个人玩得多好,我听说你们从高中到大学,直到你大学肄业去参军,他都跟你一起,多形影不离啊,可你后来还不是被他逼得提前退役,出国躲他?阿绍,你跟他压根不是同类人,是走不到一起去的,只要挡了他的路,都会被他弄死。”
“不,”陈绍摇摇头,“我为什么提前退役,你真的清楚?”
“这倒是……不太清楚,我问过我爸,他看起来就知情,但是他不跟我说,不过猜也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吧?”
“跟你想的不一样,”陈绍再次摇头,“廖成柯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吗?”
“知道得不多,但也不少,”韩公子咧嘴一笑,“人家现在可威风了,南粤和八桂两省通吃啊,黑白两道,哪个不要卖他几分面子,那手长得,都伸到云南和缅甸的地带去了。而且人家也聪明,见好就收,不吃独食,跟官面上的那帮人,关系打得可好了。听说他是靠着把帮派老大踹掉才坐稳的第一把交椅,坐稳之后,见不得人的那些生意基本都收了,新成立的公司都干正经活。不过他干正经生意,是不许别人跟他抢的,仗着黑道背景还有跟官方的关系,玩垄断!利润那是大把大把的,而且还让人抓不到把柄。”
“就去年底那桩贩毒案,说是跟他有关系,其实一点证据都没有,只抓到几个小喽啰,背后的大鱼,一条没捞着。你是没看公安局的那位大伯,被我爸给训得……”韩公子摇头失笑:“廖成柯这人,就是条狡猾的狼,不好抓,真不好抓。”
“廖成柯的身边……没有什么得力的第二人物?”
韩公子微微一愣:“听说有个姓金的,都叫他军师,真名反而没人知道,好像很得廖成柯倚重。”
“我认为,这个金某,才是幕后真正的老大。”
“为什么?”韩公子为陈绍的这个判断感到吃惊:“你去见过廖成柯了?”
“不,我只是推测,因为……”陈绍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直视对面的男人,目光中的沉痛难以掩饰,“他的精神有问题。”
“早在几年以前,廖成柯的精神恐怕就已经出现问题。”
“什么?”韩公子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系得松松的浴袍差点掉下来,他吃惊地看着陈绍,指着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廖成柯是个疯子?”
“偏执型人格障碍,”陈绍顿了顿,又补充,“可能,我并不确定。”
韩公子好像被惊呆了,一直碎碎念:“疯子,原来是个疯子!原来我当年还看走眼了?这家伙原来不是狼!”
既然是疯子,那么即使看起来行为举止正常,但心智与常人有异,先前那些黑白两道通吃的大手笔,不仅要高智商,还要高情商,试问一个精神有异常的人,怎么完美地做到这一切,而且越做越大,日子越过越风光?
韩公子渐渐明白过来,陈绍认为那个廖成柯身边的“军师”才是真正的老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一旦被人抓到把柄,此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廖成柯头上,而廖成柯又是个疯子,连刑都不会判,直接送入精神病院。他说不定还想之后再怂恿手下人,把廖成柯救出来,让廖成柯继续充当挡箭牌,这招简直不能再好用。
“昨天廖成柯得到了我的电话,虽然还没有找到我的人,但离找到已经不太远,”陈绍静静道,“他要我。”
“什、什么?”韩公子快被陈绍一个接一个的劲爆信息炸弹炸晕了:“啥叫他要你?他要你,他要你干啥?”
“就是字面的意思,”陈绍淡淡地解释,“他对我有难以撼动的执念。”
韩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问:“啥执念?”
“要我的身体,和命。他希望我一辈子是他手里的玩具,又或者他想得到我之后,跟我一起去死,因为他觉得我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理应属于他。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没人能知道一个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脑子里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陈绍表情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后,韩公子觉得新加坡二十七度的阳光都不能温暖自己,背后一股又一股的凉意接连涌出,冻得他一个哆嗦。
“我当年退役,的确和他有关,但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可能精神上有问题,只以为是他一时的冲动,我想着自己出国避两年,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念头慢慢淡了就好了。”
“去年……哦,不,该说是前年。前年回国,我和李义一起创建公司,公司一步步走上正轨的时候,他突然来找我,表现得很正常,我还以为他已经放下了。”
“那天是平安夜,他提议我们两人出去走走,街上有卖水的,他跑过去买了两瓶,一瓶给我,一瓶自己喝。”
“我不渴,水拿在手里头没有喝,但是他一直不停地催我喝。”
韩公子忍不住问:“水里有什么?”
“一种迷药,耗子喝了就倒,”陈绍淡淡道,“后来我找人鉴定,才确定里头含有什么的成分。”
“见我不喝,他就爆发了。廖成柯的身手你也知道,三个彪形大汉都能轻松放倒,他随身又带着刀,我和他在打斗的过程中,几个路人被他划伤。他的情绪很激动,送派出所关着都没用,后来一个老公安觉得他的情绪不太正常,请了一个认识的医生来看看。”
“那人是心理医生。没带仪器,只是初步诊断,柯子有人格障碍。”
“你把他送精神病院去了?”韩公子几乎能猜到后头的事情,忍不住插口问:“他自己逃了?或者是那个军师找人把他给救了?”
“然后呢?然后你就不管了?这家伙十分、十分危险,你居然就放任他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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