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然见天色不早,收了手,询问了温虞的事,那人说温师已经到楼上半小时了。
他笑了笑说:“那走吧,别让大师傅等太久,得着急了。”
第61章
温虞只和曾秘书去过一次常欢。
那一回两人在楼下的包厢,已经算是有点小奢华,隔音暖气都特别好,墙面也粉刷得犹如新居,像花团锦簇的那模样。饶是温虞见过许多豪华的酒店,也得称此处是个精品。
但今天被带到了二楼,她才知道楼下相对于这二楼,就得称作平民屋村了。
这处的地毯上的针脚都是金丝边的,按有钱人的做派,绝不可能是镀上的油漆,十有八-九是货真价实的足金。
温虞知道这酒店的金贵,特地回家换了一套贵点儿的着装,直到上了这层,跟身上的衣服一相比,又显得自己穷酸了。她觉得每踏一脚,就特别难受,脚裸好像被圈上铁链子,沉甸甸的,她心里也瘆得慌,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记恨。普通人辛辛苦苦给人打工大半年的工资,才能付得起孩子的学费和家庭的日常开销,但是只要这会儿从地毯上扯下十几根金线条,或许就能把费用付清了。而这区区几根金线条,也不过万把的钱,怎么入得了他们的眼,估摸这块地毯哪天被偷了,他们也不会放心上,再做一张就是了。
温虞心里叹气,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古人诚不欺她。
来到包厢,里面的服务生已经开了一瓶红酒,替温虞斟了半杯。温虞好歹在社会底层游走过一段时间,懂得这会儿的东西和酒饮都不能乱动,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什么药呢。
她和气地对那人道谢,又问了李谨然的情况。
那人说:“李总有要事,过会儿才能过来。”
温虞回想了一下,总经办那层楼的灯大约在四点左右就灭得沉寂,哪儿来的要事缠身,八成是在外头的酒店里跟一些老板谈生意。那些大老板谈生意还能做什么,女人酒色,一样都不能少,说是谈生意,其实在吃喝玩乐,各方面都满足了,把合同一签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行径。
温虞点点头,让那人去门外候着,等他出去了,她才觉得一阵放松。
她稍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景色,各角都搁着一个景观盆栽,酒柜里罗列的都是各国名贵的葡萄酒,有些年份挺久远的,价值不菲。旁边还有一个画了竹子的屏风,温虞挪过去一点,朝里面看,有一个休息用的沙发,对边还有电视。
不过是个吃饭填饱肚子的地方,却弄得跟套房似得,温虞心里没有一丝舒怡感,只感觉阵阵压抑,就像牛嚼牡丹,半点欣赏不来。
她走到床边,夜色已经渐渐浓了,一排的浅色橘灯都亮了起来,街上满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能在M市的中心地带晃悠的,都是有点身价的人,如她这样普通的小职员,最低等也有一辆上百万的私家车。
看到这里,温虞心里想:今天我只能以女客的身份被请到这里,总有一天,我会以主人的姿态重新回来。届时,必然不会是这样的光景,这样的酸涩的心境。
*
温虞等了半小时多,李谨然才进来。
开门后的第一眼,就见女人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前,神色严肃,酒和正餐都没动过,整个人特别拘谨。
她越是这样正经,他就越想扒下她那层伪装的皮。
“怎么不吃东西,你吃过晚饭了?”李谨然走过去,拉开她旁边的椅子。
“吃过了。”温虞撒了谎,不动声色地朝左边挪了一点。
李谨然看了她一眼,也不动声响,由她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笑着让人斟酒。
葡萄酒浓厚的醇香气瞬间漫开,从男人的喉咙滚入,嘴角缓缓溢出一行紫色的靡丽。
他举了举酒杯,看着女人揶揄一笑:“瞧,这酒里没毒,也没催情的药,更没迷药。”
他说到了重点,温虞一阵脸红,这叫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她的小心谨慎,让她妄作一回小人,倒是成就了他做君子。
温虞心里一股气冒出来,举起酒杯送到嘴边,一口就闷了,因为喝的太急,呛了两下就是猛咳,白皙水嫩的脸皮更加粉润旖旎。
李谨然支着下巴看她,眼眸的有些东西变了,暗骂一声小妖精,起身走到她身后,替她顺着背。
温虞却是着急,一手捉着男人的手腕说不用了,却哪里捉得住,立即被反捉在他手心里,身体也被拉了过去,贴着一具已经火热的身躯。
“别这样。”温虞顺了气,赶忙推攘着身上的男人。
李谨然一笑,手并没打住:“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样么。”
“不是的。”温虞护着胸前,急得从脸一路红到细白的脖颈:“我想找你商量件事。”
李谨然才停住接下来的动作,松了手,离开一点,让她能好好说话。
“我牺牲了休息玩乐的时间听你说话,可别说些没用的。浪费我时间的话,我一定会讨回来。”他笑,说的理所当然。
温虞琢磨不了这件事会不会让他勃然大怒,又特别想赌一把,就说:“我前几天带了朋友去看望了医院里的曾秘书。”
“哦。”李谨然平淡地应了一声,吊儿郎当地坐着,笑道:“那又怎么样,别告诉我你朋友也瞧上了我家那位俊俏的秘书。你想跟你朋友玩两女争一夫,然后让我帮你一把的戏码。”
温虞立即就低了头,不吭声。
“还真是。”李谨然笑了,这会儿他的笑,掺着阴风阵阵,吹到温虞心里,只觉得凉飕飕的,明明有暖气,手脚却冰凉地不能动弹。
“我当初就让你对曾一航别有非分的想法,自己什么身份,就把自己摆清楚,僭越了,就得从云层上摔下来,死了也没人来给你收尸。你不听我的劝告,这会儿被人给卖了,还想让我替你讨回公道,你哪来的自信,我会帮你?”
“我不是帮你许多忙了么。”温虞加足了点儿底气,“你让我同何新禹走,我就跟他走了,还让他受了点伤……”
“难道我就没帮过你?”李谨然大笑起来,觉得很是滑稽:“究竟你帮得我多,还是我给你的多?还是你觉得,跟我睡了几个晚上,身份地位就不一样了,麻雀变凤凰,能跟我讲条件了是不是?”
“不……不是。”温虞听他这话,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眼圈渐渐红了,那样伤人的话,从在意的人嘴里说出来,她怎么能不难受,说话都开始不利索,胸腔里一股气都在乱窜,她努力吸了几口气,都平复不了。
李谨然见她委屈要命的样子,针刺弹打的话就摞在嘴边儿,怎么都说不出来,一把勾住女人的脖颈扯过来,把头按在自己身上:“别掉珠子,我看着不舒服。”
温虞却不做声。
“点头。”
她只能微微挪动。
李谨然抱着她一会儿,然后才把人扳过来,坐在腿上,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掐了掐她的脸说:“我还没就何新禹那事找你算帐,你倒先提起来了。”
温虞一愣,不是他让她跟人家一队儿的么,为什么把帐算在她头上。
李谨然说:“两人在外边过了一晚上,给我详细说说,那晚都做什么了?别告诉我你们孤男寡女睡在一个帐篷里,盖着棉被纯聊天,何新禹这人我看得懂,他面上再正人君子,到底是个有**的男人,他外边有几个女人我都查的很清楚。”
“我们没做什么……”温虞解释不来,实话实说:“各躺一边,睡到下半夜,就遇上了狼群。”
李谨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瞧着她,温虞也不想解释,对峙两分钟后,她挣扎着要走,“爱信不信,就这样,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你让他背着你,你不是讨厌他么。”李谨然抱起她,走进里面,压沙发上说:“是不是这样做的。”说着,手不规矩伸进女人的毛衣内,虽然她为了安全起见,穿着一条牛仔裤,他却是解扣子的惯手,这点事难不倒他,没一会儿女人已经半裸了。
他伏在她**间游走,另一大掌时而缓慢时而猛烈地揉捏,摆出各种千姿百怪的造型。
温虞不妨他在脖颈上的一咬,那是她最受不住的地方,立即就软了身体,下边便被伸进他的粗指。
“我不舒服。”温虞依旧不忘记抵抗。
“我舒服就行。”李谨然很强势,偏在这里要她一回。
“是我厉害,还是何新禹厉害?”他问。
“神经。”温虞骂。
“快说。”
“不知道。”
“说不说?”他弯曲了手指,在她里面折腾。
她叫出一声,一口咬上他的喉结。
他闷哼几下,更加肆虐起身下的人,直冲堡垒,“你故意要我弄死你是不是?”
“我说……”她弃械投降,伏在他胸前,软绵绵说:“你厉害,厉害很多。”
男人这才高兴,放柔动作疼惜她。
大半个晚上,他都处在兴奋的状态,她的酒菜里虽然没东西,但是他没说他的里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