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前说的不排队之类的原则,她在了解了现实情况后,也只能无力叹息了。
自己的能力有限,别的专家每天只在医院里坐诊三个半小时,而她则给自己安排了一天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这样她就能尽量多看一些病人。中午顾不上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现在的她几乎每天都很忙碌,上班时间她去上班,休息时间她就会去一些老人院和孤儿院给那些看病,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紧紧的。
今天是星期周末,她代表医院来这儿开个会,谁知道竟然会碰到他。看着面前那张有些发黄的餐厅纸上面的几个字,金灿心里复杂一片。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倘若不慎走失迷途,跌入水中,也应该记得,有一条河流,叫重生。这世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生长;任何去处,都是归宿。那么,你别来找我,我亦不去寻你。守着剩下的流年,看一段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想着当初写下这段话的心情,看着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从刚才坐下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用正视的眼光去打量他观察他,她没有想到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倒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不过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更为深邃了,就像一汪深墨色的潭水让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十根手指莫名的有些发麻,她搓了搓掌心,看了一眼那张餐厅纸决定装无知,“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流束听后笑的狂妄,“呵!呵呵!呵呵呵!你不懂?”倾身向她,凑到她的面前,双眼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似要看进她的心里,“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呵呵,你让我别来找你,而你也不会去找我,还有你后面这一段话,什么叫守着剩下的流年,看一段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我怎么理解都感觉你像要去出家做尼姑的样子,可你看看你现在的生活?你这不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么?”天知道当他看到这张纸条时,心里是多么的焦急。虽然即使她真去出家做了尼姑,他也仍会把她给扛回去做老婆,可他担心自己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一个人若是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就真的很难把她拉出来了。
金灿往后退了退,没有说话。
“丫头,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出家,要不然,我会真疯的。”流束紧紧的锁住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金灿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呵,你这沉默又是代表什么意思?跟我玩深沉呢?”
金灿还是沉默不语。
流束见她一直不说话,倒也不再逼她,开始自说自话起来,“说来,你那个哥哥倒是挺有本事的,竟然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瞒了过去,害得我都已经把这个地球给翻遍了,谁能想到你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待着呢,呃…我记得你那个哥哥好像是叫金实吧?”流束状似想了一会儿道。
金灿脸色微微变了一变,收紧了掌心,双眼警惕的看着他。
“哟?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我又没有说要把他怎么滴,说来,我和他现在还是战友呢。”流束慢悠悠的说道。一边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个指甲剪开始修他那好看的指甲。
金灿则是有些发愣,战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军人?不对,他明明就是一个混黑社会的流氓怎么可能会去参军?
“丫头,你现在一定很困惑吧?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是个流氓对不对?是不是在想着一个混黑社会的怎么可能成为军人呢?”
金灿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的?然后额头就被他弹了一下,她恼怒的怒瞪着他,
“呵,我的丫头还是那么的可爱。我告诉,我现在不仅是一位军人,还是一位可以直接把你爷爷和哥哥弄下了台的军人,听明白了没?你的后台跟我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我要想弄死他们,那就是一根手指头的事情。”流束勾了勾手指头,一脸轻蔑的说道。
金灿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了,“我才不会相信你,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哪里还能由着你…”
流束打断了她的话,“十年前的社会也是个法制社会啊,可那时候我还不是照样为所欲为?”
想起十年前他的势力,金灿的心里在打鼓,却还是强撑着说道:“你竟然是个军人那你就应该明白,一个军人知法犯法会落个什么下场?”
“下场?呵呵,也许你看完这个,你就不会再跟我讨论这个下场的问题了。”流束把一个文件夹扔到了金灿的面前来。
金灿并没有去看它,她大概也能猜出里面到底写了什么,“流束,你我就像这上面所写的那样不是很好么?”
流束看了她半晌,然后低低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好?好么?可你觉得好,我却不觉得。早在十年前我就说过,你是我的人,早在十年前我就订下了你,可你倒好,自己躲在亲情的包围下过好日子,还连未婚夫都挑选好了,我说丫头,如今在你的心里眼里可还有我的一丁点儿的位置?”
听出他语气里的情绪,金灿抬眼看他,却对了他那双微微泛着泪意的丹凤眼。
她的心里猛的像被什么给刺了一下似的,生疼生疼的,好不舒服。只得赶忙移开视线。
深吸一口气平息着刚才那一下刺痛感,手指着那张餐厅纸说道:“早在我把它抛出的时候,你我就已经成为陌路人了。”
流束听后眉头皱了起来,状似很难为的道:“哦?这可难办了,在我的认知里,你仍旧是我的小媳妇儿。”
“那是你的事情。”金灿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流束点头,表示了解。“你说的不错,这是我的事情。所以,即使我现在把你带走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说完直接起身将自己刚说的话付诸于行动。一把拉起她直接就扛上了肩头。
任凭金灿如何呼喊求救都没有人敢向来迎救,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想上前来,一直没有出场的礼貌叔就会手提个喜庆的塑料袋子窜出来,从袋子里抓起一大把喜糖就往那人手里塞,嘴里说道:“大家别误会啊,人家小两口儿在闹别扭呢,现在新郎正打算扛着新娘去民证局登记。”
听他这样一说,谁还会那么不识趣的上前去搞破坏啊。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而礼貌叔也没有说错,流束是真的把金灿扛到民证局登记去了。
本来金灿还庆幸自己今天没有带证件呢,结果也不知道流束从哪里掏出来的,两个人的两张身份证与户口本齐齐的放在办证人员的面前。
在金灿目瞪口呆的过程中,那结婚的手续齐刷刷的办完了,最后在金灿那绝望的眼神中盖上了个大钢印!本来她还想伸手去接那结婚证再确认一下,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红色的小本本落进了流束的口袋里,自己则再次那个流氓给扛上了肩头。
“流束,你们这是在知法犯法!”金灿扒在流束的肩膀上无力的控诉道。
而流束此刻的心情正好,那走起路来都是在带飘儿的,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谁说的?哪门子法律规定,在男女双方手续齐全的情况下不能办结婚证的?”
“可我并没有同意!”金灿怒道!
“那不重要!”流束随口给了她一个回答。
金灿此刻的心里是真的苦,比那黄连还要苦个几十倍,明明她就是其中一方,这婚能不能结成,不还得经过她同意么?怎么到头来她的意见竟然还不重要了?
来到车前,流束把她扔进车里,自己也接着坐进去。踢了一下前面的座椅,“去京都最大的珠宝店。”
“是,少爷。”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金灿转头看了过去,结果就看到那司机兄弟正冲她露出一个恭敬的笑意,金灿心里恶寒了一下,心想着,这个人不就是几年前流束的那个司机么?
还在想呢,小脸就被身边的人给板过去了,正要怒喝他一声,就被他的嘴巴给堵的说不出话来。
待放开她后,流束恶狠狠的警告道:“丫头,你现在可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儿了,我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想的,总之从现在开始你的心里眼里都只得放下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多看一眼,听到没?”
金灿白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这人以前不是很爱自称爷的么?怎么现在知道用我字了?
刚想着就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把心里想的都给说出来了?
上头传来流束那充满笑意的声音,“唉,本来我也挺想自称爷的,谁知道那破部队竟然还不允许!最后没办法,我只得改口了。不过,竟然你比较喜欢我那样自称,那我再改回来也一样,反正那些现在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了。我…”
金灿赶紧打断他的话,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别,你可千万别再改了,就这样挺好,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