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星顿然大笑,几秒后才平复情绪说:“要不要听一听他的声音?要知道我可是学法律的,不可能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凡是都留一手的。”
连漪不想与他再纠结这都已经过去的事,也不相信他手上有所谓的证据,自信地抬起头应:“别吓唬我,我也没空听。”
祈星似早有准备,从衣袋里拿出一架款式老旧的手机,在上面按了键后,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子,你父亲都破产了,你还要心情在这泡女孩子?”
“快点回去看看你父亲,和他说他的好儿子惹了我,想追我的女人,所以才招了祸。”
“我杜冽从来不开玩笑,只要你离开紫园,离开连漪,你的父亲还会像从那样有钱的。”
……
真是杜冽的声音,连漪听完后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知道杜冽的真面目了吧,你说他到底背着你做了多少坏事?”祈星收起手机,得意地说。
连漪眼神混蚀无光,眼前祈星的面孔骤然变得模糊,联想起当年的事,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杜冽在商场上狠厉果决,那是他的经商手段这与她无关,可他将这种不耻手段用在她的身上,她一时之间有一点接受不了。
但这种事从祈星嘴里说出来,她多少有些不情愿,因为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心无城府的少年。
“沈星到底给你多少钱,你这样帮他?”她想他肯定是为了钱。
“我和他是正经的雇佣关系,我仅仅是他的私人律师而已,而且我也没有告诉他你与杜冽的关系。”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了。”连漪冷笑出声,“现在的你‘利’字当头,不可能无缘无故帮沈星的。”
“我怎么可能笨到会无缘无故帮沈星呢。”祈星想着这段与沈星相处的日子,真没有想到他竟是一个毫无心计的钢琴家,原本他想自己亲手把票送给连漪,又怕影响不好,这事也不可能让助理与经纪人做,所以只好让自己帮忙。他这个人思想简单,自己几句话就套出了他与连漪以前的事,再加上自己被杜冽算计过,所以他就是见不得连漪与杜冽在一起。
连漪不想与他没完没了地牵扯下去,管他帮不帮沈星,都与自己无关。她看了看时间,和他聊了整整半个小时,结果却知道了杜冽当年害他的事。她多希望自己从来不知道此事,可现在知道了,心里像长了一根刺一样,有一种莫明的钻心之痛。
“你已经浪费了我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彻底变下来,“祈大律师的时间很宝贵,我的时间也很宝贝,所以现在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祈大律师,祝你前途无量!”
说完决然离去。
祈星也没再拦住她,只是看着她蓝色的身影如同一朵翩跹飞舞的鸢尾花般离去,双眼迷离,神情复杂,说不情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
她是神圣美丽的鸢尾花,而自己却不是鸢尾花的守护者。
如果没有杜冽的破坏,他坚持守着她,现在他们一定在一起,只是事事难料,她终究不属于自己。
——
夜晚,杜冽总觉得连漪心不在焉,他深情吻着她每一寸肌肤时,她的反应很冷淡,比冰块还要冷。
他舔着她的耳垂问:“漪漪,你怎么了,哪里舒服吗?”
今晚的连漪哪有心情和他做这事,无力地推了推他说:“没有不舒服,只是心情欠佳而已。”
杜冽掐指算了算温柔地说:“你的大姨妈快来了。”
连漪点点头。
杜冽笑着拍着她的脸,他听说女人的大姨妈快来的前几天心情都特别烦,但这并不能阻碍他们的欢爱。
“乖,我会轻一点,尽量不让你烦上加烦。”他蓬发的**早就因为她美丽的身体欲罢不能,这个时候停下来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的动作确实轻柔了许多,进入时也极慢,一抽一动是极有节奏的那种,只是再慢再有节奏最终因为他的欲、火高涨而不断加快。
连漪因为白天祈星的那一番话,知道了他为了追求自己,曾经不折手段,心情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样愉悦,特别是在床上,他凶猛如虎,完全显露了猛兽的本性。她被他抽得全身上下抖动,丰满的胸如两只大汽球一样上下晃动,朦胧的灯光下,他的嘴脸慢慢变形,越来越陌生。
毕竟是刚刚知道,所以她纠结也是正常的,但念在他这两年以来对她是真好,所以她并不想当面拷问他,过去了就算了,当时他可能追究自己的执念太深了才会做错了事。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想背着她,他就做错这一件坏事,应该没有再做其他坏事了吧。好在他的动机是为了她,最后也没有把祈星父子怎么样,倒也没有必要一直纠着不放,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随着杜冽的抽动越来越猛烈,她也想通了一件事,双手绕在他脖子后面,两人身体紧密相连,就像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
她与他已经融为一体,合二为一了,她是他的女人,而他是他的男人,她有洁癖,已与他交欢如水,不可能在接受与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第067章
沈星的钢琴独奏会如期而至,连漪从新闻里知道今晚在上海最豪华的剧院,他的独奏会将如火如荼地举行,可她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她亲手将他让祈星送来的票撕碎就足以证明了这一切。
一整天上课都浑浑噩噩,无精打采,好不容易盼来了下课,又收到沈星的短信,让她今晚务必去听他的钢琴独奏会。
她托着下巴暗自寻思,难道祈星没有把她撕碎票一事告诉他,
杜冽说过下课后会亲自来接她,吃美食,而后带她去一个地方,保证让她大开眼界。
她又寻思想来,到底是什么地方?
出了校门,杜冽的车早就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停着,见她一出来,就从车里下来,像一个忠诚的奴仆一样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送上车,并系好安全带。
自和他在一起,他来接连漪,都会做这些,两年了,现在依然保持着这种绅士风度与极度的贴心。
“晚饭吃完,你要带我去哪里?”一上车连漪就好奇地问。
杜冽神神秘秘地说:“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晚餐是在上海刚刚开业的一家意大利西餐厅吃的,雍容华丽的装饰,安静的环境,优雅的氛围,优扬的轻音乐飘在餐厅上空,让人感到十分惬意。
连漪对这顿晚餐还是十分满意的,她对牛排特别讲究,太老了她不爱吃,太脆她也不喜欢,而这家餐厅的牛排不老也不脆,吃起来相当上口。
晚餐后连漪迫不及待地上了车,十分期待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杜冽开着车,觉得车里太静,打开广播,随易开到了音乐频道,接着主持人甜美的嗓音回绕在车里。
连漪饶有兴趣地听着,主持人的嗓音消失后便是一道现在相当流行的歌曲。歌曲播放结束,主持人又开腔了。
“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三十五分,再过二十五分钟,上海市民十分期待的新一代钢琴家沈星的钢琴独奏会便要拉开序幕了……”
连漪听得有些烦,叫嚷着:“快换频道,不想听这些。”
杜冽按她的意思换了频道,调侃了她,“你和沈星虽然彼此不认识,但按理说你们都来自北京,又都是李博的学生,你对他的新闻应该会感兴趣才对。”
“凭什么我要对他的新闻感兴趣。”连漪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向车窗看去,她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剧院,剧院四周人流涌动,喧闹不已。
这时,她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着杜冽问:“你说带我到大开眼界的地方就是这里?”她虽然对沈星的钢琴独奏会不感兴趣,可知道沈星就在这座剧院里举办。
“是的。”杜冽不以为然,“一顿宴席,我认识了沈星,他就送了我两张门票,你说如果不来听岂不是辜负了人家沈大钢琴家的一片好意。”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连漪问话之际,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场,杜冽忙着倒车,无暇应她,她只能自认倒霉,只希望独奏会结束后,快快离去,不要和沈星有任何瓜隔。
剧院门口,人山人海,连漪与杜冽到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四十五分了,工作人员开了门,人流慢慢涌进剧院,大几分钟后宠大的人群才消失。
他们在没有那么多人的时候,才走进剧院,杜冽还是不放心,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挡在她面前,怕被人碰到。
他们的座位在第一排,坐定时,灯光熄灭,只留有墙上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剧院的舞台十分华美,幕帘拉开,露出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与气势强大的乐队。
主持人是来自上海电视台的著名主持人,他用宏亮的嗓音引出了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沈星,同时掌声雷动,场下静谥了下来。
突然,舞台上一片漆黑,随着沈星的入座后,才有了一抹光,这抹光打在了白色钢琴和他的身上,白灿灿,耀眼异常。
看着舞台上那个意气蓬发的沈星,他的头发随着他手臂的摆动而飘洒,连漪觉得音符在他的演绎下极富生命力。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十四岁那一年,和他相识数月后,他参加了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她也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听着他的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