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杜冽脸皮厚,亲自上门,也不知对爷爷老爸老妈下了什么迷晃药,让他们都站到了他那一边,爷爷还苦口婆心地劝我,我看爷爷老了,不能忍他老人家生气,也就糊里糊涂地给应下了。”连漪一想起整个过程就觉得自己像被骗一样,再无反悔的机会。
连俊叹着气说:“我那个艺术玻璃代理权岂不是白白被托了一个月?”昨天在车上听杜冽提及此事,他面上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就隐隐不安,也不知自己哪里忍这个‘玻璃王子’生气了。
“杜冽不是说是因为生产的原因吗?”
“你也太单纯了吧。”连俊拷完照片,将U盘递到她手里,“杜冽是什么人,原因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哥,你现在还担心什么呢,一个月后杜冽会把代理权给你公司的。”连漪好意安慰着他。
“说得也是。”连俊看了一眼连漪,他这堂妹长得就一天仙,放眼整个北京城的名媛,没有一个及得上她十分之一,她十四岁的时候,他带他出去玩,多少世家子弟争纷来问她的情况,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当时又有那个沈星搅和,现在哪有杜冽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连家若真与杜家结成了亲家,对连家而言,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是大有利的事,看来今天这客并不白请。
“哥。”连漪问,“那个艺术玻璃代理权真有那么重要吗?非要巴结杜冽。”在连漪的认知里,大伯的公司在东北地区也算数一数二,犯不着非要这个代理权。
连俊拍了拍她的头说:“你这傻丫头,‘杜氏玻璃’可是目前是中国第一玻璃、世界第二大汽车玻璃制造商,他家的玻璃代理权给谁,谁就会发达,还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且这利润还很高,像这样没有风险的大生意,笨蛋才不会去争取呢。”
“你们商人的世界我不懂,真不懂,不聊这些了。”连漪可不敢把杜冽一个人晾得太久,和连俊就聊了几分钟便跑下楼。
用午餐的时候,餐厅很静,因为有求于杜冽,在得知他吃饭不讲话的习惯后,连正国一家那可是大气不敢喘上一口,所以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用完餐,也没有说上几句话,由于晚上八点的班机,杜冽想要买一些北京的土特产回去,还要整理行李,便早早告辞。
连漪带着他来到了几家特别知名的土特产店,买了一堆的土特产,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行三点多了,她累得不行,吵着回家休息。
车子开到了大马路,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后,又开到了东城区帅府园,北京协和医院东院就位于此处,因此路上显得有些拥齐,来来去去的还有不少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工作者。
‘喀哧’一声,司机突然紧急急刹车,杜冽与连漪的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连漪的头还碰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疼得她直咬牙。
原来一个年轻小伙子急着赶路,过马路时不顾得红灯闪烁就急匆匆过了街,正好连漪坐着的车子驶过,还好司机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一个刹车躲过了与那人的身体接触。
司机开了二十多年的车,最讨厌这种不守交通规则的年轻人,拉下窗便骂:“怎么走路的,没有看到红灯吗?”
小伙子自知理亏,连连点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连漪头被撞得吃痛,倒想看看肇事者的模样,拉下车窗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在巴黎吗?
她让司机停车,司机听话地停在了路边,等她回头时却见他跑进了协和医院的大门。
在巴黎时,她听他说过母亲生了重病,由此她想肯定是他的母亲病情有变,他才急急忙忙回北京的吧。虽然她与他已无任何关系,但她的母亲当年对她很好,毕竟相识一场,到医院探望也无可厚非。
她的手才触到门把,胳膊肘就被一股强有劲的力量拉扯着。转身,她看到杜冽那一双会喷火的眼睛。
“漪漪,你要下车。”杜冽问。
“我看到了个熟人进了医院。”连漪吞吞吐吐回应,“我想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我们晚上八点的飞机。”杜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现在快四点了,还是回去收拾行李要紧。”
“就一会儿,用不了多少时间。”连漪才顾不上他,想要挣开他的铁掌,哪想他的力道更重,从眼睛喷出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个面目全非。
“司机,开车!”杜冽向司机发号施令,“连老爷子若问起,我来担着。”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的王者之气,终是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一路上,涟漪像是被点了穴,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瞪着杜冽,咬牙切齿。
第065章
沈星的钢琴独奏会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紫园的别墅也在装修中,还有几个广告与商业演出也正在洽淡之中,可以说他这阵子忙得和狗一样,偶尔还要应酬上海的权贵人士,对连漪的思念并没减,虽然不能见到她的人,两三天给她发个短信问候什么。
他刚刚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连忙连漪发个短信,然后才起床洗漱。
他今天算是忙里偷闲,一会儿史达会带来几个上海知名律师的资料,他对身边工作的人要求甚高,所以做他的私人律师首先要顺他的眼。
早餐他是叫餐的,酒店的服务很是不错,很快就送到客房里来,他刚刚吃完,服务员正推着餐车离开时,史达就来了,他每一次来都带来一大堆的资料,搞得沈星一见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对他说:“把资料拿过来给我看吧。”
这次也不例外,他刚才出声,史达就将一叠材料递给了他。
沈星用人古怪,不喜欢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所以史达给他挑选的都是气血方刚的律师,有的甚至还不到三十岁。
他一翻着一张张资料,每一个律师的来头都不小,只是一眼看过去,都没有怎么眼缘。
史达见他一个劲地摇头,也不说话,开玩笑说:“沈大才子,又不是相亲,要求别那么高,主要是名气响。”
他还是继续下翻着,对他的话还是不搭理。
从上到下,材料被他翻看了大一半,他以为快没戏了,要将之前翻过的再看看的时候,突然一张与他神色模样气质有几分相似的照片吸引了他的眼球。
看了资料,从业经历只有两年,资历还算比较浅,名气也没有之前那几个响,不过刚刚出道才两年,打官司的成功率却是百分百,连一个月前轰动一时的富二代藏毒案他都能打赢,看来此人虽然年轻,但还是很有所为。
“就他了!”沈星一板敲订,并留了一下他的名字,好巧,也带个星字,只是姓不同,‘祈’这个姓有点少见。
史达是个痛快人,只要是选这里面的,他都没有什么意见。
选定了人之后,史达下一步就是带着沈星去祈星工作的律师所。
祈星在得知自己被沈星挑选为私人律师后,相当镇定,与他二十四岁的年纪一定都不相符,多了少年老成,处事圆滑之态。
他所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在上海也是一流的,里面的律师何其少,比他有资历有经验的又何其多,他凭什么得到沈星亲眯,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事务所里一群同事羡慕的目光中敲响了会客室的门。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沈星沈大钢琴家。
他自信满满,从此以后,他的人生一定会改写!
——
周末的阳光灿烂如火,给上海的初冬染上了暖暖的色彩,杜冽与连漪今日回紫园,给沉静多时的紫园带来了欢笑声。
林美惠有大几天没有见到儿子与未来儿媳妇了,这才见面还真乐坏了。在她眼里,这连漪要比儿子好太多了,虽然同儿子不住在紫园,可隔一两天总会打电话给她嘘寒问暖,比自己的亲闺女还要贴心。相比之下,这儿子就差多了,大半月没有个电话不说,好不容易母子见了面,他也是心不在焉。
为此她难免当着儿子的面说了他一通。
杜冽看了身边的连漪一眼,无比冤枉地说:“妈,现在有你这个儿媳妇疼你就够了,我呢就负责赚钱养活妻子与母亲。”
“有了媳妇,就变得如此油腔滑调。”林美惠心里暖着呢,“一点儿都不像我林美惠的儿子。”
恰好,‘熊宝’从楼上跑下来,窜到她的怀里,她搂着说:“我的儿子还没有这宠物贴心呢。”
许久不说话的连漪识趣坐到了她的身边,逗着‘熊宝’说:“惠姨,你不是还有我吗?”她靠在她的肩头嘟着唇说:“杜冽他都听我的,我呢又都听惠姨的,到头来他还是要听您这个母亲的。”
林美惠本就疼爱这个最好姐妹的女儿,如今快成了儿媳妇,她不像寻常人家的婆婆那样小心眼,杜家家大业大,好歹也是上海滩的大户,她的眼光看着远得呢,只要儿子与连漪俩口子合合美美地过着小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方才她不过无隐透机,随便说几下罢了。
她拍着连漪的脸对杜冽说:“以后,经常让漪漪到紫园来陪我,你没有空,就让司机送过来,别成天把媳妇关在家里。”
杜冽更是冤枉,“妈,我不是怕媳妇跑了吗,所以看了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