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见她这副模样愈加气结,拽着她的一只胳膊将其从地上拉起让其坐于床边,又从衣橱里随便扯出一件大衣扔到她身上,“穿上去做饭,养你不是让你好吃懒做!”
安素被这一扔一吼晕乎的脑袋也清明了不少,感受到江晟近乎凌厉的气势,她抖着手将手伸进大衣扣上扣子,拉起高领,赤足踩在木板上垂着头出门。
“等下!”
安素转过头,用那双被泪水浸得通红的双眼迷茫的望着他,杂乱的头发垂在脸上,邋遢的可笑。
江晟指了指她暴露于空气的脚不解道,“你不穿鞋吗?”
安素闻言低头一看,这才感觉到从底下传来的阵阵凉意,她像丧尸般折回趿走拖鞋便下楼去了。
从水池边掬了把水喷在脸上,冰水的寒意只是让她更冷了,并没有让她的头痛减轻分毫,她甩了甩头发,自下而上抹了把脸,将头发扎起来。
打开冰箱,一股更加冰凉的寒意袭来,安素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侧头打了个喷嚏,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脑袋里好像有一团棉线又像压着一块重铁,又晕又疼,蹲下来捡因手软掉落的西红柿,起来时看不清事物摔到在一边,幸好水池离得近,撑住了她。
随即厨房便响起了吱吱的油脂声,江晟在沙发上坐得像尊佛,闭目养神等待饭食,他是真的头有点痛,大概是昨晚的酒喝太多了,一想到这他就更痛了,这个女人竟然不顾他的身体骗他喝那么多。
饭菜很快出来了,江晟拿起安素递过来的筷子迫不及待的尝了两口,刚嚼两下更迫不及待吐到旁边的盘子里,一张俊脸瞬间扭曲了,“安素,你是不是故意的?”
正垂头闭眼的安素闻言惊得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
“算了,你自己吃吧!”说完便转身上楼。
安素对这突然发生的一遭无法理解,很快她看见江晟穿好衣服下来了,但是他并没有走向这边,而是朝门口走去。
安素迅速起身,顾不得被她推到的桌椅跑到门边拉住江晟焦急道,“你去哪里?”
江晟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不怒反笑,“你觉得呢?”
见此她更急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再去煮别的,就今天,今天一天留下来好不好。”
江晟无动于衷,拽开门把甩袖而去。
看着黑色的迈巴赫在漫天雪地里开出两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安素叹了口气。
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讨厌自己掏钱买蛋糕,讨厌蹲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默默吸食长寿面,讨厌在关灯上床的那一刻只能听到自己对自己的祝福……
可是这么多年却又是这么过来的,她应该习惯的,却一直无法习惯,她抗拒这种习惯,可是如果连自己都忽略自己,她出生的日子还有意义吗?
回坐到桌边,她压下因为晕厥而恶心的心里,拿起筷子尝了下热气散退的饭菜,刚含在嘴里一会儿又立马将其吐了出去,好像错把味精当盐巴使用了,难怪江晟这么生气,他最讨厌味精的味道,她竟然火上浇油,活该一个人……
安素躺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时钟,跟着秒针一圈圈的数下去,到最后意识渐渐不清明了,渐渐沉入无间的黑暗……
顾明明来的时候大门紧锁,她按了很久的门铃还是没人出来迎接她,听说安素一般是不出门的,没道理这么巧今天不在家,她绕过大门走到侧面的铁栏处往里看。
落地大玻璃正对着她,那里面有个女孩正躺在平直的沙发上,穿着大衣毫无遮盖,露出的脸苍白沉静,玻璃角堆着的皑皑白雪为这一份苍白的沉静添上一袭萧瑟的凉意,零落的雪花片片沾在玻璃上,模糊了她的身影……
“安素??安素!安素!!!”顾明明大喊了起来,她以为安素只是在闭目养神,毕竟没人会睡觉的时候穿着大衣不盖棉被,可惜她扯干了嗓子也得不到回应,安素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像童话里的睡美人,虽然没有那么美,却同样安静,令人疼惜的安静。
顾明明重重的用包磕了几下栏杆,企图用重金属的声响引起安素的注意。
眼看她就在里面却对自己的呼叫呐喊毫无反应,顾明明急得团团转,她一气将包扔进去,砸在玻璃上的包只是抖落了几片雪花,并没有唤醒里面的人。
顾明明目测了下栏杆的高度,觉得没多大危险后迅速的攀上去,脚踩着横杆,另一只脚趁势翻过去,再收回外面的那只脚轻松毫不费力的跳进去。
捡起掉在地上的爱马仕香包,她趴在玻璃上使劲敲着玻璃,“咚咚!”沉闷的声音传开来,附在上面的雪花掉得更多了,可是人还是毫无反应。
顾明明大叫,“安素!你是不是故意不理我的!”
发觉只是自己在唱独角戏后她直奔大门,本应该锁着的正门一下子便被她拧开了,顾明明没有思虑太多,推门而入,朝安素的位置奔过去,将前一分钟刚捡起的香包扔到她身上气道:“安素,起来,别以为装睡就可以忽略我!”
吼了许久才发现安素的不对劲,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她蹲下来,“喂,你怎么啦,不要装死!”说着不忘推了下她,没想到仅仅是这么平常的一推竟是把她推到地下去了,看到安素滚落下去的一瞬间她心里疙瘩了下。
她绕过沙发跪在地上晃着倒地的安素不安的叫唤着:“安素,安素,醒醒呀,你怎么啦?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呀?”
本已晕厥的安素被这么重重一摔也摔醒了,她掀开眼皮,顾明明虚幻的身影在她眼睛里慢慢清晰,她呢喃着“痛!”
顾明明将手掌放到她额头上一量,很烫!
“你发烧了,怎么办!?”她将安素扶起来,坐在沙发上,幸好地上铺上厚厚的地毯,摔在上面不会有什么伤,“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要,你带我回床上。”即使神智不清她还是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不要让自己的生日在医院度过,她不愿意医院的霉运借助她的生日传遍她的人生。
顾明明扶着她一步步上楼去,将其放在床上,有点迷茫,“你不是就这样睡了吧,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安素手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里面拧一条热毛巾出来,敷到我额头上!等我好了再跟你说话。”
“你什么时候才会好呀?我记得生病该吃药吧,药呢?”虽然这么被指使着让她很不舒服,但看到安素脸上难受的表情她也就不做过多计较了。
蜷缩在被子里的安素闷闷道:“不知道,你找找!”
顾明明气结,这又不是她家她去哪里找,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吩咐了番便去浴室拧毛巾,将毛巾敷在安素额上后她就开始巡视四周。
正文 第十一章
走出房间左右望了眼,只有一间客房,一间杂物房,她又朝三楼走去。
三楼其实并不能算一层完整的楼层,覆盖的范围只有半层,更像一个阁楼,却比阁楼更大一点,房间也只有一间。
顾明明打开唯一的一间房,里面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冷清,配备了一个人生活所必须的用品,她朝浴室走进去,剃须刀,男士洗面奶,男士护肤水,一条毛巾,一支插在透明盒里的牙刷……全部是男士的东西,而且是只有一个人的东西,看见这些她也猜得差不多了。
他们分居了!
想到江晟没有和安素睡在一起,她心里瞬间就滋生出一股欣然的喜意,像含苞的鲜花迫不及待的欲要怒放。
但是想到另外一个女人,这含苞欲放的鲜花一下子又凋谢了下来,江晟的心在别人身上。
很快,门铃响起来了。
她知道是她家的私人医生来了,刚才打的那个电话就是叫医生到这里来看病。
医生是个年逾五十的老人,头上滋生出一些白发,爬着几条皱纹的脸上时刻噙着一丝笑意,给人温和慈祥之感,他三十岁时就为顾家服务,至今已有二十余年的历史,对于顾小姐的出逃以及其女儿的归来也是知晓的。
为安素前前后后检查了番后他感叹道,“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长时间的高烧会把人烧傻的!”看着眉头微蹙的安素,他还是存了点怜惜之情,不禁问道:“江家公子呢?人烧成这样也不回来看看。”
顾明明撇了撇嘴,“不知道,你快点开药吧,我还想让她快点醒来。”她今天来可不是专门来照顾她的。
老医生晃着脑袋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药递给顾明明,他是个局外人,管不了这些,能做的就只有治病救人。
太阳下坡的时候,安素醒了。
天已经有点昏暗了,外面的雪花落得越来越多,都快糊住玻璃窗了。
安素裹上被子趿上绵软软的拖鞋循着灯光走出去。
刚在楼梯上就听到电视机里男女对话的声音已经为这对话渲染的背景音乐,安素踏着这样音乐的节奏步下楼梯,刚及地便看到顾明明从沙发上探出来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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