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烧香,吴云葭也认为这节目很诡异,“小年都过了,不好去拜佛吧。”
狄双羽和小云云对坐在地板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饼干,听见这话很诧异,“我只知道上坟要赶在小年前,要不物流走太慢,下边人赶不上收件过年。”
“呵,估计年底往那边的快件也爆仓。”
“干嘛都赶在年底呢,平常多寄点不就有了。难道都是我这种开资了3天小地主27天小贫农的选手?”
吴云葭瞥她一眼,“你留点口德吧,死人也不放过……”
狄双羽不敢太造次,扭头对小云云扮个鬼脸,摊开左手,拿了块饼干放在手指上,右手往掌心一拍,饼干在空中转体720度,落进张大的嘴巴里。小云云跳起来欢呼,直嚷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吴云葭闻声望过来,命令女儿把饼干收起来,“一会儿又不好好吃饭。小小你过来给我洗菜,你不是要减肥吗还吃这种东西?”
狄双羽念着,“减肥事关重大,要选个黄道吉日开始。”掸掸手上饼干渣,慢悠悠起身到厨房去打下手。
“唉~作的。”认识十几年了,吴云葭还是头一回听见减肥二字从她狄双羽口中说出,居然为了个男人,真不知该叹该气。“又不想瘦成关允前小三儿那种水蛇腰啦?”
“前小三儿,还是前妻,说法有待商榷。”她撇撇嘴,拧开水龙头冲着绿油油菜叶,“我怀疑他们俩结过婚——关允和赵珂。”
吴云葭讶然,“你又看到什么短信了?”
“不是短信,是他电脑里的照片……”
“婚纱照?”
“请客吃饭的,他们俩一起敬酒。另外还有枚戒指,赵珂没带走,被关允戴在脖子上了。”
“他跟你说那是赵珂的戒指?”
“没明说,不过那就是赵珂的手寸,而且那堆照片上她也戴着这个戒指,我看得很清楚。”
“你真是……不干刑侦浪费人才了。”
“太恶心了,装什么用情良深的样子,还不是夜夜射在老娘体内。”
“也许人家把你当赵珂射呢。”
狄双羽抬手甩她一脸冷水,忽地龇牙而乐,“不过他不是天天都戴着那戒指,搁在家里——你知道,我肯定越看越碍眼。”
“就给扔了?”
“扔?干嘛那么二?我找到购买卡了,能以旧换新的,我填了100多块钱,换了个项链坠儿。喏~好看吧?”手指挑起来给她欣赏,一滴水沾到链子上,顺着颈子滑进衣服里,凉得她打了个摆子。“哼,爷也不是省油的灯,别想拿那些死物硌应爷。”
“好样的!”吴云葭拿块切好的火腿塞到她嘴里,“这才是我姐们儿。”
虽然话听起来不像夸人,但是火腿真好吃,狄双羽被美食哄得心花怒放,不想再提那些扫兴的事,“你怎样,婚期订了没?”
“过了年先去把证领了,婚礼再说吧,就不请太多人了,两人也都不是头一次。”
阿米也是有过婚姻的人,但没孩子,结婚才一年多,媳妇儿出趟国就不肯回来了。所以家里对吴云葭也比较能接受,小云云又嘴甜会哄老人开心,米家父母巴不得赶快把这媳妇娶进门,白捡个人精似的小孙女。
“忽然挺佩服你和阿米的,城里头折过一回了,还能这么勇敢冲进去。”手撑池沿,狄双羽望着湍急水流,眼神有些直。
吴云葭正炒菜,听见她的话也呆了呆,一瞬即拉回神智,以手背拂去沾到脸颊上的发丝,笑道:“别看我张罗的欢,真到谈婚论嫁的时候还是怯了。后来阿米说:‘婚姻就是运气,我不信咱俩一直点儿背’。呵,想想也是,当初那么精挑细选小心翼翼,到送来还不是摔一大跟头?”
运气吗?狄双羽笑得无奈,“那看来还真得去烧香拜拜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4年才有一次的2月29日呢,我听说什么表白日啊,所以容老板的这番话,改得更露骨了一些。
会不会怪?笑,反正本来就是个会突然做出怪事情的人~~
这章写完很久了,就觉得。。写容老板的感情好不顺手啊(才不是狡辩。
结果就还是统统处理成对话了。
嗯,葭子婚结的太快了?(搓下巴
PS.
我电脑键盘坏了耶~
W跟E都不太好用了。
好悲怆啊!
@ - @!!!
现实已超过这篇文章的发生时,两年之多了。
(再拖下去要变成古言了雾……
☆、30关于结局
- -
关于结局
这不是咱俩的缘份,是我硬扯出来的。所以从最开始,你我就知道结局,不同的是,你认同了这样的结局,我却期待奇迹。
2010-2-7
狄双羽一度以为关允是嘴硬心软的家伙,耳根也软,什么事稍一哄劝就从了,耐不住人磨的,但她忘了自己极不擅长磨人。通常一个请求提过两次,对方仍是亦可亦不可的态度,她自己就先心灰意冷了。
所以去烧香到底也没拖上关允。
难得一个晌晴天,不用担心烧到一半被雪压灭了香火,可惜关允要留在家里准备年终总结的PPT,说下午年会上用。狄双羽心说下午要用的东西,到现在还没弄,可见也没多紧要,或者还有得商量。
别的不说,关允的婚姻运也属于比较差的,他就不想转转运吗?还是,像他这种主动结束婚姻的一方,根本不会相信婚姻运气说?狄双羽不确认,她只知道关允车前风档上悬了一串紫檀佛珠,钱夹里还有薄薄一片出处不明的护身符,据说都是开光之物,尽管他人所赠,毕竟得他郑重收藏,看得出有意与佛结缘,本不该是这抗拒的态度。若真是忙到□乏术也就算了,可他分明没个着急工作的样子。
狄双羽故意放慢化妆动作,期待他回心转意。“再说就到雍和宫,又不往远了去,有俩小时足够来回了,你这点时间都抽不出?”
他不吭声,站在落地窗前喝着热橙汁晒太阳。
狄双羽白他一眼,一分心描歪了眼线,对镜懊恼,嘴上更加不痛快,“说话不算话的骗子。”
关允拒绝责难,“我没说过陪你去哦。”话虽如此,惹到姑娘不高兴,态度还是要放低的。
“闭嘴。骗子!□犯!”
□犯脾气老好,被骂还一脸的笑,“我两手沾血,不敢污染佛门,你去拜吧,乖。”
狄双羽佯怒,“叫你拜佛又不是拜天地!抵死不从的样子。”
关允避重就轻同她耍贫嘴,“大过年要死要活的多不吉利~”他揶揄地瞅着那嘟嘟囔囔乱发飙的女人,“好好去嗑几个头,佛祖保佑你明年光赚钱不干活。少感冒。能吃能睡……”
狄双羽给他意味深长的一瞥,“你啊,平时不烧香,遇事抱佛都分不清手脚。”收了目光在镜中自己的脸上,专注修补搞糟的妆容。
关允只是笑,“去佛门净地画这么浓的妆好吗?”
“中午还要陪领导出个台。”退后看下整体妆面,就因为顾着跟他说话,眼线描粗又懒得擦掉重画,索性修成了小烟熏……是比平常浓重。“没关系,我心纯净。”她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再纠结,迅速换好了鞋子准备出门。
关允在屋里叫住她,把车钥匙抛了过来。
“咦?”真稀罕,他居然有胆贡献爱车给她这种追尾选手!心虚吗?“你不用了?下午不是还要出去开年会?”
“我打车去。年会聚餐肯定要被灌酒,开出去也开不回来。”
狄双羽转着钥匙圈,“该不会喝多了又让我去接?”
他拧了眉头瞪她,脸上却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被害妄想症吧霜雨老师?”
如果有几个人在你旁边小声说笑,其中某个人突然和你眼神相对了一下,你就会下意识觉得他们是在议论你,说你是非。这种恐慌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旦严重到会依据自己猜测进行判断和推理时,就是病患了,关允所说的那种。医学上将其归为妄想症的一类,在意识形态领域可以称之为悲观。
狄双羽是有遇事直觉往坏方向联想的习惯。在她理解,这倒像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功能——想到最坏的结果,那么无论事情发展如何都可以说在预料之中,反过来说,想得太美,现实和理想的落差,会让人崩溃的。所以时常有些小担忧,是较为健康的生活方式,实在不算什么大毛病,更谈不上悲观,经历越多,人难免愈发丧失乐观的勇气。
谁不想活得朝气蓬勃豁达开朗呢?可有些事在人为,有些事是天定的,狄双羽并非宿命论者,却随着年纪增长,逐渐开始怀疑“人定胜天”的合理程度,而对“因果循环”,则表示出倾斜性的好奇。这些年有意无意近佛,也有这层原因在里。
原打算去雍和宫打个转,熏熏佛香,缓解下这段日子的脾燥气急。车才进二环,总监来电话说客户临时有事,午饭改到晚上吃。平白空出大半天时间来,狄双羽思考了一红灯的工夫,方向盘一打,决定弃东从西,进山拜佛。
冬天的西山比狄双羽想像中有生气。园里的常绿松盖住了山石的灰色,大棵乔木尽管落叶,又往往披满祈福布条COS成许愿树,反而艳丽夺目,而红柱蓝楣五彩顶的庙宇古祠更难掩其形。又逢天气好,上山游玩的人不在少数,老人和孩子居多,欢笑声伴鸟雀叽喳,吵得人血压上升,稍感心情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