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横飞,大骂着她,然后骑在王芳的身上,抓着她的头发,一拉一拽,就往地上碰,“你这个臭biao子,不要脸的。”
“嫂子,呜呜。”王芳头发被揪的火辣辣的,嘴里都吐出血,嗷嗷直叫,母夜叉才不管,按在地方,拳打脚踢。
张婶先回了房间,这会闻声也赶来,站在远处一看,这还了得,忙喊着,“大妹子,所长,别打了,别打了。”
张婶着急的不知道上去该拉谁,等她反应过来,所长王芳已经瘫在地上。
因为刚下了雨,地面都是泥巴洼水,这会她满身满脸的泥泞,嘴里混着枯草混着泥巴混着血渍,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战争停止了,世界和平了,苏非虞也将房间收拾好了,将簸箕放进门后。
走过去关上窗户,将脏了的床单拿着,出门,给门落了锁。
转身,静静的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模糊的瞳眸平静而冷清,天开始暗了。
黄昏刚散尽了,夜晚的凉意都上来了,空气中有丝丝的冷风拂过。
苏非虞卷了卷稀疏的睫毛,眯了眯疲惫的双眼,垂下头抬手紧紧身上的长衣,便转身回去了。
静谧的夜空,只听到一声呢喃,声音飘渺清远,“所长,是不是很惨?!”
正文 004 白鹅之死
所长王芳这是纯粹挨打的份,等众人将她小心翼翼的抬回去,就病了。
当晚就发起高烧,吊了一晚上的针,第二天高烧才退。
伤势很是严重,再加上一些皮外伤,脸上,身上,腿上,都被蹭破了皮,最厉害要算头上,头发一块一块的,快被拔光了。
这一病,一两个月也差不多过去了。
而苏非虞和张婶,也在这段时间在镇上做起了小生意。
镇上每逢三九的日子都会有集市,后山上有天麻,张婶和苏非虞去挖了上集市去卖。
今天苏非虞和张婶卖完东西,也回来的早。
张婶开了她房门的锁,两人刚走进去,还没站稳。
就听到后院传来所长王芳大骂声音,“狗娘养的,拿了别人的东西不知道给钱啊。”
苏非虞心底笑笑,这王芳都病成这样了,还有精神骂人,张婶也是摇摇头无力的叹了一声,倒了杯清水给苏非虞,“给,苏丫头,解解渴。”
苏非虞接过张婶递过来的清水,浅浅饮了口,将杯子放在桌上,“张婶,这是今天的。”
边说,苏非虞垂着头,将口袋里的零钱,掏出来放在桌上,红的绿的一股脑堆了挺多。
张婶一看,桌上那零零总总,也有几十块,没想到这苏丫头也很厉害,就上山挖了挖,一天还有几十块钱呢,眯着眼,抓起来,笑笑的说,“呵呵,苏丫头,这加起来,都快四五百了。”
苏非虞低下头垂着眼睑,“张婶,你将这些先整理整理,和之前的放一起。”
这些钱放在她那不安全,王芳不拿还有那些护士偷呢?
可是张婶就不一样,她只是给戒毒所看门的,而且她出门都会锁门的。
“哎,哎,好。”张婶笑笑拿过柜子里的包包,将钱装了进去,直应道。
“张婶,”苏非虞看着张婶将钱装进去,垂着眼睑,说道,“我刚刚看到白鹅从所长房间出来,跑后山去了,我去看看。”
张婶一听,催促着她赶紧去看看。苏非虞嗯了声,便直接上山了。
她可记得清楚,白鹅毒瘾发作了才会上山,这次上山,肯定也是毒瘾发作了。
白鹅刚刚从王芳房间出来,王芳还骂她拿了东西,那这东西?肯定是毒品。
轻轻拨开面前的藤蔓,遍地都是枯黄的枝叶,踩在腐烂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地面上两三个注射用的针管躺在那里,看到这些,苏非虞清冷的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抬头看看头顶苍劲直插云霄的树木,淡淡道,“果然如此。”
低头,捡起地面上的针管,那白鹅竟然一次注射完了?肯定过量。
白鹅既然每次毒发作都找王芳,王芳房间肯定不止这些毒品。
苏非虞笑笑,必须找人去翻王芳的房间,找出她贩毒的证据,也不再耽搁,就回了戒毒所。
这两三天,戒毒所很是安静,安静的诡异。
所长王芳虽然能走了,可是因为头上脸上的伤,一直待在房间里都不出门,出去嫌丢人。
今天晚上,一个护士趁着王芳睡了,说要下山去,进屋给张婶串串口供,苏非虞也在。
“小红,天都黑了,所长这几天火气很大的。”张婶放下手里的活,眉头皱皱,劝解这个护士。
“张婶,我对象在山下等着呢,明天一大早我就回来,所长不会发现的。”
张婶还准备劝解,坐在那忙活的苏非虞开口,“张婶,还是让小红姐姐去吧,如果所长有什么事,我去看看就行。”
小红护士斜过眼看了下苏非虞,只是有一瞬的愣,又听到苏非虞接着说,“小红姐姐,我记得后院仓库那有个小道,到时候抄小路几分钟就到了。”
看到张婶送小红出去,苏非虞抬头看了看,清澈的瞳眸淬着冰一样,冷漠。
必须先让人发现白鹅死了,母夜叉才会上山闹,后山小路旁边就是废弃的仓库,肯定会发现白鹅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
就听见后院一声嚎叫,啊啊啊啊啊啊!
苏非虞睁开眼,盯着斑浊的天花板,笑了笑,掀开被子,起床。
收拾妥当,便去了后院,后院早已经聚了很多人在那里。
围着仓库门口,往里面张望。
一具尸体。
全身此刻已经腐烂,老鼠在尸体上跑上跑下。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那是谁啊?怎么死在这里了?”
“好恐怖,看着都死了好多天了。”
所长头上用白纱布包着,远远看到苏非虞,之前人好比骷髅,这几天下来,却让人感觉到朴实无华背后的高雅清洁。
再想想自己现在的丑模样,一股火气,抬起拐杖就准备打,可是距离太远,她腿脚还不利索,哐当,一声直直摔在地上。
王芳气不过,扯着嗓门,对着门口围着的几人就一顿臭骂,“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
王芳一脸鄙视,看着那些人走了,看到苏非虞不走,又准备开骂,可想到她腿脚不方便一会要有人搀扶她回去,只是瞪了眼苏非虞,喝道,“呆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张婶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疑惑的问了句,“这谁啊,我怎么看着眼熟?”
还能是谁,白鹅呗,苏非虞也凑过去看了下,转过头疑惑的问张婶,“张婶,白鹅不是喜欢穿红色的吗?”
不说还好,一说,张婶哎呀呀的说了一句,在外面急的转圈圈,“不行,我先下山,赶紧叫白鹅她妈来看看。”
苏非虞还来不及说什么,张婶已经跑远了。
透过灰暗的玻璃窗户,看到所长王芳正给口袋塞着什么东西。展了下视线,看到她身后那已经腐烂的尸体,脖间的金项链早已不翼而飞。
苏非虞心底笑了笑,另一条计谋抹上心头,王芳,你的好日子不远了。
正文 005 大闹戒毒所
母夜叉和镇长速度很快,十来分钟就上了山,在后院闹闹腾腾,最后确认就是白鹅,直接放上车拉下山。
镇上的风俗,年轻人去世,是不吉利的,不会举办什么葬礼,尸体也不会放在家里,买了棺材当天就要下葬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非虞去了张婶的房间。
张婶简单的吃了点,心里难受便说吃不下了,感叹道,“白鹅可怜的孩子,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只希望她能安心走。”
苏非虞也放下碗筷,咬咬唇,直到张婶问怎么了,才决定说,“张婶,我看到所长偷了白鹅的项链。”
张婶气急,“这王芳,她不知道白鹅她妈那脾气,白鹅的东西都敢偷。”
等吃完,洗了碗筷,张婶就说她下山去看看,可别出什么事。
快到黄昏的时候,张婶就回来了,想起今天白鹅她妈,有点气不过,就去后院找苏非虞。
张婶敲了敲门,看到苏非虞正蹲在地上,面前一大摞的资料,摆放在地上。
苏非虞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到来人,准备站起来,“张婶,回来了?”
蹲在地上久了,刚起身,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脑供血不足,头晕乎乎的,甩了甩脑袋,站稳了才问道。
“嗯。这白鹅她妈真是胡闹,”张婶气呼呼的就对苏非虞抱怨,“将白鹅身上的东西全部摘了,说金的银的,她还要能卖钱呢!这不,检查的时候,发现项链丢了,当时就不让下葬。”
“我看着闹心,就说是王芳拿了,当时白鹅她妈就要上山来。这王芳,死人的东西都想贪!”
张婶直呼王芳的名字,骂了她一句,苏非虞心叹一句没有说话,张婶心里放不住事,知道什么肯定会说出去的,早上她特意告诉张婶,就是借她的口让母夜叉知道王芳偷了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