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就胜在单纯无害,没大巫这么朝三暮四,就爱泡在女人堆里。”
“说起大巫,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就快召开股东大会了,身为董事长兼幼时好友的巫泽风竟抛下工作跟着南极科考队考察去了,自他来到坤天集团,连他的面都还未见到过,“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走之前交待过,如果赶不及参加股东大会,就让你代为出席,授权书都写好了才走的,到公司后我拿给你。”
“我希望能尽早见到他。”授权书?哼,巫泽风这小子倒是胆大!
“别担心了,你看你急得连痔疮都犯了。今天我就抛下手头一切工作,专心去研制一款痔疮特效膏来,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达林痔疮灵。”
“你倒是有心,听说你把人爆菊后送入医院还顺便出钱帮人家痔疮切除了?”今天不拿起出出气,我就不叫凌斯阳!
“喂喂喂,凌斯阳我可告诉你啊,这次的事呢我谢谢你,救命之恩毕身难忘嘿,不过你也行行好别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不?”巫泽雷手边拿过一瓶益达分享装,“来,请你吃口香糖!”
“口香糖?你还想再爆一次?!”
“凌、斯、阳!今日我决定要跟你同归于尽!”
☆、第六章 怕我欺负你不成
这个女人,四年没见,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每晚,他包下她,无论他找何话题,她都避而不谈,宁可坐着打瞌睡,也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句,有时候凌斯阳被逼到没办法,只好叫了那位小浅一起,才能听见韩心仪偶尔吐露一、两句话,当然也不是对他说的。
只是越是这样,他越想与她接近,他想要找回曾经那个温柔、活泼的韩心仪,看着她说话,看着她笑,他想带她出去吃饭,点上一桌她最爱的菜,然后看着她吃得直喊撑……
凌斯阳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四年前都放下了,这次回来为何变得软弱至极!
今晚,他又包下了韩心仪,但是要求不做理疗,只要求陪聊。
在808室再次见到他,韩心仪心情重新变得沉重,对于他这个滑稽可笑的要求,感到害怕,他的身体他的眼神他的声音,都让她无法冷静,只一心想要逃离。
明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来了也说不上一两句话,看她似乎心情不佳,韩心仪也不敢去打扰。
“坐下陪我聊几句。”
“不在我工作范围。”
“那说说你的工作范围,除了走罐。”想起那个,凌斯阳从背到腿一阵痉挛。
“定罐、留罐、针灸、点穴、刮痧。”
“那好,最近肩颈不舒服,过来替我按两下。”
“你按铃做什么?”凌斯阳眼明手疾抓住韩心仪的手腕,眼睛直要看入她心里去,声音也显得有些激动,“怕我欺负你不成?”
“你不是没这么做过!”
“那我就该不怕再做第二次!”凌斯阳猛然将韩心仪扯入怀中,尖叫声中将她的翘唇堵上,压倒在软皮沙发上,一双大手娴熟地在韩心仪身上游手,一切都发生得这么熟悉与自然,就好似昨天……
“你,放开我!”
凌斯阳舔了舔嘴角渗出的血,看着手脚并用奋力想要推开他的韩心仪,心底不禁浮起一丝悲凉,在这个世界真的什么都没给他留下了。
他直起身子,任由韩心仪将他踢倒在沙发上,冷漠地笑着听她对自己喝道:“凌斯阳你给我听着,我只负责给客人做特色理疗,你想陪聊陪酒陪笑陪睡,抱歉我无法奉陪,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按铃给你叫一打女人过来满足你,或者叫按摩女郎过来侍候你,总之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冷静而耐心地等她发泄完,两人又很快陷入沉默,凌斯阳意识到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只道了声“珍重”,便照例留下二千元现金,走了。
出了丽芙宫,见一小屁孩这闷热天气里焐了一件咖啡色短夹,一双小胖手紧紧抱住一只鼓鼓的双肩包,坐在右侧门外的台阶上,望着路上来往的车辆,神情里满是倦怠,倒是出奇地安静。
凌斯阳因为喝了几口酒,又加上心情不佳,此时被暖风一吹,酒精有些上头,胸口也闷闷的,反正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家,便坐在小孩儿身边,两个孤独的男人,就当相互陪伴对方。
小孩儿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长睫扑扇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声音显得有些稚嫩,“你也等人?”
凌斯阳随便点点头,他真的自己连小屁孩都不如,他至少还有值得等待的人,而他却是完全孤单的一个人。
“来一根?”最近不知为何身上总喜欢带包烟,他不爱抽烟,却忍不住想要点上。
小屁孩很严肃地摇摇头,“吸烟有害健康,而且妈咪说公众场合是禁烟的。”
“你妈咪说的很对!”凌斯阳突然笑了,掐灭了香烟,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屁孩的头发,软软的,眼神清澈,小屁孩不会还没断奶吧,“烟不是好东西,就连抽烟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先走了。”
“我妈咪才不是这个意思咧!”小屁孩突然发力,大声对着正上出租车离开的凌斯阳喊道,凌斯阳从车窗里伸出手向他挥了两下,车子便驶入大道,一会就不见了。
“达达,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是你在喊吗?”韩心仪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这小家伙竟然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出来了,而且他坐在这里是在等自己下班吗,他又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小仪,刚刚我跟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说,我妈咪说抽烟不好,他又说爱抽烟的都不是好人,于是我在纠正他啊,小卖部的峰哥就是好人,还有老张伯伯……”达达一见到韩心仪,就如机关枪似说个不停。
“好了好了,瞧你喊得喉咙都哑了。”韩心仪这才发现自己将手机落在了家里,忙蹲下身子将达达搂进怀里,“穿这么多,不热?”
达达小嘴一憋,这才想到自己来找她的原因,揉了揉小鼻子委屈道:“小仪,伦家觉得好冷,头也痛。”
“不好,达达你在发烧!”烫得好厉害,顿时急得团团转,在达达的安慰下,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这才想起该招辆出租车,带着达达去了常去的那家医院。
“小仪,你不要担心了,我先睡一会。”
“嗯,达达安心睡觉,就这样靠在妈咪怀里。”怎么无缘无故烧得这么厉害,直到这会,韩心仪的手心隐约有种被灼伤的疼痛。
不知道今天林医生值不值班,韩心仪下车的时候,对着背上的达达小声叮嘱着,待会见到林医生的时候,记得叫声林叔叔好!
“哦。”真讨厌来这里,男医生什么的最讨厌了!
☆、第七章 妈咪,你发誓
所幸,这家医院离丽芙宫挺近,过了两站路就到了。
这是一家普通的私人诊所,每次达达生病,韩心仪都会带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只为熟悉、放心,因为这家诊所很早以前,是属于她爸爸名下的,也曾经是她爷爷一手创办的。
在遭遇婚变和家变的这四年里,林晨时医生帮助了她许多,包括当她周转不灵时,毅然接手买下这家诊所,好让她变现还债。
“张开嘴,啊——”
“啊——”
“没事,长牙引起的发烧,不过38。5度,有些高了,给你配些退烧药,照旧先别给他吃,等回家先敷些冰块试试,半夜仍未退烧,再喂药,记得只吃半粒就够了。”
“嗯,嗯,达达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跟林叔叔说清楚哦?”见达达摇摇头,又道,“那就谢谢林叔叔吧?”
达达扭捏着,支唔了好一会儿,“谢谢林,叔叔。”
韩心仪只知道达达不那么喜欢林晨时,却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为何原因如此,平时这小家伙跟谁都自来熟,就唯独到了这儿,一副爱理不理又不情不愿的样子。
照旧,韩心仪略带欠意地笑笑,林晨时也还是憨憨地,“孩子嘛,来医院都这样,见到我不哭就是乖孩子。”
“干嘛要哭,人家又不怕打针!”
“达达最勇敢了。”林晨时伸过手去,想要握达达的手,被达达躲开了,有些局促,转而对韩心仪道,“你还在那儿上班?其实以你的学历,来这里当医生绰绰有余,也只是工资低了些,不过我会照应你的,生活也不至于太艰辛,心仪,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过来帮我。”
谁不想能有份过得去的体面工作呢,可以不必日夜颠倒,可是……
韩心仪望了眼林晨时桌面上那三口之家的相框,笑着没说话,林晨时也意识到了,吞吞吐吐地表示,老婆陈自敏是有些爱吃醋,不过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会理解的……
韩心仪不是没见识过陈自敏的醋劲与威力,当初林晨时要为她顶下这诊所的时候,他俩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便已气呼呼地上门来找她算账了,一心认定是韩心仪勾引迷倒了林晨时,将诊所贬得一文不值,倒是林晨时当时男人了一把,也是为着韩心仪的父亲也即他恩师的面子,而今他俩结婚已有三年,眼看林晨时的男人气慨也越磨越虚,只怕陈自敏那醋坛子更是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