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尔雅的电话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竟然是闻艾。
“喂,闻艾。”尔雅接起来询问,“怎么还没回寝室?”
“马尔雅,你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气了,赶紧给我来医院。”闻艾在电话那头竟然难得的动怒。
尔雅有些呆愣,询问缘由,闻艾简单说是金戈手臂受伤住院,让她快来。尔雅愣愣挂了电话,转头看向战晴方向。
“你男神长什么样子?”
......
打车跑到医院,尔雅直接冲向骨科急诊室,却在走廊的转弯处顿了脚步。远远的,闻艾和黎渊站在金戈身边,金戈右手手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石膏,满脸憔悴地坐在一侧的长椅上。
尔雅愣在原地,眼泪瞬间充盈眼眶,心里有难以言喻的自责,刚想要迈步上前。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背后响起。
“药我拿来了。”那声音从尔雅身边掠过,尔雅回头看得清楚,那人正是谢诗语。
47奸情满满的晋江首发事件
“药我拿来了。”声音从尔雅身边掠过,尔雅回头看得清楚,那人正是谢诗语。
和以前一样,谢诗语眼里只有金戈,从她身边经过时都未曾看她一眼。
尔雅愣愣地站在拐角处,看着谢诗语走到金戈身边,亲昵地坐下,拿着手里的药轻声和他说着什么,又仔细检查着他吊石膏的手臂,帮他在颈后调整绷带长度,不时还抬头和身边的黎渊闻艾交代一声。
这时谢诗语好像看到什么一样偏了头看向尔雅处,尔雅心里一惊,下意识躲了起来。
尔雅紧紧攥着拳头抵在嘴边,指甲深陷,埋进肉里,她到底在躲什么?
闻艾敏感察觉谢诗语有异,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然而空荡的走廊一眼就望到了尽头。
“不用看了,那丫头倔着呢。”金戈淡淡开口,头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偏转向走廊,果然如他所说,空无一人。
金戈苦笑,是该为自己那么了解尔雅而高兴么?只是再转回头眼神里的落寞,连一边的闻艾都看得清楚。
“我再给她打个电话。”闻艾说着掏出手机,却不想手机这时突然响了起来,闻艾有一瞬间惊喜,忙接起电话。
“喂,闻艾。”电话里一阵大呼小叫。
“哦战晴,怎么了?”听到是战晴,闻艾皱起眉头。无意扫到长椅上的金戈,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肩头几不可查地一抖。闻艾心头略沉,迈了步子走到一边。
“闻艾你在哪呢?啊——”战晴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尖叫。
闻艾耳边一刺,拿了手机离开耳朵一段距离,里面吵闹声不断,期间隐约还有打碎玻璃翻倒椅子的声音,闻艾不明所以,拧着眉毛又把电话拿回耳边。
“战晴我问你,尔雅她在不在寝……”
“啊——”
还没等闻艾问出口,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尖叫声。
“不管了不管了,闻艾,寝室闹老鼠,你晚上别回来住了。”战晴那边尖叫边挂了电话。
这时躲在一边的尔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尔雅一惊,猛地捂住口袋,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闻艾似乎听到声音,快走几步到走廊转角,然而,依然空空如也。
尔雅失魂地走在马路上,脑海里全是金戈手打石膏的画面,心疼和自责齐齐袭来,又想到谢诗语竟然不知何时跑到了a市,还在金戈受伤后第一时间陪在他身边,尔雅心里就隐约又气又恼,可是到底在气谁恼谁,尔雅又说不清楚,只知道眼泪在眼里转得凶狠,不时就有新涌起的泪花鸠占鹊巢,挤了原来的主人到眼眶外面去。
深秋的夜晚,大片大片的枯叶随风飘落,萧瑟得不像话。秋风伴了丝丝细雨,像是给冰凉的刀子开了刃,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医院里的电话是战晴打来的,尔雅失神跑了出来却没有接听,紧接着又是几次急促的铃声,尔雅按了静音,现在的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没办法和任何人说话。
游荡在马路上,尔雅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硬是伴着秋雨一路走回学校。
“战晴打来电话有事么?”黎渊见闻艾走回来上前一步问道。
“没,没事。”闻艾怕说出来大家担心,于是隐了原因。低头看了看金戈身边的谢诗语,闻艾轻声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谢同学你晚上有地方住么?”
“嗯?”谢诗语抬起头看向闻艾,一脸无辜,“我是来找金戈和尔雅的,呃……”
“我明白了。”见她吞吐,闻艾通透,找尔雅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她们寝室现在一定是一团乱,单就今天晚上她的举动来看,这个谢同学应该不会是简单的尔雅的高中闺蜜。
“住寝室可能不行。”闻艾如实摇了摇头,想了想后张嘴道:“就近找一间宾馆先住下吧。今天晚上也挺麻烦你的。”
闻艾说得很客气疏离,她对谢诗语的态度完全站在了尔雅的立场,似乎在替尔雅与她保持距离。
黎渊听完看一眼闻艾,两人心有灵犀地都没提起金戈自己另有住处这回事。
四个人一同走出医院,谢诗语走在金戈身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金戈顿顿一退身子,“我自己可以。”
谢诗语面上略有些挂不住,却没有缩手,还是悬在半空扶着金戈,“你是病人,要小心。”
金戈没再多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的谢诗语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赶到a市,给金戈打了电话,最近的金戈因为尔雅的事情一直情绪低落,也从没想过谢诗语真的会在这个时候跑来,于是便以晚上舞社活动为由没有去车站接她。
谢诗语倒也体贴地说是不用接站,甚至还自己人生地不熟地找到了a大,摸到金戈的舞社坐在角落看他跳舞,让他深感以外。
她就这么跑来了,他还能说什么,还能再如何苛刻冷漠。
跟着大家一起找到一间宾馆,谢诗语略有些不情愿,看了看金戈受伤的手臂,忍不住说道:“那你的伤……”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他的。”黎渊站在身侧,淡淡说道。
送谢诗语上楼,闻艾和金戈黎渊走出宾馆。
黎渊招手停了辆出租车,扶着金戈上了车,闻艾却站在车外不动,黎渊回头看她,满脸询问。
“哦,我晚上去我姨妈家,你们路小心。”闻艾说着冲黎渊挥了挥手,黎渊只得点头,身边有病号在,也不能送闻艾回去,只好叮嘱她一声路上小心,到家来电便转身离去。
见黎渊他们走远,闻艾一边自己招手停出租车,一边打电话给尔雅。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尔雅虚脱地走回寝室,这时已经封寝了,尔雅只能无助地敲着大门,由拳变掌,最后无力地伏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
阿姨终是听到声音,在睡梦中被惊醒,披了件毛外套拎着手电筒出来开门。
“这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几点钟封寝不知道么,姑娘家家的半夜才回来。”阿姨一边开门一边嘴里絮絮叨叨骂骂咧咧。
大门被开了个缝,冷风呼呼灌进来,尔雅游魂一样挤了进去,阿姨动作迅速地关上门。转身喊住尔雅让她在晚归登记册上写下姓名寝室,尔雅没听见一样继续顿顿往前走,阿姨起急一步上前拦了尔雅。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阿姨抓着尔雅小臂指指点点,尔雅面无表情地一抬头,半长至肩的直发披散着,在门外被风吹的零散,几簇刘海沾了泪水黏在脸上,眼睛红肿不堪,目光呆滞地盯着阿姨,配合着她手里的幽幽手电光,甚是吓人。
阿姨也被这表情喝了一跳,哆嗦着把手拿开,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嫌弃地说了句下次早点,然后碎步溜回房间。
阿姨一走,走廊里半点灯光也无,唯有从一侧的窗户上照进点点月光,撒在漆黑的过道,显得更加幽暗。
尔雅机械地往寝室方向走去,停在寝室门口,里面动静全无,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手抖的半天也插不进锁眼,想拿手机照些光亮,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
尔雅哽咽地长长出一口气,伸出两只手扶住钥匙开门。
门终于被打开,咣当一声似乎撞到什么东西。
安静的夜就这么被无情撕破,尔雅自己也被惊得一滞,心脏突突地跳得剧烈,想要随手开灯才想起来这个时间,寝室早就断电了。
抹黑走进寝室,完全看不清道路。悠悠和战晴晚上回到寝室就拉好了窗帘,这会儿连点月光也透不进来。
尔雅明显感觉到脚下一绊,身体猛地前倾,膝盖狠狠撞像路中的障碍物,随即重重扑倒在地上。然而扑倒的瞬间,一种尖锐的刺痛从小臂传来,尔雅下意识地收缩两手,猜测到手臂该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伤。
呆滞地坐在地上,尔雅竟是又有眼泪聚集眼眶,不知道是因为手疼还是因为别的?!
浓黑的夜再次陷入寂静,只有尔雅咬唇的抽泣声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