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过来的?你不知道?很好!
金戈怒极反笑,转眼看向别处,再转回来时黑色眸子里发出令尔雅不寒而栗的光。
霎那间,金戈猛地低下头,对准尔雅因狡辩而微启的嘴唇狠狠吻了下来,力气之大,令唇瓣相撞瑟瑟发麻。
金戈的吻夹杂着冲动与怒火,灵巧的舌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撬开尔雅的牙齿长驱直入,横扫口腔内的每一寸领域,每一处的搜寻与黏连似乎都在叫嚣着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尔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得骤然瞪大双眼,随即来自唇瓣的酥麻和悸动有如电流传遍周身,这是一种尔雅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带了新奇带了惊恐也带了羞辱。
尔雅被金戈强烈而霸道的气息紧紧裹住,下意识地伸手死命捶打着金戈的前胸,却只换来更深更炙的吻。
挣脱不开金戈的怀抱,却只能承受着发泄一般的强取豪夺,尔雅心里一阵羞愤袭来,漫过了初始的悸动颤栗,充盈至双眼化成滚烫的泪珠。
金戈被滑进嘴里的咸涩拉回了理智,紧箍的双手怔怔松了力道,尔雅借机猛地抽手,狠狠推开身边的金戈。
透过迷蒙的泪水,金戈看到了一双惊恐而怨怼的双眼。
“金戈,我恨你。”尔雅咬牙说出一句,禁闭双眼,泪珠滑落,转身跑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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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顶着一双哭肿的核桃眼回到寝室,其他几人看到她这副样子,都凑上前来关切询问。尔雅不愿多说蒙了被子躲在被窝里,没过多久又隐隐想要落泪。
今天的金戈是她不曾见过更不曾预料过的,他恼羞成怒的样子让她现在想起来还心生畏惧。
尔雅从没想过,她竟然会害怕他。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尔雅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是金戈。
尔雅按了静音,不想听也不想接。
闻艾在自己床边看着蒙头躲在被里的尔雅,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发生了什么,可是见她这么伤心还是头一遭。这时闻艾电话响起,低头一看是陌生号码。
“喂?”闻艾轻声接了起来。
“金戈。”电话那头金戈声音略有些哑。
“嗯。”闻艾差不多也猜到是会是金戈。
“……马儿,马儿她回寝室了么?”金戈顿了顿问道。
“嗯,”闻艾点点头,“你等一下。”说着转身从床铺上下来,走到寝室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介意说说么?”
“没什么,替我多照顾一下她吧。”金戈说完挂了电话。
闻艾在走廊里略叹息了一下,转身回到寝室,寝室里战晴和悠悠都不明所以地看向闻艾,平时她和尔雅走得更近些,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闻艾似乎了解这俩人的心思,只是无奈摇摇头,这事情,她也不清楚。纵然清楚,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路过尔雅的床下,隐隐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伴着浓重的鼻音,听得人一阵憋闷。闻艾轻轻搬来了椅子,站在尔雅床头,帮她把被子扯下来,露出脑袋。
看着尔雅眼角带泪的睡颜,闻艾回身冲其他两个还在窃窃私语的人比了个嘘声。
第二天一整天尔雅都猫在寝室发呆,闻艾也没出去,陪了她在屋里。尔雅不愿说话,闻艾也不多问。
临近中午黎渊打来电话说询问尔雅在不在寝室,她们有没有吃饭。闻艾如实回答说是还没吃。
没多一会儿黎渊便又打来电话说是人已经在楼下,让她下楼来把饭拿上去。
闻艾下楼时黎渊和金戈都在,金戈看上去很憔悴,一宿没睡的样子。从黎渊那里接过午饭,闻艾没多说什么,只是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便走上楼去。
眼见闻艾要走,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金戈突然伸了伸手,似乎想要问出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闻艾在楼梯前顿了顿脚步,又转回身到金戈面前,“我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伤害她。”闻艾说完看着金戈,又补充了一句,“她只是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心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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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天气骤然转凉,早晚温差大的离谱。
尔雅跟着寝室人一起上课下课食堂宿舍,与以前没太大的变化,唯二的不同的地方便是晚上的瑜伽课尔雅请了长期病假,而金戈的住处尔雅也没再去。
金戈还打了几次电话给尔雅,尔雅都没有接。接了又能又该说些什么?!
晚上晚课时,尔雅突然拽了闻艾,“我请你去喝酒吧?!”
闻艾一愣,却见尔雅突然不好意思地一笑,“还记得前阵子战晴突然想喝酒么?原来是真的。”
闻艾想了想后点点头,于是俩人逃了晚课到学校边上的一家小饭店。
憋了近一个星期的话,尔雅终于一次性都说了出来,说道最后忍不住又有眼泪滑落。
“那你对金戈是什么感觉?”闻艾听完尔雅的话问道。
“恨。”尔雅划拉了一把眼泪不假思索道。
“恨?”闻艾微扬了声调,这个傻丫头诶。
“怎么了?”尔雅一扬眉,“我就是恨他。”
“是是是,恨,恨。”闻艾陪着她说。见尔雅又是拿起一杯酒干了下去,闻艾拦也拦不住。
本就没什么酒量,还一个劲儿的喝急酒,几杯下肚便开始胡言乱语,闻艾眼看着尔雅就要收势不住,赶紧掏出电话预备找人帮忙。
结果却被尔雅一个大力把她电话挥了出去,闻艾无奈揉了揉太阳穴,捡起手机后干脆又到了一大杯酒进尔雅杯子,直接喝倒了倒还省事。
又喝了两瓶,尔雅直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闻艾掏出手机拨了号码,告诉对方自己的位置,让他尽快过来。
没过多久,金戈和黎渊出现在闻艾面前。闻艾看着金戈指了指倒下的尔雅。
金戈眼里闪现一丝复杂的光,走上前微躬了身子把尔雅打横抱起。
许是这晃动惊醒了尔雅,尔雅睁眼看到是金戈,竟然疯了一样大喊大叫,死命挣脱,说是不想看见他,让他滚,滚得越远越好。
从小到大,尔雅都很喜欢骂金戈“滚”,唯有这一次,听起来如此伤人。
喝多了的尔雅力气大了许多,嗓门也亮了许多,借着酒劲儿,扰得店里不得安宁,连老板娘都跑过来让他们赶紧离开。
金戈也不管那许多,换了个姿势直接举了尔雅过肩头,大头朝下地就把她扛出店外。
尔雅手脚乱踢乱蹬,嘴里死命大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她这样的怎么回寝室啊?”闻艾有些担心,这还不被查寝的一查一个准。
“去我家吧。”金戈对闻艾淡淡说道。
黎渊快步到路边去拦出租车,尔雅这边许是力气耗尽,终是趴在金戈肩上,再也不动。只是偶尔几个酒嗝,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回到家里,金戈把尔雅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金戈心里有说不明的复杂意味,甚至隐隐的有后悔与自责,回想起刚才在饭店里尔雅说得话,金戈苦笑一声,自己真是愚蠢透顶。
“闻艾,能麻烦你今晚在这照顾她一下么?”金戈关好房门走动客厅对闻艾说。
“你们呢?”闻艾看了一眼。
“我和黎渊先回寝室。”金戈淡淡说道,恐怕马儿醒了,也不想见自己。
“那也好,有我在你不用担心。”闻艾点头。
送走他们两人时,黎渊交代了闻艾一声,说是让她自己也注意安全,闻艾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第二天一早,尔雅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金戈家里,即刻跳下床去。趴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宿的闻艾就这样被她惊醒。
尔雅二话不说当即就要离开,闻艾赶忙拉了她说是金戈不在这里,尔雅这才平复了一些情绪。
闻艾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上午还有课,也该出门了。
接下里的几天,金戈连电话也没再打来。尔雅也从没见过金戈。
周五晚上,尔雅独自去了图书馆,站在书架之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声音略有些大,尔雅忙接了起来
“喂?”因为是陌生号码,尔雅轻声询问,顺便走出借阅室到走廊外边。
“马尔雅么,我是黎渊。”
“哦黎渊,有什么事么?”
“金戈出事了,现在在医院,你能来一下么?”
“现在是晚课时间,没办法随意出入校门,”尔雅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过便挂了电话。
下完课,尔雅从图书馆回到寝室,寝室里只有悠悠一个人在,没多久战晴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屋子就大吵大嚷。
“又怎么了?”尔雅看着战晴问道。
“我的男神啊,街舞社的帅哥,今儿个晚上出事了。”
“怎么了?”悠悠好奇地一探头。
“风车的时候摔了,右手骨折,当时骨头都露出来了,别提多惨了。”战晴说完心疼地捂上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