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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 完结+番外 (明开夜合)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而赵老板的电话始终没有半分动静。赵老板一直盯着腕上的手表,笑得越发得意。

苏嘉言勉力支撑自己不要露出半分焦虑,然而不知不觉很快十五分钟就到了,傅宁砚始终没有打电话过来。

赵老板收起手机,起身哈哈大笑,“那就怪不得我了。”

聂君君顿时急了,抓住苏嘉言的衣袖,“嘉言姐,不是说那个什么三少会打电话吗?”

“我……”苏嘉言愧疚地看着聂君君的焦急而失望的脸,一时哑口无言。

“人都来了,何必还浪费一通电话。”

——眼看形势一触即发,突然之间,从外面传来一个悦耳而略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苏嘉言惊讶回头,果见傅宁砚就站在门口,穿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身形颀长而面容英俊,一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带着几分倜傥的笑意。

苏嘉言顿时松了口气,竟有几分安心的感觉。

白衬衫男人一时也未回过神,半晌才迎上去赔笑道:“三少,你怎么亲自来了?”

“有人为难我的人,我不来有点说不过去,你说是吧,赵老板?”傅宁砚扒开人群走到苏嘉言身边,突然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披到她身上,“下雨天出门怎么也不多穿一件衣服。”

风衣上还带着雨水的湿味,苏嘉言抬眼看去,才发现他的发梢竟也是微湿的,凑近了才听见呼吸有些急促——从医院到这里只花了十五分钟,显然是来得匆忙。她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赵老板脸色一变,然而还是笑道:“我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三少的女朋友,失敬失敬。”

傅宁砚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是信步走到聂武跟前,“偷钢管的是你?”

聂武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偷钢管。”

傅宁砚挑了挑眉,“你没偷?那我怎么听说是人赃并获?”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床底下有一袋钢管。”聂武忿忿别过头。

傅宁砚将目光转向赵老板,笑问:“赵老板,你怎么看?”

他这笑苏嘉言极为熟悉,三分狡黠三分试探剩下几分意味不明,她陡然心惊,莫非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

赵老板也跟着一笑,“既然三少你都亲自出马了,那让聂武把偷钢管的钱补上就算了。”

“嗯,赵老板很是宽宏大量。”

赵老板嘿嘿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偷钢管可以不是大事,不过……”傅宁砚顿了顿,“监守自盗赵老板又该怎么处理?”他转过身来盯着赵老板,目光凛然犀利,声音更是严肃冰冷。

第8章 杀伐决断



赵老板脸色顿时一变,但面上依然带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呵呵一笑,“三少说话我怎么听不懂。”

“没关系,我多的是时间让赵老板慢慢听懂——钟凯。”

穿着正装的拿着一只公文包的钟凯应声而入,他脸色和傅宁砚一般沉冷,看着赵老板面无表情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赵士德,在煌安地产工作五年,利用包工包料职务之便擅自更换材料,抽取回扣,从中谋利,给煌安造成直接经济损失共计348万,又私自克扣拖欠工人工资,给煌安地产声誉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这是调查报告,煌安有权针对你的行为进行起诉。”

围观工人未曾想事情还有变故,听钟凯说完面面相觑,都低声议论起来。

赵士德霎时之间面如死灰,踉跄一步瘫坐在床板上,过了片刻,他好似突然回过神来,起身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傅宁砚的左手:“三少,三少我是一时糊涂,念在我弟弟为傅家卖命的份上,千万不要起诉我啊!”

傅宁砚冷笑一声将其甩开,“傅家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上次我哥警告过你,本以为你会有所收敛,现在居然为了私怨随意栽赃陷害,欺男霸女,傅家的招牌不是让你用来为所欲为的!”

赵士德扑通一声跪下,死死抱住傅宁砚的腿,“三少,三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啊!”

傅宁定定看着正前方,面沉如水,任由赵士德痛哭流涕也没有半分动摇。

就在此时,钟凯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接完电话,神色突然一慌,凑到傅宁砚身旁低声耳语一句。傅宁砚目光也是微微一变,然而不过刹那,又立即恢复冷静克制的模样。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出现在门口。

老的那位五十多岁,面上罩着一股寒意,静静站着便有渊渟岳峙之势,他也不看大家,声音平淡却是不怒自威,“傅家处理一点家事,还请各位暂时回避。”

话音刚落,围观的工人立即作鸟兽散。聂君君看了苏嘉言一眼,也上前扶着聂武离开。苏嘉言也打算离开,傅宁砚却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她不禁微微一怔——傅宁砚体温低得吓人。

老人看了冷冷看了苏嘉言一眼,“这位小姐,麻烦你暂时回避。”

“嘉言不是外人。”傅宁砚冷声回应。

老人冷哼一声,目光从苏嘉言脸上扫过,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赵士德,又转向傅宁砚,“你让一个长辈对你下跪,看来这几十年的规矩是白学了。”

“我只知道工作上我是上司,他是下属。”

“孽障!如果没有老赵的弟弟,你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父亲,”傅宁砚毫不畏惧地直视老人,“我以为公私分明这一点您理应比我更清楚。我可以为老赵养老送终,但我绝不允许无能的下属进来腐蚀傅家基业。”

说完,他突然松开苏嘉言的手,抬手面无表情地将缠在右手手臂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解下来。

“三少!”苏嘉言低声阻止。

傅宁砚不为所动,依旧异常冷静地拆着绷带,不过须臾,手臂就露了出来。

一道一指长的伤口横亘在手臂之上,伤口缝着线,但仍能看出深度极深,暗红狰狞,极为可怖。

苏嘉言不禁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傅在煌和他身侧年轻男人目光也是微微一变。

傅宁砚却毫不在意,“去年徐家湾三期工程,赵士德拖欠工人工资至今,这是昨天晚上一个走投无路的工人砍的。”他声音极其冷静,“若您继续任人唯亲,我相信下一次受伤的就不再是我一条微不足道的手臂。”

他从钟凯手里抽出材料,扔到赵士德面前,“这些资料我收集了一年,若有一分夸大或者作假,我自愿辞去总经理一职。”他抬眼看着傅在煌,“您若有心让我继承家业,就不要再处处掣肘……父亲,我毕竟是您的儿子。”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声音低下去,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倦意,目光亦是冷寂萧索。

傅在煌静了很久,方才沉声说:“让老赵辞去负责人一职,不准起诉——宁墨,我们走。”

站在他身侧的年轻男人拍了拍傅宁砚的肩,“宁砚,多回家看看。”末了将目光投向苏嘉言,微微欠了欠身,便扶着傅在煌离开了。

傅在煌和傅宁墨离开之后,苏嘉言立即上前帮傅宁砚把纱布重新裹好。她低声说:“三少,谢谢你。”

傅宁砚面上的肃冷之色终于退去,又恢复平日里捉摸不透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笑着说:“不客气,不过如果宝贝你要是现在亲我一口当做回礼,我一定更高兴。”

钟凯轻咳一声,苏嘉言面上顿时泛起一层薄红,“我送你回医院。”

“不去医院了,”傅宁砚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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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言已有很多天未到栖月河的别墅,从浴室的窗口看去,半山的树林和远处的高楼都隐在苍茫的雨雾之中,倒有一种如诗的意境。

傅宁砚右手不便,不能自己洗澡,这个尴尬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肩上。她将浴缸水温调到适合,踌躇又踌躇,还是喊了傅宁砚进来。

傅宁砚大约是有心看好戏,走进浴室之时依然穿戴得整整齐齐。她窘迫不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帮他脱衣服。

苏嘉言低着头,此刻脸颊上晕着一层薄红,比上等的胭脂匀开更加动人。傅宁砚多日没有碰她,此刻鼻息间全是她发丝幽微清浅的香味,一时有些情|热。便将她的脸抬起来,重重地印下一吻,他感觉到苏嘉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哑声说:“继续。”

苏嘉言顿觉羞赧,却又不得不照做,眼下一边接吻一边为他解开纽扣的情景,竟有几分真正情侣的意味。这个诡异的念头一冒出来,苏嘉言立即将其推开,“三少还是好好洗澡吧。”

傅宁砚忍不住轻声一笑,也不为难,只用好似带着温度的目光跟着苏嘉言白皙的手指游移。衬衫……西裤……很快傅宁砚就只剩下一条内裤。正常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无心的撩拨,此刻他已是半硬的状态。

这样的折磨已到了苏嘉言的极限,她转过头,耳垂红得几欲滴血,“三少自己来吧。”

傅宁砚一笑,终究未曾为难她,自己脱了内裤躺进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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