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揉了揉冬香的小脑袋,安慰道:“这不是没事吗。”
然而她在心中也同时调出了系统资料,黑色的字体赫然写着「宁王:30」。原来刚刚的系统音并不是她的幻听。
那声「宁王对您的好感度+30」,让秋香大惊,根本摸不透宁王对她好感增加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即将看到华夫人冷遇她吗?秋香不解。
耳畔,夏香指着冬香的脑袋道:“就知道你个小吃货早晚会误事,现在还差点连累了秋香!”
“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叫石榴姐煮的粥那么好吃。而且你不是也喝了两碗多吗!”冬香抹了一把眼眶的眼泪。
夏香脸一红,恼道“你怎么就不记些别的事!”
“好了,好了,这回是我错了!”冬香撒娇:“以后秋香姐要是有什么事,我保证为她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秋香听她如此说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勉强一笑,她道:“上刀山下油锅倒是不必,我现在有件事要你帮忙。”
夏香与冬香见她笑了,也放下心来。冬香迎上她的目光,白净的小脸红扑扑地:“什么事,我一定听秋香姐吩咐。”
看着冬香真诚的眼,秋香总算有点欣慰,她倒不是白白费了心神。
只见她沉下脸来,换上一副郑重的表情。安静了一会儿,她的语气显得有些疲惫,大抵是方才与宁王对峙让她心力交瘁。
她对冬香道:“你现在一个人去向夫人请安,把刚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夫人,不可有一丝隐瞒。”
冬香苦了一张脸:“秋香姐,那夫人知道了这事还不得罚我。”
夏香插嘴道:“难道你以为你不说,夫人就不会知道了吗?你如果主动去请罪夫人可能还会心软。”
秋香倒也不是想要华夫人罚冬香,不过夏香已经如此说了,她也不做辩驳,便来个顺水推舟。她道:“放心,夫人舍不得罚你的。”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向夫人请罪。”冬香皱着一张脸点头,然后又问:“那夏香和秋香姐呢?不去给夫人请安了?”
夏香也向她望去,只见秋香拧起好看的细眉,失了血色的唇瓣紧紧抿成一道线。气氛突然有些严肃起来,两人即刻屏住呼吸等待秋香作答。
谁知她倏地叹了口气,又对两人笑道:“夏香她先陪我回房上些药再去夫人那里,这乌青的痕迹吓到夫人就不好了。”
她指了指被宁王印下指印的脖子。
“好,我知了。”冬香恍然大悟。而夏香却隐隐觉得她没讲真话,到底和她太过熟稔,只觉秋香此时想得定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最终夏香倒也没说些什么。
等冬香摸着肚子离去后,便见秋香垂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擅长这些花花肠子,也不擅长阴谋诡计~
- -,我只擅长调戏妹子!!
11Chapter.10计谋
夏香顺着秋香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她正垂眸看着一楼的大堂。此时宁王正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然后轻笑,于是秋香便移开了目光。
秋香轻声对夏香说道:“夏香,我们回房吧。”
***
经过冗长的回廊。两人上了三楼,四香的房间隔得很近,都被安排在了华夫人客房的左右。两人进得屋子只觉光线暗淡了几分,四周窗户紧闭,大雨闷声敲打着窗沿。
秋香拉开椅子,在桌边坐下,又为自己和夏香倒了杯水,绝口不提上药的幌子。
两人面对面静坐,此时谁也都没有开口的趋势,似乎都各自有着心事。面色虽略有不同,却都隐隐带着担忧,途中夏香打量了秋香几回。
最终沉不住气的还是夏香。她挪开杯子对秋香道:“秋香,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看出来了?”秋香道。
“你还能瞒得过我呀?”夏香掐着腰板起脸来,面上佯装着肃然,可被秋香那带笑的眼一看,就立马破了功,她下垂头暗自恼道便听秋香开了口。
她道:“我也不是有心要瞒你,这几日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多,也不知要从何讲起。”
“是呀,秋香。”夏香说:“我就觉着你今天不太一样,平日里你可不会与春香吵架。对上宁王我还知道你是因为冬香的原因……”
夏香边说着便用不解的眼神望向秋香,可她全然没有怀疑秋香的心。
这让秋香放下心来,她虽与前身有不少区别,但所幸原来的秋香在夏香心中的地位太过崇高,现在只要她不是太超出,她一时倒也不会怀疑。
“其实这与昨天夫人同我说的话有关。”秋香静默了半晌幽幽说道:“我想你定然知道宁王与太师在朝中不和的事。”
“略有耳闻。”夏香蹙眉道。
秋香此时也沉了一张脸,只见她抿了抿唇,目光显得游移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夏香疑惑万分。
她轻声喊道:“秋香?”
秋香听罢,朝她游移的目光忽然停下,她闭上眼把黑眸中闪烁的微光收于眼底,一丝不落。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之后她深呼吸一口,似乎终是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
她对夏香招了招手,夏香会意便附耳凑上。
屋内一片阴暗,唯有透过窗户的间隙,那微弱的光线才进入室内。可惜天空是一片灰暗,细小的光亮带不来曙光,只给阴翳的空间内笼上一丝暗淡的色彩。
秋香的语音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但两人离得极近,黑色的秀发交织在了一起,即使是细弱蚊鸣般的说话声,也被夏香一字不落收入耳中。可惜旁人却只能看到秋香一张一合的嘴。
所有的余音被暗哑的雨声所覆盖,耳中只留下轻微的嗡鸣。
夏香的那张俏脸从紧张到讶异,从讶异又变幻成了仓惶失措。只见她暗棕色瞳孔兀自向内收拢,眼里的光芒竖立成尖针一般。
那是个极为吃惊乃至恐慌的表情。
同时她的呼吸开始急促,在近几无声的房间内尤为刺耳,与秋香的呼吸声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不知秋香在这个时候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下一瞬她忽地拉向秋香的衣袖,叫道:“你是说宁王想要——”
——造反!
这两个字她还没有说出来,便被秋香的手捂住了嘴,危险的字眼顿时化为呜咽。
秋香眼里露出一丝厉色,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虽说这里只有她们二人,可就怕隔墙有耳。这话传到外人耳中,她们不死也得褪一层皮。
等夏香会意,秋香才把堵住她嘴的手放下。她道:“夫人本想让我看紧府内的那帮下人免得出了内鬼,想我要是依旧和颜悦色怕是治不了他们。可如今与宁王的赏赐一下来,怕是传到夫人耳中便要对我疑生了间隙。”
她蹙眉,直把甜美的长相承托出几分深刻。
“怪不得你今天要对上春香了,原来是夫人让你摆的架子。”夏香道:“不过夫人那么信任你,怎会对你生出间隙?”
秋香垂眸,摇了摇头。
“夫人虽对我们疼爱有加,可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她张了张嘴,一字一句尤为清晰:“——伴君如伴虎,这道理也是一样的。”
夏香沉默,思考起她的话来。房间内又安静下来,除了暗哑的雨水只剩彼此的气息,若有似无渐轻渐缓。
“那秋香,你想要我做什么?”片刻之后她看向秋香。她看上去虽年轻,可也不是蠢人。秋香如果只是想向她解释其中的缘由,大可等到晚上。
何必弄得如此神秘。
所以,秋香定有事要她帮忙。
而秋香听了此话,便对她微微一笑,在心底暗叹一句夏香聪明。点头,再次凑上她的耳畔。
如同上次一样静若无声,除去窗外的雨幕外无人可知。
***
苏州城被笼罩在雨幕中,失去了几分鲜活的色彩。
一切显得无比安逸,除了这家客栈中的一处。某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妇人,正发着怒。
在秋香二人来到华夫人房间时,华夫人正对着冬香发火。从华府带来的香炉被砸在了地上,香灰撒了一地,冬香委屈的跪在她面前缩成一团。
“早知道你拎不清,一天到晚就知道闯祸!”华夫人骂道。
唯有一人冷眼旁观勾勒了嘴角,那是春香。她静静立于华夫人身后,看她们的眼神满是幸灾乐祸。
夏香一进门就瞪她一眼,然后跑到华夫人面前为冬香求情道:“夫人,冬香也不是故意的。”
“不许给她求情!”华夫人厉声说道,那尖锐的目光把人震慑原地:“你当时也在场,算算年纪你比她大两岁,怎么就看不住这丫头了!”
华夫人虽则是数落夏香,可说话的同时瞄了一眼秋香。
谁都能听明白这言下之意,冬香夏香秋香里,她最年长,可结果连最小的都看不住,哪里还能替她看住华府其他的下人。
华夫人分明是在对她说:秋香,我对你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