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反常,放在如安子轩一般敏感的女子身上,多少是看了出的。便是忽然地一拥而上,那先前由着慌乱而泛红的眸子里早已在下一刻泪眼朦胧了上。
“哥……我害怕……”哽咽间是断续的吱唔自语,“我怎么都过不了秦之那一关……心里好难受啊……哥……”
是欲伸手安抚的点滴,却又生生是将那抬起的掌心放了下。安君轩闭上眼,便是任由这面前人攀附而上,好似的一番折腾。
他果真还是不愿去揭穿了她,毕竟在他眼里,她是他独一无二的血脉嫡亲。
“子轩,”思虑下竟是些许颤抖的音调,安君轩俯下身,轻吻是那一处熟悉的额尖,“回家吧。”
她是从未想过这番的结果,以为是要翻江倒海的种种,却在落幕时不过寥寥几行。
不知为何涌起的不安,却只在点头顺应间喃喃了去。
“哥……”欲言又止,满目凄怆。
是知其中蹊跷,却不知如何化圆。
昏暗灯光下是男子狐媚的一张面,而那一头的娇媚是如此这番绰绰点点,叫人是目不暇接的几分。
“凭我的了解,我可不觉得这安君轩能这么容易上了钩。”话语里是特有的娇柔做作,眯起的眉眼间些许是信之不过的纷然。
“那又怎么样?”掐断的烟头下是早已成拳的手掌,男人抬起眼,眸子里满是一方难测的神疑,“不管事情进展到如何,她安子轩也逃不过我的手心不是么?”
是讽然的笑意,胸有成竹的估计,
“毕竟当日,我再怎么也没有狠心到叫大夫把我自己的孩子给拿掉啊。”一番的平铺直述,冷漠音调下是怜悯全无的分毫。
“那小妮子难道就真得单细胞到连这样都感知不出?”是轻蔑的几分,高音八度下的惑然。
“谁知道呢……”重叠烟圈下是模糊了的一张面儿,男人眯起眼,慵懒间几分若醉意,“这样的女人,换成送的我都还觉得勉强不是么?”
“不过,你说这要是被发现了,我岂不是真正要离开安氏了?”看似是不定,却是浑然不知的漫不经心,“不然你也给我设个计,好让那安大公子来个束手就擒?”
而这话语里甚是有些笑意在的,女子昂起头,一双媚眼间是星点的鬼魅。
“你看你,”反手拥上的是那一处纤腰下的粉饰盎然,男人俯首而下,却是立地禁了声,“心里卖的都是什么鬼主意。”
“行了吧你,”是嬉笑间的推搡,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嗔,“别把你那些个坏习惯带回家里来,小心老娘我控制不住制了你。”
便是迎头而上的纷然笑语,耳语间是叫人面红耳赤的逗弄。
明媚下一片是树荫下的点滴零星,疏影横斜间一张是愈渐恢复了的面。
未央抬起头,眸子里是这些日子以来少有的笑意,
“流火,今天天气真好。”
是宛若孩童般的点点欢愉,却也是这番叫人舒心。
“要不要出去走走?”回过神是关切的温柔,几步是在那面前人身边坐下,轻握的手掌间满是熟悉的暖流,“你也在家待了好几天了。”
顺从地点头随从,落下的是一片干涸的心痛。
而风卓然还是大了些,顺手将随身的披肩予那身边人盖上,流火眼里是些许欣慰的几分。
她着实是高兴着的,对于身边人长久以来终于展开的笑颜。
只是伤疤终究还是会结痂,小心触碰间也避开不得那些个外力的揉捏。
未央低下头,眸子里满是几行寥寥音讯,
“回家吧,之前是我不对。”
是熟悉的号码,近若诚恳的歉意。
“怎么了?”轻步而上的眉眼间是略显困惑的点滴,未央摇摇头,眯起的眼里神情难定。
“流火,”阳光直泻,一缕烟云,“你说,如果一个伤害你很深的人忽然跟你道歉,你会接受么?”
她终是料想到了这话语背后的缘由点点,是不愿接应的题头,却又无从选择。而面前人曾经的痛楚纷然是叫她怎样也不愿再让她去飞蛾扑火的执拗。
指尖流动下是轻触的号码,熟悉的名牌间却是早已陌生的对话。
“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是质问、或是不安下的些许求饶。流火低下头,身边人牵起的手掌间突觉是冰冷的困惑。
“不是说过了么,”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方屏幕上的闪烁,他料想到了她的几番苦苦挣扎,也想到了这寥寥几行间的字字句句,“你跟了我,我放了她。”
强硬且不容退路,言语间满是嘲弄这番失魂落魄的顿挫抑扬。
流火回过头,遇见的却是未央的一双浅眸,便是只好陪着些假意的笑容,垂眼间指尖竟有些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要这样,和平解决不好么?”
“哦?”意想不到的答案,却是毫不犹豫地决然,“不是很早就说过了么,我喜欢你。”一双狐媚下是顿然几分笑意,“当然了,我更喜欢看你难过的样子。”
他着实是被她吸引着几分的意味,只是她还不足以叫他放下手中玩味十足的棋局。
这是早已布下的阵局,若不是她的临时出现,也不用他的百般清场。
穆慈垂下眼,眉间是轻皱的缠绕,而笔尖淡然是灵动字体下的触及,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得是连自己都发现的纠结万分,o(╯□╰)o
还希望各位看官得以谅解的说。
强调强调:到目前为止,寡人真的是没有BE的心哦~╮(╯▽╰)╭
☆、旧事逐寒
一眨眼却又是过了几些日子的功夫,即是心神不定下,未央却也依旧同流火好生地处着,时而的谈天说地叫人是不由地想起曾经那个灿烂花开的面儿来。
这多少也是叫流火放了心,便是稍作整理了一番后,重回了安氏那些个朝九晚五的日子。
若是说于安氏流火是孤独的,倒也不尽然,此刻面前这个手舞足蹈的姑娘或便是流火在这里所结识的或是仅有的朋友。
她叫米醋,没错,就是这个米醋的米醋。听上去是叫人笑意纷然的名字,而面上也是讨人欢喜的青涩活泼。
自流火来的第一天,这个叫做米醋的姑娘就开始同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直到是知道那一处竟也是来自曾经记忆里的古老镇子时,便是自此愈发粘着流火了。
而这一日,两人却是恰好地说起了从前的镇子。
“我还记得那个桥边的大槐树,小时候躲猫猫最喜欢藏在树下了,不过就是老被找到。”米醋摊着手一脸无奈地说着,却倒也是叫人欢愉的气氛斐然。
“那棵树应该是有些年纪了吧,”流火笑着回应着,脑海里却不知为何闪现出曾经那出叫人熟悉的苍老,“从前爷爷在的时候,我们也会常去那里散心。”
“对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追问,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跳跃的精灵,“所以流火姐,你们那个时候是住在哪里?”
记忆里依旧是那处矮小的房子,慈祥的老者是于门口微微挥着手的模样,温馨是散落一地的片余。
“听说那一片后来被强拆了呢。”扬起的话语里满是惋惜,米醋抬起眼,却是遇见对眼人面上忽然涌起的片刻哀伤,“流火姐,你怎么了?”
而那处方才回过神来眸子里,浸透的是叫人不知所措的复杂感触,“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些从前的事,情绪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僵直的笑容间是极力掩盖的不安,米醋看在眼里,便也是再未接应了下去。
只是谁也不曾知道,时光的另一侧,踢踏的鞋尖映照出的是一张变化莫测的面。
连恩二低下头,本是想要借机惩处两人的念头在听得几番对话后生生是被压了下。
这是有所听闻的镇子,还有那些许叫人熟悉的称谓。
却是思虑间,猛然想起几年前那桩几近是惊动了众高层出动方才得以摆平的事件,回过神来,那方娇媚下却早已是计上心来。
这一边的两人却自然是毫无察觉,就这番聊了好一阵,又怕是那连恩二忽然找上门来,便是悻悻停了下。
只是回忆是如潮水般的挥之不去,流火定了定神,反身回到了案头。
却是忽然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的失魂落魄。
早已是泛了黄的陈年档案上,生生截下的是当年那处破碎的砖墙瓦砾。甚至是清晰可见的细枝末节,还有烟灰下一双无助上扬的干枯臂膀。
纵然是粉饰了千万遍的曾经,如今也是女子心中难以遏制的愠怒。
手忙脚乱间是欲试图找出这一处资料的源头,而凭空而现的只言片语似是利刃,直入人心。
是再次提点下初衷,带着些女子特有的倔强,在这一刻,蜂拥而上。
连恩二低下头,甚是满意地望着窗前女子这一副如火如荼的神情。而转手通了的电话里满是那处叫人熟悉的油滑语气。
“怎么了,大白天地扰人清梦?”似是笑语,兴致盎然。
“你还记得当初那件强拆案么,”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点滴怨恨,却是转瞬即逝的些许忿然,“还有那个不知什么原因被锁在屋里的老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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