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原來一直耿耿于怀,包括十多年前的事情,也包括安永远來我们家之后,你的态度和做法,今天,我突然间释怀了,我原谅你。”
艾欣然的身子忽地一怔,“斯铭,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欣然是我收购的,你放心好了,因为无论怎么样,你的钱,最终还是我的钱。我只不过是以商业的方式,将她兼并而已。”他说完,还调皮地冲着她挤了一个眉眼。
“我爸呢,在楼上书房吗?”卫斯铭站起身,便要向楼上走去。
艾欣然忽地笑了起來,笑容带着一抹悲戚。她不单单是征服不了自己的老公,她更加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说什么,欣然是被他收购?!他是什么意思?!
……
卫震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刚刚在书房的卧榻上躺了一会了。
“进來。”他沒有起身,而是转了个身,面瞅着门外。
卫斯铭修长的身影走了进來。
“爸。”他叫道。
卫震原本有些阴沉着的脸色一转,眼眸一亮,“斯铭,这么快就回來了?”
卫斯铭轻笑着摇头,“我还沒有走,明天下午的飞机。”
“哦。坐吧。”卫震从卧榻上起身,半躺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英武的脸颊,和自己当年的时候,很像很像。
“爸,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或者说,太残忍?”卫斯铭的眸子,带着一抹疲惫,整个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哎,,”卫震长叹一口气,“别想那么多,你不是故意,而一切都是个人所为。人的经历越多。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反而越容易陷入执迷的极端。你妈妈是,我,也是。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卫斯铭从书房里出來的时候,艾欣然已经不再客厅,他匆匆离去的脚步一顿,“刘妈,我妈呢?”
刘妈从厨房里走出來,擦着手说,“太太说头有些痛,回房间休息去了。”
“我有事情,要出一趟远门,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多留心,照顾我妈吧。”
“哎,好,应该的,少爷。”
他看了刘妈一眼,转身离开。
刘妈看着卫斯铭走出的背影,也有些叹惋。她在厨房里听见艾欣然和卫震再一次争吵起來,也知道艾欣然的性格,这么多年,她替她心疼,替她觉得委屈。
卫斯铭开着兰博基尼回到别墅,泊好车。视频吩咐李白木和周扬,分别把军中和外面的人员安排好。
周扬其实是名义上的其名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暗地里,却是他的保镖。他手下的三区保镖,名义上全都是其名公司在中国的员工。
天渐渐暗了下來。开门,发现房间里的光线也特别暗,暗到他的眼睛一晃。灯骤然亮起,华丽的大吊灯炫白色的灯光,化成一根根利剑,直接刺进他的心脏。
他一步一步走到客厅,鞋子也沒有换,径直走到沙发上,慢慢地坐下,突然感觉沙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硌到他。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别污了少爷的住处3088
卫斯铭从沙发上站起來,掀开沙发厚厚的垫子,赫然发现,他刚刚坐着的地方,竟然是结婚时候,他给她买的鸽子蛋大钻戒!
旁边还有一张白金卡。他以前给她的钱,她一分都沒有花。
一直以为她找个地方藏起來了,却沒想到是藏在了沙发底下。若不是他刚刚坐得比较巧,他是不是都很难发现?
他将钻戒和卡拿在手里,环顾四周,似乎,空气中,满满的,全都是安永远身上的清幽的味道。自从她住进來,客厅那黑白色调被她换成这么花哨的颜色之后,他都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适应了这样花哨而有不失温暖的颜色。
他很想她。很想见到她。说不清楚心头的感觉,好像,是心里缺了一角,那一角又似乎是被撕裂开來的,滴着血,咧着伤口。
缓缓举步,走到二楼,來到卧室。自从她和自己发生关系以后,她就住在他的主卧室里。被子乱糟糟的,似乎还存留着他们最后一次在床上欢爱的痕迹。
他走到床边,坐下,摸着柔软的被角,身子骤然向后仰去,伸开手臂,他闭上了眼睛。
翻身,将自己深埋在柔软的存留着她的体香的被褥里,他紧紧地拥着被子,双眸火辣辣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永远也见不到她的感觉。
一念至此,他的心头宛如被万千蚂蚁,撕咬得千疮百孔。
……
安永远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身子骨头都有些僵硬,全身仿佛石化一般。
为什么,她怎么了,她明明已经睡好了啊,为什么就是睁不开眼睛?
“远远,我回來了,怎么样,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子,是不是很漂亮?以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邵年军低低的声音传过來。
什么,一直住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安永远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却无济于事。邵年军,是邵年军的声音,他究竟带我去了哪里?
邵年军将安永远从车里抱出來,继而走进一栋欧式建筑风格的别墅里。
有几个佣人在旁边伺候着,为他开门,准备好房间,接过行李安放好。还说着一些流利而动听的法语。
安永远紧闭着双眸,脸色有些苍白,整个身子被围在一个雪白的毛绒毯子里,甚至连脸颊也半藏在期间。佣人都懂事,沒有一人多嘴多舌,或者多说一句。
邵年军将她温柔地放到床上,两侧佣人已经整理好床铺。他轻柔万分地将她放到床铺上,亲自结果佣人手中的被子,为她盖上。
将佣人全都指派出去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这几天她一直昏睡着,也沒能吃东西,整张小脸有些泛白,有些憔悴,他满眼怜惜地将她拥住。
“远远,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们到家了,这是我们的卧室,你看看,温馨么?你是不是很喜欢?”
他捧起她的有些冰凉的脸颊,将她抱住,紧紧地扣在怀中。
却看到,她的眼角,有两行清泪,慢慢悠悠地流淌出來。
“远远,你这是幸福的泪水吗?你为我们感到幸福,对不对?”邵年军满心欢喜,他自言自语地说着,俯身低头,吻去了她的两滴泪珠。
许久,他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找出医药箱,拿出针剂。
“再來一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针,你再睡一觉,等我安排好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都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再也不分开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明明晃晃的针剂,朝着空中推送,看到针管里的空气全无,他撸开她袖口,露出纤细雪白的胳膊,便要扎下针。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直接让他的动作有些停滞。
他用法语问,“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不准來打扰我的吗?”
“实在对不起,先生,但是老先生來了,他的车子已经驶进了院子里。”
“什么?”
邵年军慌了,他赶紧起身,将针剂放进了医药箱,扣好,又打开橱柜,将药箱放了进去,藏了起來。然后又焦急地看了一眼安永远,将被子猛地盖过她的头顶。
之后便匆忙地冲下了楼。却见迎面走來的邵明,一只脚,刚刚踏上楼梯的第一蹬。
“你做什么,这么慌张?”邵明严厉的声音传來,他的双眸透着一股精明,神采奕奕,精神矍铄,虽然说出來的话很威严,但却更能彰显他整个人的硬朗的气质。
“爸,您怎么來了,沒什么啊,我这不是急忙下楼來迎接你的么,我本想着明天去见你的,好给你个惊喜!”
邵年军冲下了楼,立刻伸手硬是扶着邵明走到沙发上坐下。
邵明的脸色阴沉着,瞪了邵年军一眼,“你不知道,你油嘴滑舌的时候,往往都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然后想法设法瞒住我的时候。”
邵年军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见邵明的时候,邵年军从來都是我形我素,因为他远在中国,邵明即使想管,大不了用他的眼线來监视自己;而一旦涉足法国,他不得不害怕邵明,因为他是一个很讲究手段的人。哪怕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只是觉得以前有些对不住你,从现在开始,我决定要好好接手盛世,将盛世的市场打造成为世界顶尖的巨擘型公司。”
“哼,你翘什么尾巴拉什么屎!你那点小心数,我能不知道?”邵明又是瞪了一眼说大话的儿子,眼睛却是往楼梯上面的方向瞄去,“我听说,你这次回來,还带來了一个雪白的大包裹?”
邵年军立即摆摆手,“哪有什么东西,我什么都沒带啊,爸你都听谁说的,纯属于瞎说。”
邵明一摆手,将身后的佣人全部退下,他重重地敲着手心里的拐杖,“邵年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谁从中国带了回來!你竟然不管不顾我对你说的话?!你想和我对着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