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双脚发软,整个人往下缀,他原来无动于衷的手伸出来,变成她强有力的支撑,让她不至瘫软在地。
方淳伟胸口上的血淋淋的枪口还历历在目,她不敢去想这个弹头是从他身上哪个部位挖出来的。
曾以为自己很坚强,只有当真正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让我看看……”
她伸出的手是颤抖的,试图去拉扯他的衣服,克制住自己心中无尽的恐惧,想看的无非是他伤口的位置。
他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手,不留余地的抓住,不容挑衅的决断。
“让我看看……”
她仰起头想要威严的看他,强势早已在泪眼朦胧中化为乞求。
两个人纠缠着。她的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衬衫被扯得皱成一团,也没让她得逞。
无计可施下,她叫嚣着低头去咬他,咬在他抓住她的手臂上,发狠的咬住,他越是用力抓着她,她越是用力的咬,早忘了自己是如此的尖牙利齿,隔着衣服,她开始尝到血腥的味道。
他眉心微动,却仍旧不松手。
“让我看看……” 她哭了,连自己都分不清,泪水和着血腥味混入口中,苦涩难当。“让我看看……”
这哭声哀怨霸道,不是苦苦哀求,而是想耍赖的孩子命令着大人,只是这命令里有说不出的酸楚叫人心疼,无法拒绝。
他突然松手,她有些狼狈。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衬衫上才扣起的两颗扣子,手的颤抖怎么也停不下来,两颗扣子在她手里像是被锁住的死结,扯了半天。慢慢解开好容易解开的衬衫,白色白色布料下的鲜红让她呼吸停在了这里。
一个骇人血窟窿,虽然被一块整齐的纱布盖着,可渗出来的血已经将纱布全部浸湿,找不带一点白色,血开始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落在黑色西装裤里消失不见。她的眼泪也跟着一滴一滴止不住的往下落,落在心里却已悲伤成疾。
他再没有抗拒,甚至没有动,感觉这她的手指轻柔地从血窟窿上走过,然后默默地想要拉好衬衫,“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你给我站着,别动。”
她推了他一把,让他靠在盥洗台的边缘上,身体紧贴着他,暧昧地将他制住。她的手从托盘里拿出药水,到再说纱布上,然后将浸湿的纱布重新覆在伤口上。本来应该很小心的,她的手劲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加重了几分,原本以为他倒吸冷气的声音能让她有种报复的kuai感,但整个浴室安静好像只听得见她眼泪落下的声音。
“你的手法很好,受过专业训练?”
她转绷带的手顿了顿,“很久很久以前,我常常帮一个人包扎,我的手法是他教的,教会了我,原来是要为他服务的。久而久之,倒成了他的专职护士。”
她和董鸣相遇的那天晚上,他就一身挂彩,按理说她应该习以为常才是,但哪个女人会愿意看见自己心*的男人满身是伤?可她*上的这个男人偏就是个不省事的人。
起初,她对他吼,“董鸣,你又跟人打架了?”他连哄带骗的将年幼无知的她蒙混过去。结果是,意见接受,行动照旧。
硬的不行换软的,“董鸣,你怎么又跟别人打架呀?瞧这一身伤就不疼么?我看着都心疼。”
他心疼她,在她面前赌咒发誓,“为了并不让我媳妇儿心疼,以后他们再怎么犯浑,我也不跟他们计较了。不然……”
“不然怎么样?”
“不然……罚我给媳妇儿送半年饭盒、打半年热水、拖半年地板!”
“这些事儿不一直都是你干的吗?这也叫发誓?”
所以这种誓言是有期限的,还不到半年他又犯了。
这下她终于使出杀手锏,“董鸣,你再跟别人打架我就跟你分手……我说到做到。”
她知道自己是不舍得的,但总要吓唬吓唬他。而这招真的管用,比什么都管用。
所有人都说董鸣是个小混混,都不希望她跟他在一起,可是在她眼中,董鸣就算是个小混混,也是一个能拿着国家一级奖学金考进国防大学本科和研究生,比世界上所有男人都知道心疼媳妇儿的小混混。
她*他的同时,他也*着她,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岁月。
“歪了。”
肖铭冬的声音将林品言从甜蜜的回忆中拉回来,走神的时候绷带歪向一边,她重新将它们调回正常轨道,继续手上的动作,绷带卷在他身上越滚越小。
“想到什么?笑得嘴角都弯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摸嘴角,脸上泪干了,只剩下泪痕,而嘴角正微微扬起。她摇摇头,不想在他面前谈到董鸣的事儿。
“想到你的那个‘他’了?”
她没有回答他,灵巧的双手把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最后漂亮地固定在他胸前,终于看不见那触目惊心的红。
他轻轻推开她,径自将衬衫重新穿好,转身走出浴室,回来是他手上握着一只黑色欧洲古典小瓷瓶,递给她。
她打开,里面黑黑的看不见,好像有点白色的粉末沾在瓶盖上,
“这是什么?”
“方淳伟。活人带不走,你把这带回去,我也算不负所托。”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这个并非他地盘的异国他乡,这比把个大活人弄出国还要难。难以想象他是怎样在重重包围中将方淳伟送出去,又是怎样得到这一小瓶比金子还珍贵的粉末。这是她从不敢想的结果,他却做到了。
而他几乎被子弹贯穿肩胛,只要再偏一点点,她等来的只会是另一具尸体。
这只小小的瓷瓶被握在手里,比黄金还重,再重也重不过心。
“你身上的枪伤怎么来的?”
他努努嘴,“你是我什么人?这种事儿我不需要向自己的助理交代。”
“你有枪?”
盥洗台上摆着的手枪就在她手边,亮亮的黑色透着冰冷的寒光。
他笑了,是嘲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肖柯以前是做什么的,在大使馆的时候想来都有人告诉你了吧!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给谁看?”
“你的伤是因为……”
“是。”他明知她接下来的问题,回答得也很果断,“但你不用感到愧疚,任何交易都有风险,你不欠我的。”
“你说的没错,这是场交易,而我,欠你报酬。”
听见清脆的拉连胜,他转过身来,她在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运动服,上身只剩下一件小小的吊带背心,春光隐隐可见。
“我选择现在支付。”
她把他往后一推靠在盥洗台上,紧接着自己贴上去,踮起脚尖去寻他的嘴唇。手开始在他身上忙活,感觉得出她的慌乱,半天解不开他才扣好的衣扣。
他轻笑出声,张嘴轻咬住她开始进攻的下唇,“小丫头,哦……”他痛呼一声,“你是想要谋杀雇主吗?”
是她在他伤口位置不留情的一按,“这是给你的警告,以后不要叫我小丫头,这不是你叫的。”
“哦?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甜心?亲*的?宝贝?………”
“随你,但记住了,我已经不是小丫头了。”
这话音刚落,一双大掌在她xiong口侵袭后,满意地调侃道,“身材果然够火辣。”
她的脸顿时通红,从耳根开始像被火烧一样红。
“宝贝,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满足你如狼似虎的需要。”
☆、黑色房卡
“不需要你。”她成功地抽出他腰上的皮带,临空一甩发出清脆的声响后被随手扔在地上,“你给我好好呆着。”
紧接着又是拉链的声音,这次换他的被打开,空调微凉的风趁虚而入,落在腿上,将他逼近崩溃的边缘。
她低头本想挡住自己咽口水的表情的,但正好看到尴尬高qi的地方,忙撇开脸,而她的手并没有进一步,停在在石门水库边上,徘徊着,她并不知自己的犹豫不前骤变成一种致命的诱惑,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
“如果换成别人你也会如此吗?”
他屏住呼吸,微眯着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进一步动作,但更像是在生气。
她也有点负气,想都没想抬头堵上他的嘴,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收钱的时候就不能安静点吗?”
被她堵着,但他的声音比她清晰,准确地抓住她扔在徘徊的手,“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哥哥教你。”既然决定要下地狱,那我奉陪。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早已变主动为被动,被压在盥洗台上的人换成她,与他密不可分的贴近,刚刚自己不敢进去的地方此时正贴着自己,硬硬的有点疼。这不是她的diyici,很明白那是什么,又将带来什么。她咽了咽口水,好像忍受着几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爬进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迟疑。
下一秒,她整个人坐在盥洗台上,运动裤不知去向,肌fu贴着凉凉的台面,有点冷,她抬起身体想要更靠近灼热的地方。
“宝贝,想清楚,别后悔了。”
她的唇靠在他的唇边,“我还有后悔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