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月才放假,还有时间慢慢筹划,她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家,在网上搜索着各种驴友论坛,海外驴友论坛的帖子,一个一个地点的筛选着,看着那些美丽的异域风情的画面,她忽然觉得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向她打开了,自己似乎真的闭门造车太久了,世界这么大……她想起空城的话,自己果然是大观园里的林妹妹,为着今天宝哥哥说错了话,便要怄气怄上几天这样么?
时间飞快进了六月,去哪里旅游就要提上日程了,护照什么的都得办理好。
连日天气晴朗,这天郑璞难得的进了城,带了些土产给郑怡,又过来她这边,给她搬下来数盆鲜花,说是他在下边试种的月见花,给她摆着玩赏的。
她看那花有黄有粉有白,花朵娇艳宛如一只只杯盏,清香宜人,也十分喜欢,便笑着接受了,郑璞把花搬了下来,便又说有事情,开着车走了,匆匆忙忙的样子,晚上乔铉放学回来知道郑璞来过,有些失望,不过也一起欣赏了一下那美丽的花,又问学喜:“为什么叫月见花?”
学喜哑然,说:“我也不知道,等你郑叔叔回来你问他。”
乔铉也不过随口一问,没得到答案也没放在心上,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跑出去跑步去了。
晚上学喜打发乔铉睡了,又习惯性自己一个人写东西到深夜,她仍是喜欢夜里写些文字,似乎这时候,那些从前的感情,才会随着黑夜渐渐的翻涌上来,而思维也更流畅。
写了几千字,她有些成就感,施施然走出阳台,看到天上月色如霜,却是闻到一阵清香,原来是阳台上她白天才摆的月见花,一支穗上抽出数朵花,有鲜黄色,有粉红色,有雪白的,花瓣柔弱不堪,却清香扑鼻,十分宜人,她轻轻触摸那柔美的花瓣,觉得很是喜欢,想起白天乔铉问的,为什么叫月见草,莫非这花在晚上开得更好更香?她好奇地想,似乎的确比白天开得好一些,也清芬许多,当然也有可能是晚上安静,更显得香。
她一边沉思着,一边回了电脑前,在搜索栏打下月见草三个字,搜索这种花。
“月见草,柳叶菜科月见草属,又名晚樱草,待霄草,原产于美洲温带。早在公元七世纪,美洲印第安人就将月见草用于治疗疾病,后传入欧洲,被誉为帝王的万灵药,为欧洲贵族普遍使用。其药用广泛。种子油是营养补充剂及精制化妆品的油膏。花可提取芳香油。花可泡茶,养生价值极高。它是本世纪发现的最重要的营养药物。可治疗多种疾病,调节血液中类脂物质,对高胆固醇、高血脂引起的冠状动脉梗塞、粥样硬化及脑血栓等症有显著疗效,花语为……”
学喜忽然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花语为:
默默的爱、不羁的心。
学喜感觉脸颊向火烧一样,她霍的站立起来,狠狠地骂自己:“这只是巧合……郑璞那样傻乎乎的老实人,怎么可能知道花语这种东西,你别自作多情了……别人只是当你合伙人送的花,平日里哪有一点苗头……”
她来回走了几步,忽然无法再看阳台上那默默发出清香的花,她再次骂了一次自己胡思乱想,关了电脑,去洗脸刷牙后上床睡觉,却仍然无法入睡,心潮难以平静,她不知不觉想起郑璞平日里的举止言行,这人是个好人,自己不要再瞎想,免得坏了合伙人的情分。
又数日过去了,学喜渐渐地平静下来,把那花语当成了一次偶然的事故,然而,当郑璞忙完了下边的事情,回城里来休息几日,又来邀着乔铉跑步的时候,她似乎觉得很难再以过去那坦坦荡荡的眼神去看着他,和他相处,她强迫自己尽量以从前的笑容来对待他。
乔铉依然高高兴兴地和郑璞去跑步,高高兴兴地回来,又邀请郑璞进来喝杯西瓜汁,进庭院的时候,房前花坛那儿摆着那几盆月见花,是学喜又将它们从自己二楼阳台又搬了下来……否则她晚上一看到这花便胡思乱想。乔铉却是想起月见花的名称疑问来,问郑璞道:“郑叔叔,这花真香,为什么叫月见草?”
郑璞似乎有些磕巴:“嗯……从前这花是印第安人发现的,那时候的品种,是只有晚上开花,白天就谢了的……这花很有用的。”
学喜在里头倒着西瓜汁,从屋里看出去,看到明亮的夕阳下,郑璞似乎脸有些红,她心里起了一丝不确定的犹疑。
郑璞和乔铉走了进来,郑璞看到学喜,有些不自然,只是匆忙的喝了杯西瓜汁,便站了起来说要走,学喜心里却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她叫住郑璞:“等等,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郑璞站住了,转头问:“什么事情?”眼睛却不太敢看她。
学喜心中那一丝怀疑更是扩大,她故意踌躇了一下,郑璞没看她说话,抬起眼来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看她正看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视线,又去倒西瓜汁喝。
学喜斟酌着词句:“再过十多天吧,乔铉就要放假了,我打算带他出国去旅游,但是我们母子两个去不太安全,不知道你有没有空一起去?也没多少天,大概就一个星期这样。”
乔铉轻轻欢呼了一声,充满期待地看往郑璞,学喜看到郑璞脸上似乎亮了起来,露出了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有空的,不知是去哪里?”
☆、五十章
还没想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学喜和郑璞带着乔铉已经坐在了出国的飞机上。学喜十分懊悔自己的脑筋一时短路,而郑璞大概是有些紧张,两个大人之间一直有着奇怪的沉默,唯有乔铉一直沉浸在兴奋中,没有发现大人的反常。
机舱外密布的云端上碧蓝的天空,乔铉趴在窗子看了半晌都没看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了,然而这一次似乎更让他高兴。学喜无奈地打开了一本书,打算翻几页,她一直感觉到左侧郑璞座位的地方,似乎有热气烤来,让她左脸似乎都被烘炙一般的热。
郑璞也在看书,是飞机上的杂志,他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仿佛怕错过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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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国内的郑怡也在嘟囔:“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奇怪呢?好好的出国,还叫上我们家郑璞做什么的……”
想来想去又去捅在床的另外一边躺着看IPAD的李佳:“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问了阿璞,阿璞也只说正好他也想去玩,一起有个照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阿璞想去什么葡萄牙里斯本的,从小到大咱们都在国内,从来没想过出国啊。”
李佳正在看一本长篇小说到精彩处,不耐烦道:“你这几天都唠叨好多次了,都和你说了,阿璞已经长大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别操心了,将来孩子长大了,谈个恋爱你也这样神经兮兮的,别把女儿都给吓得不敢说了。”
郑怡反唇相讥:“看你平时宝贝女儿那样儿,幼儿园多个贝贝哥哥你都要问半天的,我看将来紧张的是你吧,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么……”
说着说着郑怡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谈恋爱?”
李佳实在对自己妻子的迟钝无语了:“男未婚女未嫁,一起出去旅游,你觉得呢?”
郑怡仿佛被一道闪电劈穿了脑门,霍地坐了起来,一拍大腿:“我说哪里不对劲呢!我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
她越想越怀疑:“难怪阿璞吞吞吐吐地,就和我说了声就跑了,出国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多和我说说打算。”又摇了摇头:“不对啊,学喜看上去那么端庄文静的,怎么可能?不是我们想歪了吧,也许人家上次遇到歹徒被吓怕了,又没别的人一起去,所以才叫阿璞一起去吧?”
李佳斜着眼看了看她,笑了声,没说话。
郑怡自己也否定了自己说的话:“那么有钱,怎么可能请不到人一起去……难道真的是?”
她有些不满起来,仿佛自小看着的珍宝被抢夺了一般,又去捅李佳:“学喜比阿璞大啊,还是个结过婚的……还有儿子了都……”
李佳看了看她,笑了笑道:“我好像记得,你也比我大一岁……”
郑怡脸上涨红,去推他:“我说正经事呢!”
李佳叹了口气道:“这恋爱的事情,哪里看这么具体的门当户对,再说,除了结过婚,别人其他条件也不差吧?你平时和她这么好,她性格人品怎么样你最清楚了吧。”
郑怡有些别扭地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除去结过婚,的确人真的不错……年龄大一点,但是保养得好……反而是阿璞风吹日晒的,看着还比她大些……但是阿璞到底是没结过婚啊……”
李佳摇了摇头,没理她,继续看书,知道这事情也只有她自己想通了才成,别人说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