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坦白并沒有换回诺澜的任何感觉,他还是那副姿态:“你的先生库迪可以解决这件事,你知道吗?他有着非凡的势力,你不该來这里找我。”
“我知道……”她开始嘤嘤的哭泣着:“但是库迪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沒有那么大的代价去和骆江逸抗争,我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本來只是发自肺腑的话在这一刻的诺澜來却是一个可笑的理由。不想让他受到伤害,那么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看來这个女人真的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想着,他露出残忍的微笑:“你太顾及你现在的情人了,你爱他吗?或者说你想要我给你们平静的生活?”
蒋严夕看他说的善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你要任何的代价我都可以给你。”
“是吗?我沒有什么可要的,但是,蒋严夕,你害了我的爷爷之后就一走了之。或者说,那起飞机失事的事件也是你策划的吧,你想要逃避一切,现在却收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该说什么呢?”
蒋严夕心彻底的冷了,她以为过了这么久,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诺澜过着平静的生活,普兰特也开始恢复着自己的平静。
但是,现在看起來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误,诺澜一直都沒忘记对自己的仇恨,那种刻在骨子的东西让她感到由衷的害怕。
“诺澜,对不起,我逃避了曾经。但是,我可以弥补一切,普兰特爷爷的事不是我做的,我真的……”她开始垂下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罪责和无奈。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伤到骨子里
诺澜匀称中带着力量的手指摸着自己的表盘,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他蓝色的眸子开始沉淀出不同于寻常的光辉。这样的光辉更叫人摸不到边,只会恐惧,但是不会知道怎么样在这样的恐惧里逃脱出來。
默然的看着蒋严夕,他的眸子开始镶嵌着温柔:“这里是德国,虽然这个小镇不太流行圣诞节,但是蒋严夕,你的想要的圣诞礼物是什么?”他低着头,泪水差一点就要滑落到眼睑旁。
蒋严夕被他的话说的心疼不已,这样的突然转变让她以为诺澜敞开了自己的心扉:“我想要,我爱的那个人……看着那个人幸福。”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的心狠狠的揪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库迪将要结婚的妻子,她不能给诺澜任何的承诺。
“蒋严夕,唐羽然,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抱着蒋严夕,表情里想念的无比的痛苦:“即使你有了别人的孩子,我也不在乎,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
蒋严夕抱着他颤抖的身体:“你好傻,你让我好心疼,天气这么冷,你的话让我好暖。”
“和你在一起,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礼物,可以给我吗?严夕,不要待在库迪的身边,好吗?我爱你。我不能看着你离开我,这些天我快要发疯了,我再也不愿意忍受看不见你了。”他的话十分的执着,听着也悸动了蒋严夕的心,她真的沒办法,沒办法來给予他完整的爱。所以诺澜的话让她感到心酸,无助,她的泪只能咽进自己的心里。
抑制住想想念,她推开了诺澜:“我不能,亲爱的,这就是一个充其量的谎言。你可以给我什么呢?继续逃跑的命运吗?我爱着库迪,他才是那个我真正想要去了解的人,而你,只是一个过去,人都是向前看的,我不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爱情,早就过去了,你真傻。”
“是吗?”诺澜大笑:“那你的泪水算什么?同情吗?不要再骗我了,你骗我的次数太多了,羽然,我不会相信你了。我爱你,而你,也爱着我,不是吗?你到底在顾忌什么?”他伸手接过蒋严夕的泪水,在嘴边舔舐着。
“你不懂……”别过自己的脸庞,她不敢正视诺澜。
“你真的愿意不要这样对我。”
舍不得的转过头,光影里的诺澜金色的头发异常的蓬松,他精致而立体感的五官全都是忧伤扫过的痕迹。脸上的泪水清晰可见,原本湛蓝的眼睛此时全被泪水莹满,快要滑落的泪滴全都漫漫的装进了他的眼里,形成一片无尽的忧伤。
“诺澜,你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了。”蒋严夕再也受不來的大喊出声:“你让我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我都打算把你忘记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逼迫着自己离开你……”她无法不悲恸,双手死死的抓紧他的衣服,他的背,她很想不顾一切的带着他逃离,但是她还有牵绊。
“我正迷失,迷失在你的心里。我以为自己就够坚强了,可是看不到你,我仍然是失望。羽然,求你了,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的生命里不止你一个男人,而且比起你,我更爱他。知道我为什么待在库迪身边吗?就是为了那个男人,那个在我的生命里占据着重要地位的男人。”转过身,她的泪终究掉落了下來:“我是爱过你,我是舍不得,但那是曾经。现在,我想说的只有再见。”
“可是我爱你。”
“我……”她靠着诺澜的头发开始缓缓的顺着头发上移着,颤抖的嘴唇不其然想要摸索上诺澜的。
预料之中的迎合沒有來,反而是一双冷酷的眸子代替了原來的温柔:“我看的沒错,你这样的女人就像是大海上的帆船一样沒有方向。最重要的是你很容易被一个男人驾驭,给我你为了多少个男人这样的伤神过呢?”他捏着她的下巴,一甩,她被那力道狠狠的撇到一旁。
诺澜的身后突然出现层层禁锢他的保镖。 这十几个保镖站在他的身旁,她根本就无法进去,只能看着他被带了进去。
“诺澜,求你了,救救伊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样的女人在我的眼里沒有任何的价值了。”一句单薄的话语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入她的耳中。而她的眼神只能毫不留恋的一直往前走,在沒有他的地方看着他的冷漠。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这样的惶恐和对未來的彷徨让她的不知道如何來收拾着自己的伤感。她的膝盖早已经在地上跪的麻木不堪的,只是机械的放在那里而已。
“诺澜……”深夜了,她依然不肯离去。因为,伊泽在她的心里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她必须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不然这一切都是白费心机。
想着形势的严峻,她了如指掌的走到诺澜的卧室:“诺澜·华伦,开门啊。”
门依然紧紧的合着,只是多了一份嘲讽的声音:“开门?蒋严夕,你应该知道现在是深夜了,我不喜欢在深夜和女人有任何的接触。现在,出了可儿,我不想接触任何一个虚伪的女人,即使她是一个坏女人。”
他的话语无疑是重重的一击,让那个毫无思想准备的她几乎要掉进寒冰里,他是在做什么?讽刺自己吗?还是说已经把自己想成是死皮赖脸,为了利益不惜代价的女人?
“你恨可儿的父亲,你在暗中破坏可儿父亲的军火生意,而且你在阻碍t集团在巴黎新毒品的交易。你说要是t集团和林恩家族的人这个阶段联手对付你,那你?”她只好抖出最后的底牌,毕竟这是她所有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东西了。
“你这是在找死吗?怎么,你感兴趣?还是说你一向喜欢偷偷摸摸的在背后來偷窥别人的隐私?”
“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担心伊泽担心的不行,你还这样。我知道你可以救出伊泽,你可以帮我,诺澜。”
“唐羽然,你骗了所有的人,我真的太傻了,爱了你十几年了。现在我只想撕碎你的那张虚伪的面孔,我恨你,刚才的温柔是我对你最后等我温存,醒醒吧,你的话对我再也构不成任何的影响力和威慑力了。”他慵懒的躺在沙发上,隔着门和她说话。
她的牙齿狠狠的咬在自己的胳膊上,那么的深,深到可以不带情绪的流出自己的泪水。她已经顾不上汹涌的泪水了,只能狠狠的憋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去想象这孤立无援的痛。
这样的对于她來说却像是黑夜一样的黑暗,她的整个人全都陷入了浓浓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想着诺澜的指责,他的以后再也不要把你放在心上的话,她突然间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那么的强烈。
他是她的生命,他怎么能这样的说话,这样的让她连一丝依靠的边缘都抓不住。在她最需要安慰和支持的时候,他伤了她的心,那么的深。
但是她又有什么资格來要求找那么多呢?自己才是伤害他最深的那个人,才是那个一直在做着坏事的罪魁祸首。
突然,她的眼睛里灵光一动:“所有的人都很好奇t集团到底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是加快离心机生产浓缩铀的方法。你觉得这样的条件可以交换吗?或者你可以和政府做个交易,你说呢?”
诺澜白如瓷器般的牙齿轻轻的咬住了舌头,显露出他的兴趣,只不过他是那种胸有成竹的兴态:“你说核?这种东西转到民用还要很长时间,这就要看你的付出了,我的确很感兴趣,但是我对你沒有兴趣,尤其是对这一个和我交易的女人,我更沒有兴趣,懂吗?我不喜欢这样的形态來和别人交易,我不喜欢被威胁。”